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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老王欣喜于他的孫子會請客,梁山老王滿意于他的孫子蕭戰每送一回菜,就幫他倒一巡酒,特別請祖父多吃一杯。袁訓也不差,胖兒子也每一回進來,就一個執壺一個捧杯,請自家爹爹吃一杯,請在座的祖父陪一杯。
張大學士跟袁家沒有親戚,但他和董大學士差不多年紀,可以算在曾祖父輩上,胖兄弟和蕭戰也不放過他,為加壽跟大學士理論過了,酒也一樣的勸,大學士也有了欣然。
文章老侯兄弟和白卜全是奉承的,趙老夫子倒有幾分骨氣,但在袁家教書的他,也是夸個不止。說袁訓會教導孩子,袁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懂事,不用別人閑操心。
這“閑”字,可以影射到張大學士,但張大學士真心的評一評,關于帶孩子教孩子,大學士一路行來一路看,也覺得袁訓有別人沒有的長外。
大學士就倒一杯酒,送到袁訓面前,借這個機會跟袁訓緩和緩和︰“我也敬你一杯。”
袁訓陪他吃了,又回敬一杯。
在座的人,在這兩天里,除去孩子以外,沒有人跟張大學士談論加壽遇刺的事情。但在袁訓舉杯以後,張大學士奇跡般的,在這里坐不住。
對面這位,是個疼愛孩子的典範。加壽你喜歡什麼,香姐兒你喜歡什麼……只要能辦到,這侯爺都會去辦。就是元皓小王爺分明是個孩子,他要請客,這壞蛋舅舅說好。他要讓小客人坐正屋,這壞蛋舅舅說別的人一概到這屋里來,不要出去打攪。
這簡直沒有王法沒有規矩沒有尊卑沒有長幼,但孩子們喜歡的不行。蕭戰小王爺的一通抱怨,也源自于他的喜歡,和在這過家家里沒有爭到他滿意的好位置。
張大學士有些領悟,只要孩子們喜歡,是此行的宗旨。也就是這一點,讓大學士在袁訓對他言笑如初,大學士反而坐立不安。
如果袁訓聯合二位老王,聯合太子殿下,聯合趙老夫子,明爭暗斗的表示他對有刺客的不滿意,張大學士這朝堂上數十年經霜的人都抗得住。
但是看看,那等言談舉止中的“詭計”,這侯爺完全沒有。這侯爺表露的,就是孩子們喜歡。
因為他們喜歡,大人要擠到這一處用飯,漁村的孩子們坐上飯桌,王世子侯世子殷勤送菜,還不設他們的座位,在這里,好似尊卑規矩長幼統統可以翻轉。
但張大學士一點兒挑不出袁訓的錯不說,反而,一點痛浸潤張大學士的腦海。
讓他想到黃家,想到他說服和用情勢道理逼迫太子納妾——大學士不住說服殿下納妾是天子之勢,又主動舉薦包括黃家在內的好幾家,總有逼迫的嫌疑——以至于牽制袁家。
把這些心思浮上心頭,張大學士在這里還能坐得住嗎?還能跟上路以來一樣,安享侯夫人的好菜嗎?
他起身,大家看了看他,大學士表示出淨手的面容,出了這房。他並不想淨手,人又有往熱鬧去的趨勢,大學士就去看看小王爺元皓請客是什麼模樣。
總覺得,是很有趣兒的。
……
堂屋的大門這一側,兩邊各開兩扇窗戶。他們夏天入住蒙的有輕紗。張大學士來到其中一扇窗前,往里面看進去。
光听一听小孩子請小孩子就是可笑,這第一眼的看,張大學士更有了笑容。
吃得開心的小客人們狼吞虎咽,大學士沒有看。他看的,是堂屋里擺著的桌子,全深陷入地下,哪怕有幾個是兩到三歲,腿腳兒軟軟跟著哥哥們來到的小孩子,也伸手能夠得到幾盤子菜。
這桌子,安排的好。張大學士悠悠然,輕嘆上一聲。忠毅侯啊忠毅侯,你們夫妻可是太會陪孩子們玩耍,卻偏偏的,他們一個一個的還有成材模樣出來。
看看這桌子吧,這得多在孩子們身上用心,才安排成這種妥當格局。
……
關安租這房子的時候,海邊漁村沙地為主。關安花錢找人,在各屋里鋪上青石板,屋檐下也重新整改,方便雨天在這里練拳。
大家行走居住也方便,也方便元皓請客時,做小小的整改。
比如請來的客人們,沒有幾個有八仙桌子高。他們沒有奶媽沒有丫頭幫著挾菜,也就沒有人侍候他們跟袁家的孩子們一樣,椅子上擺一個小椅子,丫頭們扶著坐得安穩。
元皓把這事情問壞蛋舅舅,壞蛋舅舅讓把石板搬開,把各人房里的桌子取出,湊成四張來就足夠用,桌腿埋一半到地里。
元皓叫好,隨後一走了之,去問舅母給元皓請客吃什麼菜。余下的,取掉青石板的地跟桌子不是正好配套,桌子是放低,但桌子四邊露出地面,跟周圍的石板地不符合,元皓就不再管。
但袁訓不能不管,他讓用碎石,及小石板,把余下的地面墊平,放上錦墊,上面是孩子們坐的,不高的小椅子。今天來的孩子們往下一坐,剛好伸手可以取到菜,桌子中心的菜取不到怎麼辦,有大些的孩子們可以幫著他們取。
每一桌又有陪著的加壽香姐兒加福和小紅,又把大家的下人抽些出來,站在不遠處侍候。見到有小客人伸手抓抓抓,抓不到他想要的菜,家人就走上前,幫忙把菜送碗里。
每個人包括小主人都是木碗,就不擔心有踫掉碗,客人懼怕吃不好的事情。就是掉了碗,也只損失幾筷子菜。
家人們還可以看著滾燙的菜上來時,哪怕小主人們說著用勺子,但侯夫人做的菜從來香,也會有小客人忍不住上手就抓,家人就會阻止,免得燙傷小客人,再幫忙小客人把菜分到碗里。
紅色黃色紫色等錦墊,也把小王爺這宴席的身份體現出來,就是放在京里,因為有這些錦墊的原因,也十分的體面。
體貼小客人,給小主人元皓長臉面的安排,先由桌子埋到地下開始。
……
張大學士頷首,接著看下去。
見來的小客人衣著不一,有的是長袖的,在外面秋風里不算奇怪。還有的只是一件短袖,但洗得干干淨淨。一看就可以知道,這只怕是他唯一的衣裳,或者說他還沒有穿得出來的秋衣。
房中衣著最體面的,自然就成了小主人們,還有侍候的家人。但四個桌子上的小主人們,不管是加壽三姐妹,還是小紅和正經,還是由心愛的加壽姐姐布菜的元皓,都沒有流露出嫌棄的神色,也沒有讓有些拖鼻涕的小孩子嚇倒,可以說全無輕視。
見到有些孩子還膽怯的不敢伸手,或者不敢取認為好的菜。身為陪客的小主人們,就熱情的把菜分給大家。
小紅和韓正經一桌,他們倆個熱情到站起來,把鮑魚分一分,讓家人把大魚按這桌人頭切成幾塊,分一分。見到有一個孩子偷偷地把干果揣幾個在口袋里,小紅把一盤子都送過去︰“裝吧多裝些吧。”
這個桌子上四干果四蜜餞四鮮果齊全,但為了不耽誤後面上菜,又想在桌子多擺放一會兒,盤子極小。
一盤子只有大人的一小把兒,那個孩子為體面,穿了件拖地的衣裳,袖子卷出好幾層,應該是大人的衣裳穿來。小紅倒一盤子干果,只得一個底兒。
小紅就對正兒八經的主人元皓小爺笑眯眯,小紅可懂事了,她知道要東要西,全要給這位小爺長臉面才行。小紅道︰“他喜歡松仁兒,可我這里沒有了。”
元皓很開心,他認為小紅很會待客,這個陪客沒有請錯。元皓對家人道︰“給他去取。”
家人出去,沒一會兒空著手回來,對小王爺咬耳朵︰“二爺說干果多著呢,這就按來的客人包出來,還有咱們明兒就走,有些菜今天吃不了也不打算帶,等客人走的時候,請小爺給他們一人一大包兒,小爺這客請得好。”
元皓開心了,舅母二爺從來是元皓最放心的人不是,元皓親自過去,對韓正經、小紅桌上的小客人道︰“你放心吧,等你走的時候,我有好些給你。”
小客人早就紅了臉,畏畏縮縮的道︰“我沒見過這個,我娘沒吃過,我爹也沒吃過。”
韓正經和小紅一起熱情的道︰“放心吧,等你走的時候,給你好些。”小紅取過他的碗,用小勺子盛些牛肉羹進去,送回他面前,笑靨如花︰“這是牛肉,你說也沒有吃過,這個好吃,我娘說吃力氣,而且給我們煮得爛,這種才是我們吃的。”
張大學士見到,在外面又暗暗點頭,侯夫人想的周到。這桌上雖然也有整條大長的魚,也有大個兒的螃蟹整只的煮,但最多見的,還是蝦肉取出來煮成稀爛,魚湯蒸蛋這等軟爛的菜,全是適合孩子吃的東西。
鮑魚也有,張大學士桌子也有,他吃過,所以知道,這是鮑魚剁碎,加上在本朝算珍貴的胡椒燒得軟爛後,再裝在原殼里。
大海螺,也是這樣處置,取出肉,切碎燒好又塞進去,紫菜蛋湯等,這是海味。
另外冷盤里四干果——胡桃、松子、杏仁兒、板栗。四鮮果——葡萄、桔子、梨子、切好的西瓜。還有四蜜餞,兩咸兩甜。也是小客人的最愛。
貴族的派頭,全是極小的碟子放置,不然別的菜放不了多少在桌上。如梨子只能放一個在里面。但有孩子伸手取走,侍候的人就再取一個放里面。
所以小紅讓添松仁兒,而沒有往別的桌子上去拿。
這些熱情,也是貴族的派頭兒。
張大學士在听到小王爺請窮孩子,還覺得道不同不相謀,以為貧富相交坐不到一處去。但見到小主人和陪客大方親切,又滿意于他們不失了貴人的身份。
對貴人來說,惜老憐貧,從規矩上來說,也可以說是他們的本份。
大學士愈發的覺得這些孩子們真出惜,長大也錯不到哪里去,也就看得更不想走開。
一生做學問育人的大學士,不排除他有指點的心思。
但他再一一的看著,笑容更多出來。
舅母二爺對小王爺請客真是不含糊。
素菜更是應有盡有,不管初秋還會有的夏季菜︰王瓜、西葫蘆等,還是秋天的藕、紅蘿卜白蘿卜,都一盤盤的上來。
這是海邊,這些東西在菜場上並不豐盛,但今天聚會似的全出現在這里。
在窗外的張大學士暗想,這桌子流水不停的席面,請王公們都行。
一盤炒雞蛋上來,香氣四溢中,孩子們紛紛上手去抓。
“停停,別燙到手!”主人元皓和擔當陪客的加壽香姐兒加福,正經和小紅總是盯著的,又叫出來。
二蛋子縮回油乎乎的手,抓住一個大螃蟹開啃。他吃的淋灕盡致那模樣,讓張大學士倒吸一口涼氣,自語道︰“你在海邊長大,就沒有吃過螃蟹嗎?”
有一個人在耳邊接話︰“張夫子,他們的船小,不敢經大風浪,不敢到深海里去,打不來這樣的魚蝦。就是僥幸打來了,也要賣錢。”
張大學士回身一看,趙老夫子不知何時站到身後。自從上回兩個人為加壽功課爭吵以後,兩位夫子見面冷淡,誰也不服誰的勁頭。但大家歡聚用餐的時候,又都能偽裝。
只有今天,張大學士面對趙夫子的解釋,心中有了冰融雪化,又跟同行的人冰融雪化總是好事情,他笑了笑,撫須道︰“是啊,我倒忘記了,他們平時就打得來大魚蝦,哪舍得自家吃用。”
趙老夫子幽默的道︰“沒事兒,今晚全吃到了,侯爺夫人對不管哪一個孩子,可都不含糊。”
張大學士露出心服口服,喃喃道︰“這,真動人心。”隱隱的,張大學士有一拳打空的失落。
他一直防範的,是侯爺夫妻仗著有太後,要讓加壽姑娘獨霸太子府。
但眼下看來,就從這一次出行來看,忠毅侯夫妻處處讓孩子們開開心心的,歡歡喜喜的。
原來,忠毅侯是這樣一個心思啊。
月光明亮,似乎也把張大學士心思映得漸漸明亮,把袁訓也想得明亮起來。甚至揚一揚臉兒去看月兒,月兒上也有忠毅侯明亮的心思明亮的面容。
他卻是明亮的。
大學士失笑,收回眸光,打算請趙夫子回屋,再去吃幾杯。肩頭讓趙夫子一踫,趙老先生笑指房中︰“快看。”
……
“踫踫,”
堂屋里的小王爺元皓,肅然小臉兒,鄭重的舉起面前的小木碗。下午的時候,張大學士听說過,給孩子們備的是蜂蜜水兒。
但見到他們煞有介事的舉起小碗,碗後是稚氣的小面容,大學士輕輕的笑出了聲。
“不錯吧,”又有兩個嗓音出來。一個是梁山老王,一個是鎮南老王,也來看看元皓請客。
四個人爭一個窗戶,都湊得緊緊的。
……
“我說我要走了,舅舅帶上我,舅母二爺帶上我,大姐姐帶上我,二姐姐帶上我,三姐姐帶上,我帶上戰表哥,帶上祖父,帶上所有的人,我們要走了,你們就得說,一路順風,好走好走。”元皓很認真。
屋外的四個年紀不小的人悄笑成一團。
鎮南老王啼笑皆非︰“我這就算明白,原來是孫子帶上我。”
“好走好走,”漁村的孩子們真的這樣說著。
元皓很滿意,按他見過的長輩們跟人踫酒,把手中的蜜水兒跟同桌的人踫著。踫完這一桌,對身邊照顧他的加壽說了句什麼,加壽笑靨如花起身,帶著表弟到另一個桌子上,也跟這桌的孩子們踫踫。
這一桌負責的是韓正經,韓正經教客人說︰“多謝,走好。”小客人們很開心,這種讓當成大人對待的感覺,對他們來說是頭一回。又菜好,還有“酒”,他們也吃不出來這不是酒,反正甜蜜蜜的很好喝,小客人們都听話,乖乖的說著︰“走好,一路順風。”
元皓得到很多祝福,更加的殷勤待客,讓他們吃雞蛋︰“可以吃了,剛才太燙,用手肯定不行,你們要用勺子。”
二蛋子在元皓的桌子上,但回身對元皓道︰“你們炒菜用的油太多,油多,就燙手。”
“油多才好吃喲,舅母二爺給元皓做菜,從來不會少放油。”元皓晃動胖腦袋。
堂屋外的鎮南老王大大的驚奇︰“這個孩子,居然知道放油多才是好吃。”梁山老王微笑︰“咱們路上見過不少窮人飯食,就是那什麼蛋子、牛、妞兒的家里,小元皓也去過,這就是民生疾苦,他這就知道了。”
“是啊,”鎮南老王下意識地道︰“一直呆在王府,這孩子上哪兒能知道油多菜好吃。”他到現在喝的酒不多,但悠然的似醉意上來︰“這壞蛋舅舅啊,帶著他的兒女們上路,真不像話,不帶上我們。幸虧我的小元皓聰明又機智,伶俐又能耐,沒讓他落下。”
梁山老王斜眼取笑︰“親家,你想說的是,所以你才得已跟了來。”鎮南老王讓說的語塞,半晌道︰“看來我得再敬壞蛋幾杯?”
“幾杯不行!來上幾大碗。”梁山老王豪氣上來,一手握住親家老王,一手握住趙老夫子,嘴里招呼著大學士︰“咱們走,今天晚上他就偏心孩子去了,孩子們在正屋里吃,咱們擠到一邊兒吃。咱們不服,咱們跟他拼酒去。還有蔣德,還有那野豹子,能弄來喝幾碗最好不過。”
“哈哈哈,”四個人笑著回去,見袁訓跟蔣德關安都在,二位老王可樂了︰“都在!換大碗上來。”
……
廚房里,太子來到這里。這里有幾桌子菜,寶珠帶著四個跑堂,執瑜執璞蕭戰 大路,和兩個小主婦稱心如意,兩個幫廚梅英紅花,她們一桌吃飯。
孩子們出京的時候,除韓正經是後面追上,老侯兄弟不是不心疼孫子,是怕帶著奶媽不方便,又韓正經五歲不吃奶也行,沒帶上奶媽以外,別的孩子們都各帶一個奶媽和丫頭,方便路上照顧,不然太後也不放心。
平時的時候,幫忙洗衣熨衣。這會兒,看桌上殘羹,她們先吃過,在包送小客人的干果子和菜。
“哥哥吃好沒有?近廚房的菜最香。”蕭戰賣弄他們在廚房吃。
太子笑道︰“我吃好了,我來幫忙,不如,我也包果子吧。”他也干起來。
“小爺說再來一個青豆蘑菇豆腐干。”蔣德逃出老王們的灌酒,往堂屋里看過,來回話。
寶珠放下碗,別的人也匆匆把吃的咽下去。寶珠挽袖子到灶邊準備鍋,紅花去燒火,梅英和稱心如意去取菜。
執瑜執璞一個拿洗菜的盆,一個去取水。蕭戰和 大路做好洗菜的準備。
太子又笑著討事情︰“我呢?”
寶珠嫣然︰“大小爺剝蔥來。”
太子欣然的取兩根蔥剝起來。
剝到一半,在燭光下笑起來,太子覺得這幫廚的差使,他出來玩的也不錯。
耳邊還有蕭戰的埋怨, 大路的回話。
蕭戰道︰“看看我這表弟,都會要青豆蘑菇豆腐干。這菜他能克化得嗎?”
“你又多管閑事了,橫豎他和正經不是早早吃過蒸的肉蛋羹,又有姐姐們和我媳婦兒在呢,不會由著小爺吃太多難克化的東西。” 大路嗆他。
“你媳婦兒?先看著自己不要亂吃就不錯。”蕭戰主要是為了埋怨,並不是真的生氣,這就逮誰埋怨誰。
太子笑得陷入自己心思,也有了鎮南老王夸元皓的心思。幸虧自己跟了來,沒讓丟下。看看加壽玩成這樣的好,如果不是自己親身領略到,加壽寫信來,一定當她是特大加壽大牛皮,再把自己氣的不行。
隨後,又想到自己的母後。太子不無遺憾,母後竟然不能玩這樣的一回,母後看到自己的信,會不會也當成太子大牛皮呢?
“咚咚咚咚”,刀剁砧板的動靜把太子打醒,太子又去看岳母怎麼做菜。
見青豆,不是炒幾下就送上去。而是剝開豆莢,上鍋先蒸。蒸過,用涼水過幾遍,把豆皮取掉,只用里面的豆泥。瑣碎的活兒,執瑜執璞承當。
蘑菇,也是先蒸過,用刀剁碎,取汁水留用,再把殘渣用篩子濾幾遍,這就孩子們吃也好克化。濾下來的蘑菇泥用汁水和調料混合,做成蘑菇形狀,擺在盤子里。這過篩的瑣碎活兒,由蕭戰和 大路承當。
豆腐本身就是熟的,賣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吃。寶珠也用刀切碎,壓碎,取泥加上調料,堆放盤子里成型。這里的瑣碎活兒,太子干的很開心。
表面上總和表弟過不去,其實內心很疼表弟的蕭戰樂了︰“還是岳母手藝高,這樣一弄,表弟也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