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奇一臉懵的看著寧辰羽,說?說什麼?
“回寧公子,萬公子今早回了別院洗漱了一番,便去了廚房煎藥,本來萬公子是要親自送過來的,只是,希公子突然來了,看神情挺著急的,不知跟萬公子說了什麼,萬公子便讓奴婢送過來了,跟希公子出府了。”
小夏兩手疊加在了腹部,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完,兩手輕輕揉搓,略顯得有些緊張“房間里並未有什麼異樣,萬公子今辰也未換衣服,所以……”
難不成是他感覺錯了?以往就算他對她動手動腳,她都不會這般嚴肅認真。
陽奇听著,心想辰羽想要知道嫂子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都在做什麼,他能理解,可,要嫂子換下的衣服做什麼?!
我去!陽奇腦海里猛的閃過一個念頭。
辰羽該不是有那種……收集喜歡姑娘的貼身衣物的癖好吧?
晴天霹靂!
“希公子今日是不是出去過?”寧辰羽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如果一直都在院落里,哪來的急事?
“應該是出去了,婢女卯時去添加紅炭的時候,希公子就不在房間里了。”
這麼早出去做什麼?急急忙忙的回來,是出事了?還是?
“寧公子,萬公子估計等會就回來了,你還是先吃早膳吧。”小夏看著桌上漸漸要涼的飯菜,低聲提醒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寧辰羽淡淡道,似乎對她這好意的提醒,心生了反感。
“是。”小夏余光看了一眼寧辰羽,似不舍得垂眸退了出去。
“嫂子應該等會就回來了,我讓廚房把東西都備著就行,你這剛大病初愈,不吃東西可不行。”陽奇看寧辰羽擰著眉宇,不知在想些什麼,動手給他舀了一碗雞湯,勸道。
“我說了,等她一起吃,你先吃吧。”寧辰羽悶聲道,像個賭氣的小朋友似的。
“……”陽奇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寧辰羽這脾氣,擰的很,他只要不想做的,沒人能強迫他做。
他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都拿他沒辦法。
“那你先把藥喝了吧,這可是嫂子親手熬的。”陽奇知道自己勸不動,心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把藥喝了也是好的。
端著藥放在了他面前。
寧辰羽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湯。
阿傾,你會回來的,對吧。
“他醒來就說要去見他師姐,還把身邊的屬下給重傷了。”希望火急火燎的跟在萬沐傾身邊解釋道,帶著她上了客棧的二樓。
“要不是我說把他師姐帶過來,他差點就把手下的人都殺了。”希望走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道。
“你怎麼知道江天龍是我師弟的?”萬沐傾站在房間門口,出聲詢問道。
昨晚她听到他喊的那一聲就覺得很奇怪。
“他跟我說的啊。”希望說道,他是真沒想到江天龍說的這個事是真的。
他以為這人是為了從他口里套話,故意說的呢。
“江天龍還跟你說這個。”萬沐傾有些訝異道,這人不是向來不怎麼與讓人親近麼?
希望也很訝異。
萬沐傾伸手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從頭頂懸下來的幾雙腳。
嘀嗒,嘀嗒……
她抬眸一看,夜羅門的三主雙手被困的吊著懸掛在了房梁上,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鬼陰最為慘烈,身上都沒一塊好的地方,血沿著身體從那雙的腳低落在了地板上,她的腳下已然是一攤血跡了。
萬沐傾都覺得,她估計要掛了。
這讓她想起當年夜煞還在時,江天龍就是這般對待不听話或者叛逃的弟子,而只要不經過他同意就進去他寢宮的姑娘,或許離他沒有保持一米以上距離的奴婢,他下手會比以往更加殘忍。
但房間里,沒有江天龍的身影。
踫!
身後的門忽然被一股風給關上了。
希望正想把人放下來時,被驚的嚇了一跳。
“你敢騙我!”耳邊猛的響起江天龍陰冷的聲音。
希望一回頭,眼前飛來的折扇啪的一聲,在半路中間被一道劍刃從中折斷,掉落在了地上。
而牆壁上卻印出了一個手掌印。
“師姐?!”江天龍的身影從萬沐傾的身後而出,臉上的驚喜從異瞳之間閃過,又立馬染上了一層警惕。
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而且,師姐只穿紅衣的。
萬沐傾看著他穿著一身暗紅的錦服,眼神里對她的打量顯得裸,一張臉繃緊了嚴肅。
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內心的所想。
她垂了垂眸,掀開衣擺,坐在了桌邊,試探性的說道“他們怎麼回事?”
“不知道。”江天龍眼中有些迷茫道“我醒來就在這里了,他們叫我門主,呵,說不定是夜煞派來試探我的。”
萬沐傾倒茶的手一頓,真出問題了?
“你這是執行什麼任務?怎麼換了一張臉,也沒穿紅衣。”江天龍坐在了對面,目光始終都在萬沐傾身上流轉。
萬沐傾摸了摸自己的臉,勾一起抹笑,端著茶杯道“突然想起你好像快過生辰了,這不,過來看看你,知道你不喜歡紅色,便換了一身衣裳。”
江天龍听到這話,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的輕握了一下,語氣也不似剛才的冰冷“師姐還記得?”
希望看到他垂眸時,嘴角似乎勾了一下。
“記得。”萬沐傾伸手推開窗,一股冷風呼嘯的就灌了進來,今日倒是沒下雪了,天晴了,能看到冬日的暖陽從東邊漸出。
她一直以為記憶是會遺忘的,只要時間夠久,其實不是,它只是被擱置在了某個角落里,一但遇到合適的時機,就會不經過你的同意,竄出來。
“那師姐……”
“你以前不用扇子的吧。”
萬沐傾出言打斷了江天龍的話。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屋子里的溫度被冷冽的風一掃而過,希望冷的不由哆嗦了一下。
短暫的沉默,讓希望感覺到了不對勁。
踫!
希望嚇得一個激靈,就見萬沐傾握住茶杯的猛的一甩,撞在了房梁上,杯子四分五裂。
碎片割斷了繩索。
有一片朝著江天龍飛了過去,刮過了江天龍那張俊逸的臉。
一絲血液從他左臉頰漸漸滑了下來。
江天龍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血液在指腹揉搓了一下,他垂下眸子不知閃過了什麼,低沉道
“如果,我說,我就是剛剛才想起的,你信嗎?”
“信。”
萬沐傾目光落在了窗外,他們進門時,江天龍那一把飛出的折扇沒下手留情,要是記得,以他在畫舫如此護住希望行為來看,就不會如此。
更不會把自己的下屬打的這麼慘,畢竟他現在還需要用到她們。
江天龍輕笑了一聲,兩手疊加放在桌前,身子往前傾了傾,目光落在萬沐傾的側臉上,用著只有他們兩的聲音,詢問道“昨晚,希望是你特意安排,拿來試探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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