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那郭姑娘今天會來武閣嗎?”俊北在武閣里看了幾圈,都沒見到郭湘此人。
“是啊,估計還沒來吧。”顥白說“這才辰時,一個姑娘家,打扮打扮,也要費些時間,再說了,偷東西,哪有大白天去的?”
“我就是怕你沒打听清楚。”俊北說“我看那郭姑娘不像個會喜歡看舞刀弄槍的人。”
“行了,既來之,則安之。”寧辰羽說。
“哎,侯爺,那不是三姑娘嗎?”顥白眼尖,一眼就看到坐在對面雅座剛剛來的萬沐傾她們。
“她也愛看這個?”俊北心中對萬年參這事還耿耿于懷的,就是覺得可惜了。可惜了這稀有的藥材了。
寧辰羽聞言望去,想要將昨日腦海之中的那一抹紅影與眼前的這綠影重疊在一起,可,她們好像能重疊在一起,又好像顯得格格不入。
眼前的人溫和穩重又端莊,而昨夜那人,邪里邪氣一身殺氣。
要不是他知道那姓黃的是負了那萬家二姑娘,他還真不敢將昨夜之人與今日之人認定為同一個人。
可明明是同一個人,白天跟晚上的區別怎麼如此之大?這要是一個正常人,他還能說是有 癥,可這白天病怏怏,夜晚生龍活虎的,是為何?
還有……
萬沐傾正于沈青說著什麼,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的抬頭朝著對面看去,只見對面的位置空空如也。
奇怪,剛剛明明感受到一抹目光。
“阿傾,看什麼呢?”沈青見她不說話,朝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沒什麼,剛剛說到……”
“三位國色天香的姐姐,有沒有想三兒我啊。”旁邊突然蹦噠出一個人,將三人嚇了一跳,也打斷了萬沐傾的話。
萬沐銀抬手就三兒打了過去“膽子肥了是吧,敢嚇你傾姐姐了。”
三兒嘿嘿一笑,不客氣的坐在萬沐銀旁邊“就知道你們會來著。”
“你們怎麼來了?不用查案嗎?”沈青看著跟三兒一同過來的容哥,將地上的團蒲朝著萬沐傾這邊靠了靠,空出一個位置給了容哥。
“不用查了,這案子上面的人來接手了。”容哥低聲的跟幾人說道。
“上面的人接手了?”沈青難以置信的跟萬沐傾對視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可听到些什麼?”
容哥看了看四周,用手擋著一邊道“此事肯定不簡單,接手的可是穿紅衣服的。”他說完坐直身“頭兒反正就讓我們別管了。”
“穿紅衣服的?”沈青低喃了一句“錦衣衛的?”
容哥點了點頭。
沈青還想問點什麼,萬沐傾從桌子底下抓了一下她的手,說道“既然張捕頭這樣說了,你們也就別瞎操心了。”
“我覺得傾姐說的對。”三兒知道這事不止不簡單,還很復雜,頭兒是三申五令的讓我們別管,就說明這事,不是我們能管的起的,他伸了一個懶腰,岔開話“好久沒比比了,容哥,銀哥,怎樣?來不來?”
三兒每次跟萬沐銀交手時,就會換稱呼。
萬沐銀對衙門之時本就不怎麼關心,听到自己感興趣的,眉頭一挑“你哥我,正一肚子火,你確定要來?”
“我好怕啊。”三兒拍了拍胸脯,拉著容哥道“如此,一比二,你敢不敢?”
容哥擺手道“我可不做這種有損君子之風這事。再說了,她什麼時候贏過我啊。”
“我那是讓你好嗎?不想你一個大男人輸在我一個女子手中,你還得了便宜又賣乖。”萬沐銀來氣的站了起來“走走走,不打的你叫哥,我就跟你姓。”
容哥一邊擺手一邊笑道“別別別,我怕我傾家蕩產,也湊不夠萬家要的彩禮錢。”
“哈哈哈……”三兒笑的趴在桌上“容哥,你完了。”
萬沐銀擼起衣袖,越過桌子,抓著容哥的手臂,一腳踩在了護欄上,飛身落在了台上。
台上剛比完一場,主持人都還沒宣布就上來兩人“萬家二姑娘看來是心急了啊,這是準備強強聯手嗎?”
“哎,我說,兩個打一個,不適合吧?”贏得那位公子說“要是我贏了,這,多難堪啊?”
“看不起誰呢?就你那花拳繡腿的功夫,在他手中過不了三招,趕緊自己下台,我要跟他比一場。”萬沐銀雙手環在胸前,霸氣道。
容哥搖了搖頭,將萬沐銀拉在一邊“在下容哥,請賜教。”
這比賽就有比賽的規矩,這萬沐銀一插手,讓他這個主持人都不知道怎麼做了,幸好容哥出來給他解決了難題,他立馬宣布兩人比賽開始。
容哥從小就喜歡打架,請的師傅也是時不時就換,因此,路數頗多,也雜,又毫無章法,實戰經驗較多,又在衙門里呆了這些年,對面的公子雖學過,可還真如萬沐銀所說,就是一些花拳繡腿的功夫,上不了台面。
三招,都是容哥讓的。
“容哥,容哥,容哥……”三兒捧場王的大喊道。一些認識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銀哥,銀哥,銀哥……”誰知,下面好多姑娘大喊道,仿佛萬沐銀代表的就是她們女子。
本來不算熱鬧的場面,這突然的沸騰了起來,形成了男子與女子的對決站。
“快快快,押局啊。”三兒不放過任何掙錢的機會,跟一個做事的小廝,輕車熟路的做起了莊。
萬沐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萬沐銀。
“傾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容哥武功比銀哥好。”三兒勸道。
沈青將銀子放在了萬沐銀那邊說道“可是,不能低估了一個滿身是火的人的爆發力。”
“行。”三兒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把錢,壓在了銀哥上。
心道容哥,對不住了。
寧辰羽本來是打算去萬沐傾那邊坐會的,可無意之中听到他們的對話,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錦衣衛這三個字卻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耳中。
“侯爺,怎麼不看了?”顥白不明所以,看著要回府的人道。
“最近那個碎尸案,可有什麼進展?”寧辰羽問兩人。
“听說其他肢體都被人發現了,死者不是本地人,無人認領尸體,案子也沒什麼進展,估計會是無頭公案。”顥白說。
“俊北,你去衙門打听一下,注意要避人耳目。”寧辰羽低聲吩咐道。
“是。”俊北也不多問,領命就走。
“侯爺,你可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嗎?”顥白看寧辰羽面露嚴肅,心中不免也正色起來。
“府上今日只怕會有貴客,記住,別亂說話。”寧辰羽吩咐道。
“是。”顥白沒在多問,這大概就是他們這麼多年的默契吧,寧辰羽在吩咐事情的時候,往往都不是問為什麼的時候。
寧辰羽前腳剛回府,後腳貴客就來了。
寧辰羽起身親自迎接,拱手道“不知陸僉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寧侯爺身份尊貴,哪能讓侯爺迎接,陸某受不起。”陸錦拱手道“侯爺換我陸錦便可。”
寧辰羽見他並未穿飛魚紅服,而是換了一身便服,仿佛只是遠道而來,特意來看望一個故人之子,心中便知此人做事圓滑,不留痕跡。
身邊只帶的一個隨從。
“這哪能成啊,陸僉事比我年長一輪,怎麼說,都不能直稱名諱。”寧辰羽說道。
陸錦三十來歲,一張臉看上去總是似笑非笑的,別人總以為錦衣衛的人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但此人,永遠都是端著一張三分的笑臉。
“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侯爺若是不介意,可換我一聲陸叔叔。”
寧辰羽嘴角抽了一下,心想,這人真是不要臉的很,他跟他不熟,算起來,也不過只是在面見皇上之時,兩人打過一個照面。
這會,既能如此無恥的跟他攀關系。
他面不改色的笑道“陸叔叔,請喝茶。”
“這一晃,都十多年過去了,當年你離開帝都時才這麼大,現在都長這麼高了。”陸錦便也做了一回“叔叔”,抬手比試著做了一個高度,感慨道。
“都是拖當今皇上的福。”寧辰羽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對著帝都的方向說道。
說的好像他離開帝都,他前來相送了似的。
本以為自己也算個厚顏無恥的人,與此人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是啊,這天下百姓,如今安居樂業,誰不是拖皇上的福。”陸錦打量了一下這府邸,漫不經心的壓了一口茶“听聞這臨南能與帝都一比,如今一看,這話不假啊,我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到帝都了呢。”
寧辰羽呵呵笑了兩聲“這也是皇上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