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噴氣機很優雅地敲了敲門。腦海中已經籌劃好了下一步計劃，那就進去，用餐刀割掉對方耳朵，再從窗戶逃跑，雖然這里是八樓，卻不妨礙他爬水管----這座酒樓的地勢他已經熟記在胸。
「你好，送餐服務！」噴氣機是殺手，殺手就要懂許多，比如說中文。
「請進！」里面有人說道。
噴氣機在門口保安人員目光注視下推開了房門，然後推著餐車走進去。
他氣定神閑，完全沒有一絲緊張和慌亂，這種事情他做太多了。
進入房間，步入眼簾的是寬敞的客廳，客廳沙發上一個樣貌俊美的男子正在翻看手中書籍，似乎對于噴氣機強尼的到來毫不在意。
噴氣機看了對方一眼，認準了目標，沒錯，就是大白鯊所給相片上那人。
可惜了，這麼帥氣的人卻要被自己割掉一只耳朵，上帝太殘忍了，但這就是現實。
作為殺手，噴氣機強尼早已過了那種慈悲心態作祟時期，現在的他更像是個冷血的機器人。
「先生，您的晚餐，黑椒牛排，還有羅宋湯！」噴氣機把餐盤打開，露出菜肴向石志堅展示。
石志堅這才抬頭看向他。
噴氣機手摸在了餐刀上，做好了準備。
「嗯，很不錯！」石志堅點點頭。
「先生，需不需要我幫你把餐品擺放到茶幾上，幫你把牛排分開？」噴氣機用冷靜的口吻詢問道。
依照他的經驗，這些尊貴的客人都是很懶的，絕不會自己親手去做這些雜活兒。
石志堅笑了，把手中書籍放下，噴氣機看得清楚卻是很少人閱讀的《加拿大史》。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呃？」噴氣機怔了一下。
「你的小費外面的人可以給你。」石志堅說完又準備拿起書本。
噴氣機沒想到石志堅的反應會和自己猜測不一樣，不過沒關系，只是距離問題，這樣的距離跳起來躍過餐車，揮刀也可以割下對方耳朵。
于是噴氣機就抓緊了餐刀，準備單臂撐在餐桌上飛起----
這時----
「你叫噴氣機？」
「呃，什麼？」
噴氣機內心大吃一驚，立馬警惕地看向石志堅。
石志堅一只手拿著書本，一只手蘸了蘸嘴唇，放開一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從容道︰「我很好奇你怎麼叫這樣名字？是不是動作很快呀？那麼能不能快過子彈？」
噴氣機心里咯 一聲，原本握住餐刀，單手撐臂的動作立馬緩下來，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人，準確地講他面前只有石志堅一個人。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石志堅又看了幾行書本，這才抬頭重新看向噴氣機︰「我這人一向都很信奉科學的，子彈的速度大概每秒七八百米，至于人出拳或者出刀的速度最快每秒十三或者十四米！所以----」石志堅搖搖頭，「我不信你出手的速度比子彈還快！」…
噴氣機已經知道今晚不尋常了。
「你知道我會來？」
石志堅點點頭，又蘸著嘴唇翻開一頁看著書說道︰「是的，也許你不知道，這家大酒店已經被我花費一千八百萬美金買下，所以這座酒店的一舉一動有什麼變化我全都知曉，就比如你掏三百美金買通那個廚師長，還有你穿著服務員衣服來給我送餐等等……」
噴氣機倒吸一口冷氣，第一次發覺對手是這麼的可怕。
為了捉他這個殺手，竟然斥巨資買下整座酒店？難道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你是不是感覺害怕
呀？」石志堅頭也不抬卻似乎已經洞曉噴氣機所有心思，「害怕就對了，證明你還是個人，還算有救。」
噴氣機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怕呢？」
石志堅笑了，終于放下手上書籍正式面對噴氣機︰「那麼就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是人的話，那麼連同我講話資格都沒有！」
「憑什麼？」
「就憑你身後有數十把槍在指著你！」
石志堅話音落地，房門打開，一隊黑衣人持槍出現在噴氣機身後。
與此同時，從石志堅兩側走出來陳泰和沙膽雄兩人。
噴氣機見此，知道自己連最後一點獲勝希望也沒了。
「那麼現在，做人，還是做鬼，你選！」石志堅很客氣對噴氣機伸出手做出一個邀請姿勢。
噴氣機松開手，松開握著的餐刀，然後把雙手舉過頭頂。
石志堅點點頭，對陳泰使個眼色。
陳泰上前讓人把噴氣機控制住，然後把餐車上的餐品親自端過去擺放在石志堅面前。
「其實我不鐘意食黑椒牛排的，可鬼老除了這牛排實在沒什麼吃的！」石志堅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手持餐刀，慢慢切割牛排往嘴里送著，抬頭看著噴氣機︰「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你要對我怎樣？」噴氣機雖然被抓依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石志堅細嚼慢咽地吃了一口牛排，這才道︰「很簡單，要麼送你去警局，要麼送你回白約翰先生身邊----」
「呃，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既然是殺手那麼就一定犯了很多桉子，到時候被判死刑也不是不可以---」
听石志堅這樣講，噴氣機顯得很冷靜，沒有絲毫害怕。
石志堅笑了，放下餐刀拿起餐巾蘸了蘸嘴唇︰「你看我，差點忘記今年是1976年，記得不錯最近加拿大正準備廢除死刑是嗎？如果你被抓的話最多判個終身監禁，是不會死掉的！不過很可信----」
石志堅站起身信步走到噴氣機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你知道的，我很有錢，我可以通過各種手段讓主審官判你成為最後一個被執行為死刑的人！你會成為標桿，自從你之後你們加拿大的死刑就會被廢除，怎麼樣，這樣死的是不是很有意義？」…
石志堅這番話直接讓噴氣機臉上變色，第一次露出驚恐。
是人都怕死，即使他是個喜歡漠視別人生命的殺手，越是殺手越懂得生命是多麼的珍貴。
「你不可以這樣！」噴氣機的冷靜徹底被擊碎。
「為什麼不可以，你犯了罪，得到應有的懲罰是應該的，不是嗎？最起碼要給那些被你殺害的人一些公道。」
「我只是執行命令，按照吩咐行事！」
「是嗎？」石志堅笑了，笑得很古怪，讓噴氣機有一種被算計感覺。
石志堅拍拍噴氣機肩膀︰「那麼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當污點證人咯，誰指使你的，你就指證誰；為了活命出賣老板一點都不可恥，不是嗎？」
噴氣機︰「你----」
「我只是給了你一個選擇，送你回去指證你的老板，要不然，你就會被吊死！」石志堅眼神笑眯眯的語氣卻犀利如刀。
噴氣機︰「我----」
「我知道你不願意出賣你的老板，或者說不敢出賣你的老板，因為你有個妹妹還住在醫院，好像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錢做治療，這也是你選擇當殺手原因，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妹妹治療的錢我會全部支付，而你需要做什麼，你懂的----」
噴氣機再次啞口無言，他沒想到石志堅來這樣的
事情都知道。在石志堅面前，他簡直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噴氣機動搖了。
石志堅聳聳肩，轉過身重新坐回座位，拿起餐刀切割掉一小塊牛排，一邊往嘴里送，一邊不客氣道︰「你不需要相信我，因為你---有得選！」
……
新界牛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打完拳後在唐人街的浴池內泡一泡澡，然後再做個馬殺雞。
此刻他正臉上蓋著白毛巾，光著身子靠在熱水池旁邊，水池冒著白煙，鳥鳥的。
新界牛很愜意地享受著熱水對自己的滋潤，對于安全問題他也沒想那麼多，第一外面有他最忠實的小弟保護著他，近百人，誰敢造次？
第二他新界牛本身就是出來混的，不是吃素的主兒，既然敢在唐人街橫行霸道，哪里還會怕被人暗算？
在水池里泡了差不多十分鐘，新界牛從池子中出來，旁邊小弟親自拿了毛巾幫他圍攏在腰間。
新界牛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來到一個小包間，趴在按摩床上等著女技師的到來。
須臾，敲門聲響起。
不用新界牛吩咐，外面把門的小弟已經打開門吩咐女技師進入。
新界牛把臉趴在按摩床上的小洞內，耳朵內听到女技師進入的聲音。
一個，兩個，三個----
「嗯，怎麼進來四個？一下來四個？這些小弟也太看得起我，雖然我龍精虎 卻也吃不消。」新界牛心里想著，嘴上卻道︰「吶，一個一個來，人人有份，只要你們技術好，今晚我全都喂飽你們！來吧，開始----！」…
「開始？開始做也呀？」一個男聲響起。
「靠！邊個？」新界牛 地驚醒，一骨碌從按摩床上爬起來，眼前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雷洛，顏雄，藍剛還有韓森四人正圍著他，笑眯眯地看著他，那模樣，那表情就像在看動物園猴子。
新界牛毫不猶豫第一時間就準備找衣服抄家伙，藍剛卻快他一步，把衣服拿在手里朝他比劃道︰「不要那麼猴急嘛，你身材這麼好，穿了衣服多可惜呀！」
「是啊，讓我們欣賞多一會兒咯！」顏雄笑眯眯道。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的人呢？」新界牛知道情況不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哦，你是說你外面那些小弟呀？他們都舉手投降了！」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雷洛反問，「仗著人多？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人更多！」
「你們四個老鬼，不要在這里唬人！邊個不知整個唐人街沒人敢和我作對？」新界牛氣急敗壞道。
「嘖嘖，沒錯，這里的社團的確都很慫，是沒人敢和你們開戰，所以我們就去美國洛杉磯搬了救兵咯！」
「是啊，陳志超的四大金剛還是很有用的，帶著三百人就把你們這些潮汕幫雜碎給掃平了！」顏雄接口道。
新界牛眼角直抽抽，「你說什麼？」
顏雄沒有說話，而是看了雷洛一眼。
雷洛走上前，上下瞄一眼新界牛，最後伸手用掌心去摑新界牛臉蛋，新界牛剛要躲閃，顏雄卻拔出槍直接指在了他腦袋上︰「喂，好沒禮貌的！洛哥要同你講話，你躲什麼躲？」
新界牛不敢動了，看著雷洛和顏雄︰「你們想怎樣？」
「怎樣？」雷洛咬上一支雪茄，點燃，抽了一口噴在新界牛臉上，啪啪啪，用掌心輕摑新界牛臉蛋︰「話知你，年輕人，做人不要太傲氣，尤其不要看不起我們這些老鬼！」
「沒錯的啦，我們這些老鬼看著老，卻都鬼精鬼精！」顏雄嘻嘻一笑，一
槍托砸在新界牛腦門上，腦門直接飆血！「尤其我們最不喜歡吃虧，吃了虧就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藍剛也走上前，毫不猶豫，一拳打在對方肚子上，打得新界牛肚子里翻江倒海，疼得不得了︰「仲有啊，我們這些老鬼最喜歡有仇必報，加倍奉還！」
韓森也走上前，伸手抓住新界牛頭發，讓他把頭高高抬起，然後一膝蓋撞上去！
卡察！
新界牛鼻梁骨直接爆碎，鼻血狂噴。
「吶，我們四個老鬼一個後生仔，不介意吧？」韓森松開新界牛的頭發，澹澹道。
新界牛整個人跪倒在地上，額頭破裂，鼻梁骨折斷，肚子疼痛難忍。
「四個？你們三個都已經出手了，我總不能不出手吧？」雷洛夾著雪茄詫異道。「不過你們好殘忍的，看看把我們阿牛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洛哥，你總是這麼心善！」
「是啊，洛哥你最喜歡做好人！」
雷洛笑笑；「那是當然，我現在也在學跛豪以德服人！」
說著話，雷洛就朝四下望了望說道︰「找個輕點的家伙吧，哇這里什麼都沒有，只好使用這個咯----」
雷洛拿起桌子上的一只花瓶，拔掉里面插著的鮮花，倒掉水後走向新界牛。
新界牛忍住疼痛︰「雷洛，你想做什麼？我可是大白鯊的人，他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大白鯊？我好怕怕！不過現在你還是考慮自己吧！」雷洛舉起花瓶朝著新界牛腦袋比劃了比劃，搖頭道︰「太殘忍了！」然後又把花瓶指向新界牛下面要害部位︰「放心，我會溫柔點，慢慢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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