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帶足了人手住進霍秉琛的莊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邊何依依正捉摸著該怎樣充分利用這個夜晚,耳邊傳來容軼的聲音——
“姐姐姐姐!有情況!”
何依依按了一下大珍珠耳掛,低聲說“什麼情況?”
“姓霍的這麼早就睡了!”
“……”何依依無語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這特麼已經十一點了,還早?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紅外熱感掃描,發現他並不在自己的臥室,而是在他臥室下面六米多的地方。”
“六米?”何依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霍秉琛的臥室之下六米,那不是地下室嗎?!
“怎麼了?”何必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你沒看見他怎麼下去的嗎?”何依依著急地問。
“這咋能看得見嘛!我也是用紅外掃描才發現的,而且這個莊園的安全防護級別很高,我必須非常小心才行……”
“好,不說了。我想想辦法。”何依依覺得悶在屋里啥都干不了,必須出去轉轉才有機會。
“姐姐,你等下!明總有話跟你說!”容軼說完就把頻道切換了。
“依寶?”明景昕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嗯,我沒事,吃得好住得好。”何依依一邊說一邊披上外套出門去。
“真的嗎?我怎麼就不信呢?”在噩夢的最深處,能吃好才怪呢。
何依依故作輕松地笑了“別忘了我是以什麼身份來的。他就算是想把我怎麼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相反,我若是做點什麼,他也只能忍著,因為我上門是客。”
听了這話明景昕更加擔憂“不能以常理推測一個惡魔。還是小心為上。”
“知道啦。這里有一大片花田,我出去透透氣。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何依依的語氣溫和輕快,完全听不出一絲絲的緊張。
但明景昕卻直知道這都是假象。
那丫頭本來就很能演,之前連黑暗都怕成那樣,現在怎麼可能不害怕?
他切斷通話後把手機拍在桌上,此時的他恨不得能夠穿越時空,下一秒就出現在何依依的身邊。
何依依出了小樓,踏著迷茫的夜色在莊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
此時已經半夜,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吃飽喝足安逸的睡了,莊園的佣人也都各自休息。只有各處的監控裝置和安保系統在盡職盡責地工作,但因為容軼的入侵和干擾,監控畫面里看到的也只是欺騙性畫面。
海邊的夜風有些涼,何依依伸手拉緊了肩上的外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楮,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听覺上。
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風吹過樹梢的聲音,花兒飄落的聲音,以及某些發情的動物或者男女發出求歡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在這夜色里匯聚成一首搖籃曲。
何依依在這首曲子里認真地搜尋著自己想要的旋律。
與此同時,霍秉琛臥室垂直往下六米半的深度,是一百多平方的地下室。這個地下室跟別的不同,它唯一的出口是霍秉琛臥室自帶洗手間,除此之外,連通風口都沒有。
所以這個幽閉的空間也很安靜,安靜到出了微弱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霍秉琛把手里的一個熒光棒插進牆壁上的一個破洞里,冷冷的熒光照亮了密室的角落,一團身影瑟縮了一下。
“寶貝兒,我來了。”霍秉琛的聲音有些低啞,穿著軍靴的腳緩緩地踩住一塊拖在地上的裙角。
那原本應是白色的絲緞,此時已經面目全非。
“我听說,今天的湯你又沒喝?真是不乖啊!”霍秉琛惋惜地嘆了口氣,再那一團人影跟前蹲下身子。
他伸手,準確地捏住一個小巧地下巴,稍微用力就把那張憔悴地小臉從髒兮兮地胳膊里掰了出來。
這是一張蒼白的小臉,臉頰有灰,發絲凌亂,臉色憔悴,一雙大眼楮黯淡無神,但依舊難掩秀色。
“噯!真是叫人心疼啊!”霍秉琛嘆了口氣,一臉地悲憫,然手指不自覺地用力,似乎下一秒就把女子的下巴捏成粉碎。
“對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妹妹來了——你應該知道她的,對吧?何家的大小姐,何嘉庸跟周曦月的女兒。算起來,她也是你門盛家的後人,而且你父親把她這個外甥女視若掌上明珠,心里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了。哈哈哈……”
女子黯淡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悲涼,然後干脆閉上了眼楮。
“你說,盛華裳要是知道盛宴唯一的女兒生死不明,她會不會突發腦梗,一命嗚呼?”
霍秉琛看著掌中女子毫無表情的臉龐,陡然怒了“還是不說話?寶貝兒你真是不乖啊!”話音未落,他忽然一拳打在女子的肚子上。
“呃!噗——”女子猛地佝僂住身子,抱著肚子吐出一口血。
霍秉琛伸手,指尖從女子的嘴邊抹過,然後把一抹血絲送到自己嘴里,眷戀的吸允著。
“好香……”他似乎並不滿足,于是一把拉起女子,低頭咬住她的下巴,舌尖把她嘴角的鮮血都卷入口中。
“真不愧是珍貴的血統!這血液里的香味真是令人癲狂……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還要等兩天,如此美味,一個人享用真是太浪費了。”霍秉琛猛地把手里的人往外一推。
女子無力的倒回牆角,繼續縮緊了身子,把自己變成一團髒兮兮的陰影。
咫尺之外,伏在草地上的何依依猛然跳起來就往主樓走。
何必趕緊跟上去,並小聲提醒“老板!千萬別沖動!”
“那個惡魔要殺人!”何依依咬牙說,“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有人被囚禁再那里面!而且,她……是我的姐姐!”
“什麼?”何必有些懵了,何嘉庸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女兒?!
“她應該是盛家的孩子,是我舅舅的女兒……”何依依全身顫抖著,說話的聲音像是風中的破風箏,拿不成個兒。
盛宴年輕的時候跟一位瑞典皇室的女子在一起過,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分開了。那位瑞典皇族公主為盛家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因為是分開之後生下的孩子,所以盛家沒有對她的撫養權。這些年來,盛宴沒有再娶,當然也沒有其他的孩子。
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提及,也就是前陣子盛華裳病得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將不久人世了,才跟何依依說了一嘴。無非是告訴她,這世上還有一個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姐姐。
何依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里,在這個惡魔的嘴里,听到自己表姐的消息。
霍秉琛這個惡魔!他居然囚禁了舅舅唯一的女兒!何依依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恨不得直接弄一包炸藥來把這棟建築炸開。
但是何必緊緊的拉著她,把她從滔天的怒火中拉出來,恢復了一絲理智。
“老板,這樣闖進去是不行的。我們認真合計一下,想想辦法。”何必死死的抓著何依依的手腕不放,生怕一松手這位大小姐就會不顧一切沖進去,把這里攪個天翻地覆。
“怎麼合計?想什麼辦法?”何依依雙眸噴火,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先回去,我們回去說。”何必趁著何依依心神不定的時候,一把拉了她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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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敷面膜的鹿霏雨看何依依的臉色就嚇了一跳。忙一把扯掉面膜,問“你們遇到什麼了?老大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去樓下等著,有人進來就打發出去。”何依依進門後就靠在牆上,臉色臉色比冰川還冷。
鹿霏雨不敢多問,趕緊的下樓去了。
何必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何依依,勸道“老板,你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麼冷靜?!”
“你稍等。”何必直接聯系跟kk總部聯系。
幾分鐘後,何必把手機遞給何依依“老板,kg要跟你說話。”
何依依拿過電話,皺眉應聲“姐夫,你一定要幫我。”
這一聲“姐夫”把對面某個大佬給弄懵逼了。
“不就是救個人出來嗎?小事。”kg一口就答應下來。
“謝謝姐夫!一定要快!想要多少錢都可以,需要我做什麼都行……”何依依順著牆壁緩緩地蹲下去。
“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你讓勞倫斯接電話。”
何依依應了一聲,把手機還給了何必。
幾分鐘後,何必掛了電話,干脆在何依依面前坐下來,說“老板,三個小時後,總部會派最強的小組過來,咱們叫上容軼,好好合計一下吧?”
“好。”何依依擦干眼淚,拿出平板電腦跟容軼開了視頻電話。
容軼一看見何依依的臉,就心疼了“小姐姐,你哭了啊?誰欺負你了?是那個姓霍的混蛋嗎?”
“容軼,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先听何必說。”何依依肅著臉打斷了容軼。
“哦,好的。”容軼小朋友乖乖坐好等吩咐。
何必也不廢話,直接問“我們要開一個視頻會議,商量一個營救計劃。容軼,你負責網絡安全,可以嗎?”
“沒問題。”容軼比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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