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寧辰羽身在何處,就算是去問那位陳伯,只怕也不會告知。
所以,萬沐傾以最遠的距離算了算時間,就算最快收到寧辰羽的信,也起碼要一個月時間。
她坐在涼亭之中,看著那泛著冷冽白光的曇花在悄無人聲的深夜幽幽綻放。
就像那雙她看不見的背後之手,在悄無聲息的推動著眼前的這一切。
南海東洲是什麼情況,她不清楚,臨南城對于這方面的消息更是閉塞不已。
不是擔心,只是……
想要找出那只幕後之手,她就必須先弄清萬家。
大姐留的信,跟孫掌櫃說的話,一直盤旋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所謂的物歸原主,是物歸萬家的萬沐傾?還是物歸夜羅門的萬沐傾?
為什麼說,她,才是神陰令的主人呢?
難不成,這塊神陰令還有別的秘密?
萬沐傾不由拿出身上的玉佩對著月色望了望,只見白玉透著一抹清冷的美,里面什麼也沒有。
何時才能遇上一輪紅月呢?
不能再等了。
萬沐傾心里有個聲音在說道。
萬一,寧辰羽也解答不出來呢?!
她收起玉佩,出了涼亭,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後花園里。
如今臨南對于萬家之事查的並不嚴密,只不過是在萬家附近增加衙役的巡邏罷了。
沒有了錦衣衛,這些當官的還不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覺得萬家的人不可能還會在回臨南的。
更何況,此事算一算,都快過去半年之久了。
萬沐傾點起一個燭台,將獨台上的花瓶拿下來時,便看到花瓶下有個腳印。
她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頓住的手將燭台放在了獨台上,放的位置太矮不能照著那塊特別的石磚,她只能去書房找了幾本書墊著。
這才折身進了密室,從懷中拿出玉佩,往石磚上一放,奇怪的是,玉佩並沒有跟上次一樣吸緊。
萬沐傾轉念一想,拿起火燭跟上次一樣,她這才發現,這玉佩跟石磚之間需要一定得溫度才能吸緊。
玉佩一吸緊,牆面便慢慢的折射出光來。
那浮現在光芒之中的“符文”也漸漸顯現了出來。
如果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那就只能是冒險試一試了。
這也是為何她要一個人前來的緣由。
她想過了,一個“符文”總有一個方向是對的,只要躲開射出的銀針,就能解開這個謎題了。
當然,在這其中,也許符文背後的機關不一定都是銀針。
但她,要試試。
她從最下面的“符文”開始轉動,銀針咻的一聲貼著她的側臉飛了過去。
她轉動第二下時,沒有銀針,“符文”光線一暗,貼在了牆上。
她知道,這便是對了。
心中沒敢竊喜什麼,只是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咻咻咻……
銀針不斷的從石磚上射了出來,又強有力的釘住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浮現的“符文”陸陸續續的跟石磚吻合在了一起,萬沐傾伸手轉動中間最後一個“符文”。
咻……
她腦袋往後一仰,看著銀針從她眼前飛過,朝著玉佩之處射了過去。
她心中大急。
不好!
叮。
一陣微弱的脆響。
銀針在快踫到玉佩之時被一枚銅錢打落了。
萬沐傾旋身半跪落在了地上,一手支撐著地面,看到玉佩沒事,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
一聲輕微的聲音在密室響起。
…… …… ……
萬沐傾聞聲朝著身後看去。
她仍舊看不懂那是什麼,本以為是萬家某個象征性的符號,但,不是。
她只能夠看出,“符文”拼湊出的應該是兩個字。
不是北興字。
看著那字,腦海里便跟針一樣的刺痛了一下。
萬沐傾不由擰了一個眉頭。
, ……
牆壁上出現了一條細縫,就像是突然牆體開裂,整個密室都跟著強烈的震動了起來。
萬沐傾一下穩不住重心,跟著這震動晃動了起來。
, , ……
細縫越裂越寬,就在她以為是不是整個密室都會被一分二為時。
密室突然不動了, 聲也沒了。
又恢復了已往的安靜。
牆體裂開一個只能一人通過的口子。
萬沐傾拿起燭火,側身走了進去。
“冰曇,你有沒有看到你主人?”清妙醒來便沒看到萬沐傾人影,找遍了整個別院,都沒見到萬沐傾。
她走到廚房,看到正在生火的冰曇問道。
“沒有啊。”冰曇一臉懵道“她這個時辰,不是在泡藥浴?”
“曇哥,今天主人沒喊提熱水。”小葵站在一邊切菜,他以為是萬沐傾還沒醒,便沒去打擾。
“是不是跟希望去城里了?”冰曇看清妙著急的神情,起身問道“我去城里問下希望吧。”
清妙心中升起擔憂,萬沐傾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不可能跟著希望進城了,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研究希望那個盒子。
莫不是,研究出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清妙說道。
“我也去。”小葵放下菜刀。
冰曇回頭道“你呆在家里。”
看到小葵臉上出現不開心的神情,心想,這小子估計又覺得是因為自己會拖累他們才不讓他去了。
冰曇看到他這神情,不由解釋了一句“我怕主人回來了,家里沒人在,她肯定以為別院出事了,而且這大白天的她也有人照顧。”
听冰曇這麼一說,小葵立馬轉憂為喜,覺得自己身負重任,嗯的點了點頭“那我在家等你們回來。”
“嗯。”
冰曇本來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沒想到,還真的被自己說中了。
他們前腳剛走沒多久,萬沐傾後腳就回家了。
只是伸手剛敲門,便暈在了大門口。
剛好被送信過來的陳伯給撞見了,連忙敲了門,跟小葵兩人將人給抬了進去。
“我去請個郎中。”陳伯兩人放在床上,急道。
“不行。”小葵脫口而出的喊道。
陳伯一頭霧水的看著小葵。
“我的意思是……”小葵緊張又磕巴的解釋道“我會看病,不用請郎中了。”
“你會看病?”陳伯一雙眸子打量著小葵,露著全是不信任。
小葵心跳如鼓,又勉強的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陳伯來此可是有事?”
“是有事,但我不急。先救人吧。”陳伯有點不相信他說道。
更何況,信要給的人正昏迷不醒呢。
“那陳伯能不能去給我提幾桶熱水,我要給主人泡藥浴。”小葵說道。
陳伯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看到小葵拿起幾個藥包有模有樣的放藥草,心中去了一半的疑惑,不由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小葵“公子從小有眩疾癥,估計是天氣太熱,犯病了,等會泡個藥浴就沒事了。”
陳伯不免松了一口氣,主子可是千萬交代,一定要招呼好這位別院的公子“我去城里買點雞鴨在買點上好的靈芝,人參給他補補吧。”
“那個,陳伯。”小葵只是敷衍陳伯才隨口一說的,心里急的都跟熱鍋上的螞蟻,都恨不得現在立馬進城去找人了。
不由喊住陳伯。
“你幫我去打鐵鋪跟希望說一聲,就說讓他早點回家做飯。我這邊忙不過來。”
清妙跟冰曇他們應該會在希望那里吧。
“好咧。”陳伯應承了一聲,便急忙出了門。
誰知道,陳伯撲了一個空。
掌櫃的說希望家里有事,已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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