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羽兒冷笑著,手中提著的長劍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是要找雲安安算賬的。
今天,她和那賤人只能活一個。
“從來都是我蒙羽兒不要別人,你沒有這個權利甩我。”
“真是個瘋婆子。”
“一個是蒙家嫡女,一個是姜府三公子,如此吵鬧置姜府蒙家于何地。”
此時,一身鎧甲的姜宇治踏步上前,軍人的威嚴瞬間震懾住了吵鬧的二人。
“大哥,你何時回來的?”
看到身披甲冑的兄長,姜宇珩高興的幾步上前。
“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接我?是嫌給我惹得麻煩還不夠多麼。”
姜宇治冷著臉看著姜宇珩,又抬眼看向蒙羽兒。
“你們兩個隨我去前廳,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明白。”
姜家長子發話,姜宇珩和蒙羽兒二人都不敢有任何反駁。
姜府大堂,坐在主位上的姜宇治听著蒙羽兒的控訴,這才知曉昨晚上姜府發生的事情真正的因由。
“大哥,我意義絕,已經名人去蒙家退婚了。”
不管蒙羽兒怎麼說,他都不會娶她為妻。
“因為雲姑娘?宇珩,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便要放棄整個蒙家?”
姜宇治知曉弟弟並非是一個是非不分貪戀美色之人,能讓弟弟如此執著,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正說著,雲安安和阿普回到了姜府,阿普拎著大包小包跟在身後,雲安安則懷抱著肉干,一邊吃著一邊去往梅園。
“就是她,就是這個賤人打傷的我。”
“雲姑娘。”
見到雲安安歸來,姜宇珩熱情異常的跑到她身側。
“累了吧,我已經命人為你備下了參湯。”
大堂中,姜宇治的目光落在雲安安的身上,眼前的女人不正是他在上李村的田地間看到的怨靈麼。
白衣紅發,似鬼似仙。
副將在看到雲安安的時候也是到了一口冷氣,就差喊出一個鬼字了。
“雲姑娘,來,我給你介紹。”
姜宇珩指著廳堂中穿著盔甲的男子。
“這是我兄長姜宇治,也是西陵國的大將軍。”
更是他敬重的男人。
“哦,還有別的事兒?”
面對著滔滔不絕的姜宇珩,滿眼恨意的蒙羽兒,雲安安只是淡漠的問了一句,還有別的事兒。
沒有的話,她要回梅園了。
走之前,雲安安余光微挑,看向蒙羽兒。
“昨日饒你一命,若再擾我清淨,死。”
字字句句的冰冷殺意圍繞在蒙羽兒的身上。
在場所有人都相信雲安安說出的話絕對能辦得到。
就連身為軍人的姜宇治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身上迸發的殺意。
那是一種無形中流露出來,最為自然,卻能在瞬間奪人性命的殺意。
雲安安咬著肉干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看著滿院子身份尊貴的大人物,阿普清了清嗓子尷尬的為雲安安解釋著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雲姑娘來自鳳凰仙島,生性喜靜,還勞煩幾位公子小姐莫要在擾雲姑娘的清淨。”
阿普的本意是想告訴院子里的幾個人,雲安安不喜歡熱鬧,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
但這話在旁人耳中卻被變成了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鳳凰仙島……宇珩,她真的來自鳳凰仙島麼?”
海上有仙山,山在縹緲間,名為鳳凰仙島,島上居住著神明。
“可,可能吧!”
姜宇珩也不知道雲安安來自何處,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說。
夜色,彌漫在天地間。
阿普煮了一碗熱湯面端到雲安安面前,說著今兒听到的趣事。
“姜家的人真厲害,尤其是大公子姜宇治,听說五年前在北辰國西北邊境之地,姜大公子一馬當先率西陵大軍率先攻破城池。”
“原來如此。”
雲安安一臉了然之相。
怪不得她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姜宇治。
原來,二人在五年前的西北邊境便有了一面之緣。
這是世間的事,還真巧。
“原來如此??”
阿普不是很明白雲安安口中的原來如此四個字是啥意思。
不過,正說著姜家的事情,姜宇治出現在梅園外。
“不知雲姑娘是否有時間,本將軍想與雲姑娘聊一聊宇珩的事情。”
“雲姑娘,找你的。”
阿普看了一眼梅園外一身藏青長衫器宇軒昂的男人,不虧是久經沙場的英雄,霸氣外露讓人敬畏。
“進來吧。”
梅園,一方石桌。
姜宇治目不斜視的盯著雲安安。
若是尋常人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早就慌了。
“听聞雲姑娘來自于鳳凰仙島,家中可還有父母。”
察覺到自己問話操之過急,姜宇治英朗的俊榮閃過一抹和善的笑意。
“雲姑娘見諒,本將軍說話比較直,只是想問一問雲姑娘家中之事。”
“父母早逝,養父健在。”
雲安安端起茶杯清淺一口香茗後,開口回答著姜宇治的問題。
“那雲姑娘離開鳳凰仙島來西陵國可為何事兒,如今居住在我姜府,若是有什麼難言之事與本將軍直說。”
鳳眸微抬,白紗下,血色的眸子浮現出一抹冷意。
她的目的前往北辰國是殺了北辰逸,顛覆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與你說了又如何?
“我的事情將軍幫不上忙。”
敏銳地察覺到面前女子蒙在白紗下的嘲諷之意,姜宇治眼瞼上挑,隨後又換上了一副笑顏,說起了姜宇珩。
“雲姑娘也知道,本將軍的三弟鐘情于你,為此推掉了與蒙家的結親,不知雲姑娘可願意留在姜府。”
姜宇治是有私心的。
倘若面前的神秘女子真來自與鳳凰仙島,那她只能留在姜家,為姜家所用。
鳳凰仙島上的女子為祥瑞能旺族,他們姜家不僅要成為西陵國第一家族,更要成為七國第一大家族。
“雲姑娘不急于回答,有很多時間讓雲姑娘考慮。”
“不需要。”
清冷的三個字出口,雲安安並不在乎躲在暗中偷听的姜宇珩,想都沒想便開口拒絕。
可隨後出口的一句話,讓姜宇治和躲在暗處的姜宇珩皆是愣了片刻。
“比起三公子,我更敬重將軍這樣的英雄。”
雲安安倒了一杯茶推到姜宇治面前,唇角的笑意散發著致命的美,讓人一時間迷失了心神。
“將軍,茶涼了喝吧。”
茶杯在前,縈繞著淡淡的香氣。
姜宇治端起茶杯,劍眉下,那雙銳利的眼眸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好茶,既是雲姑娘好意,本將軍也不便推辭。”
飲下一杯茶後,姜宇治站起身,修長的大手挑起雲安安一縷長長的紅發放在鼻尖輕嗅著。
“雲姑娘安心留在姜府便是,本將軍不會虧待你。”
話音落下,姜宇治轉身離去。
一旁的阿普都愣住了。
很明顯,姜宇治也是一個不安好心的人。
這哪里是來姜家做客,分明是掉進了狼窩啊。
“雲姑娘,咋辦???現在走還來得急麼。”
看姜宇治剛才的眼神兒,恨不得當場把雲姑娘生吞活剝了一樣。
“好戲還沒開場,不急。”
“哈?”
阿普更是一頭霧水。。
可姜宇治和姜宇珩凶你工地里啊都把注意打到雲姑娘身上了,如何是好?
還有,好戲沒開始是什麼意思?
“雲姑娘,那可是西陵國大將軍啊!”
“一個小小的將軍而已,能不能回活明天,誰知道呢。”
翌日。
天梭城迎客來酒館。
情緒低落的姜宇珩猛灌著酒水,昨夜他親耳听到了雲姑娘的拒絕,並且與大哥示好。
難道他真的比不上大哥麼,為什麼雲姑娘不喜歡自己。
正在借酒消愁的姜宇珩並不知此時的姜家發生了什麼事。
當姜家侍衛找到姜宇珩的時候,人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三公子不好了,大公子他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我大哥能出什麼事兒,呵呵~”
冷笑著,昨夜的那一番話再次浮現腦海中,姜宇珩又是提起酒壺灌酒。
“真出事兒了,早晨起來的時候大公子便昏睡不起,醫師來看說是中了毒,恐有性命之憂。”
“什麼?”
听聞此言,姜宇珩趔趄的站起身,揪著侍衛的衣領子怒吼著。
“你在說什麼胡話。”
“三公子,我沒有說胡話,您回去看看便知道了。”
見下人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姜宇珩推開下人,騎上馬折返回姜府。
此時的姜府氣氛異常的沉重。
姜宇治躺在床上,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一旁的醫師連連搖著頭。
“我大哥怎麼了,你說話啊。”
回到姜府的姜宇珩跪在姜宇治的床邊。
昨晚上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三公子……老夫無能為力,將軍所中的毒遍布五髒六腑。”
後面的話醫師沒說,但是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行醫數栽,從未見過如此烈性的毒,束手無策。
“除非鳳凰仙島的人在,傳言鳳凰仙島人人擅闖醫術,若是可以請得動他們,大公子或許會逃過此劫,只是……”
只是鳳凰仙島遠在汪洋之中,就算是找到了,大公子也早死透了。
“雲姑娘……對!還有雲姑娘。大哥你等我,我這就去找雲姑娘。”
姜宇治疾步來到梅園。
園中,雲安安悠閑的品著茶。
“雲姑娘,你是鳳凰仙島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大哥。”
“救姜宇治?我下的毒,為何要救。”
“為何,雲姑娘為何要毒害我兄長。”
已經醒酒了的姜宇珩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安安。
他不懂,為什麼雲姑娘要這麼做。
“我兄長與你之間從未結仇結怨,雲姑娘……我不明白。”
“是啊,你兄長與我不曾結怨,我為何要下毒呢。”
仰著頭,雲安安玉手輕輕地勾起姜宇治散落在身前的長發。
輕靈的話語似乎滿是疑問,片刻後,唇角的笑意浮現而出,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因為。”
“你兄長曾經幫過北辰逸奪得天下。”
“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