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萬沐傾整個如同被雷擊了,木吶的喊道。
“你別激動,不是她。”清妙看她臉色煞白,擔心她這副要死不活的身子,連忙說道。
“什麼叫,不是她?”萬沐傾有點懵。
“傻子說她是你二姐的時候,我打算把尸體偷回來的,便讓俊北潛入了衙門牢房,結果,他看到,牢房里,不僅有你二姐,還有你大姐,還有你……還不僅僅只是一個?!”
“我當時都驚呆了,好幾張一模一樣的臉在我面前晃蕩。”俊北想起自己看到地牢關著的那些人時,別提心里多震驚了。
不僅震驚,還有點恐怖。
顥白听著這里,瞌睡蟲都驚走了,說道“難怪厝城差這麼嚴,原是因為這個。”
“……”萬沐傾震半響沒說話,她喃喃道“會不會是跟小葵這樣的易容術?”
“或許比小葵這樣的易容術更高級。”清妙說。
要是跟小葵這樣,頂多堅持三天,可看那逃出來的人,像不止呆了三天。
“我以前听人說過,江湖上有個神秘的鬼醫谷,說是可以給人換一張臉。”小葵站在一邊,昏昏欲睡之時,听到此,不由插嘴了。
“鬼醫谷?”萬沐傾低喃了一句。這樣的行為,一看就是在幫助萬家,莫不是這神秘的鬼醫谷是萬家背後之人?
“嗯。但,我只是听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葵說。
“應該是真的。”清妙說“若是用藥水,只要時間一到,定能露出破綻,更何況,錦衣衛的人,手段多的是。”
“這會不會你姐姐安排的?”顥白想了想,說“她們該不會藏在厝城吧?”
萬沐傾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想起了通興錢莊的掌櫃,要是大姐在,她定會去找通興錢莊,而那塊神陰令也不至于落在她手中。
“或許,是有人暗中在幫助萬家。”
“雖說詭異了點,不過,倒是個好事。”顥白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那你們有沒有問問地牢的人,他們是受誰指使的?這樣,我們說不定能更快的找到三姑娘的姐姐了。”
刷刷刷,幾雙眼楮都朝著他看來。
顥白一張自認為比書還厚的臉不由紅了,結巴道“咋……咋了?”
“你這腦袋瓜是偷偷是去開光了吧。”俊北笑道。
“去。”顥白用眼神【推】了他一下。
俊北笑了笑,正色道“要不我今晚再去一趟。”
“不行,有人跑出來,錦衣衛一定會對牢房嚴家查看,你們先好好休息吧。”萬沐傾說。
清妙她們發現的問題,說不定江天龍他們也發現了。
“床,我來了。”顥白撲在床上,一沾到柔軟的被窩,瞌睡蟲便以十倍的數量襲擊了他脆弱的神經。
俊北推死豬似的把顥白往旁邊推了推,又把靠牆的床鋪整理了一下,把自己的床鋪移開了幾公分,本想跟清妙說什麼,轉頭,卻見她跟萬沐傾一起出去了。
看到整理好的床鋪,不知是失落還是什麼的,混合著一股不明的情緒,躺了下去。
小葵將冰曇踢落的被子把他蓋好,有睡姿的躺在了下去,剛躺下去,半邊身子就被冰曇當枕頭的給抱住了。
小葵想要推開,猶豫之間,伸長著手蓋好被子,也睡了。
清妙抱著香爐躺在另一個空置的房間,對著正在泡藥浴的人說道“我剛去看了,清水已經回來了。”
“嗯。厝城只怕不安全,我們今晚出城,還是找個村莊住下吧。”萬沐傾想了想,萬一錦衣衛的人為了查人,封鎖城門,也是極有可能。
“我也有此打算。”清妙說“我今早回來時,就看到衙門守衛嚴了幾分。”
“對了。我昨晚踫見曹風了,從他口里得知了一些事。”
“什麼事?”清妙豎起了耳朵。
“他說他從暗莊換到了我姐他們一個月前出現在南海東洲的消息,不過現在不知在哪。”
“南海東洲?”清妙低喃了一句,為何是南海東洲?難不成萬府跟那邊有什麼聯系?
“消息可靠嗎?他用什麼消息換的?”
“他說,雪域莊是朝廷的人。”
對頭沉默了下來。半響,萬沐傾才听到清妙低沉道“陸澤鳴會斬風,陸錦會雪域之花,如此說來,消息怕是真的了。”
只是,她真沒想到,雪域莊是朝廷的人。
當年大家都以為江湖恩怨江湖了,怎麼也想不到朝廷會參與。
畢竟,當年陸澤鳴那個瘋子,一怒之下還殺了朝廷的官員,被朝廷通緝過一段時間。
現在想來,原不過是場陰謀。
“不對啊。”清妙說完,支起身坐了起來“要是朝廷的人,劫殺陸澤鳴的神秘人,不會這麼輕松的,難不成是朝廷要殺人滅口?要是如此,神陰令跟如來經,怎麼一個在萬家,一個在西域的?”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模糊了。”萬沐傾沉嘆道。
“那就別想了。一切,總會天下大白的。”清妙又躺了下去,說道“若是不想被這盤棋困住,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跳出來。”
“跳出來?怎麼跳出來?”萬沐傾腦袋朝著清妙的方向側了側。
“先做到置身事外。把你知道的消息,散發出去,打亂下棋之人的腳步。”清妙說。
萬沐傾沉默了,萬家的人對于清妙來說,只是有那麼一個存在。
但對她來說,是有養育之恩的。
要是把此事宣揚出去,大姐她們必定有危險,雖然,這件事,遲早都會被江湖上知曉。
可……
“或者,我們可以去帝都,先去探查一下凝血珠的下落。”似是感受到了萬沐傾沉默之下的顧慮,清妙又道。
“你為何覺得凝血珠在帝都?”萬沐傾疑惑道。
“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能這麼成功劫殺朝廷的人,除了朝廷自身,就是暗地跟朝廷合作的人。”
第二,朝廷力量雖大,但也就只有一個雪域莊,想要將所有人算計在內,我覺得,不只是一方面的力量。
第三,朝廷費了這麼大的勁,不可能一樣東西都沒得到,雪域莊能藏的這麼深,可見,先皇並非一般的皇上。”
房間里沉默了下來。
就在清妙以為萬沐傾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
萬沐傾輕聲道“容我在想想。”
她想要等見見通興錢莊的掌櫃,在做打算。
“不急,我說了,我們要先置身事外,才能看到整個棋盤。”
“嗯。”萬沐傾徹底沉默了下來,清妙說的不無道理,深陷其中的人,是無法看到整盤棋局的。
可這事關到大姐她們,她就無法做到置身事外去看棋局。
房間沉默了大概半柱香,床上的清妙忽而道“等會。”
“嗯?”
“我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清妙說,顥白的話忽從她腦海閃過,延伸出來一個想法。
“怎麼?”
“若是牢房里的人是有人暗中在幫助萬家,為何他不直接只用一個人換臉冒充你們不就行了?何必要用這麼多人來搞什麼障眼法?”
暗莊的消息是人在南海東洲,而厝城,又有人在復制了她們。
像是在幫助萬家,可實際上,只是在混淆視听罷了。
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效果倒是不錯,至少,拖住了很多江湖人乃至錦衣衛。
萬沐傾搖了搖頭,也是看不明白,此人此舉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是敵?還是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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