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逸王府後,雲安安熟悉一番,這才倒在貴妃椅上睡了過去。
夢中,她回到了小時候。
在槍林彈雨的生死戰場上,戚風牽著她的手,躲在一塊石頭後面,二人瑟瑟發抖。
她記得,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是她第一次經歷生死的考研。
隨著夢中的畫面漸漸流轉,二人也長大了,成為了一名優秀的賞金獵人。
更是在師父的教導下,名聲響徹海內外。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
“戚風……為什麼。”
雲安安不懂,為何戚風要殺了師父,為什麼要按下按鈕。
可這一切,都伴隨著她的重生煙消雲散。
不知是痛還是夢中所見的絕望,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坐在雲安安身側的被北辰逸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拂去她眼角的淚滴。
睡夢中的雲安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北辰逸,眼中殺意瞬間消散。
“什麼時候回來的?”
雙手揉了揉淚花朦朧的眼楮,雲安安坐起身。
“有些時辰了,見你睡的可愛,為夫不忍心饒你清夢。”
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入了夜,她怎麼睡這麼久。
想來是因為生死蠱。
“為夫都听青峰說了,是為夫的疏忽沒能照看好安兒,讓安兒委屈了。”
若是可以,他多麼希望代替安兒承受一切。
“現在沒事兒了,別擔心。”
笑著,感受著北辰逸眼底真真切切的擔憂,雲安安心里暖暖的。
“為夫如何不擔心。”
眼底起了殺意,若非生死蠱相連,他不會讓韓青活著。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注意一些便好,再說我也找到解生死蠱的法子了。”
示意北辰逸不需太過操心,她自然不會受韓青的牽連。
“我去做飯,今天就吃羊肉湯面,如何?”
“好。”
晚飯是羊肉湯面。
在青峰萬般乞求之下,雲安安特意熬了一大鍋的羊肉湯,煮了一大鍋面條。
那香味飄散到整個逸王府。
“給我喝一碗湯,我替你值三天的班。”
“我替你值五天的班!!!”
為了能喝上一口熱乎乎的美味羊湯,侍衛們拿自己假期作為交換,但仍舊供不應求。
“嚷嚷什麼呢,還有逸王府侍衛的樣子了麼。”
白十七背著雙手,眼神掃視著眾人。
“不就是一碗羊湯麼,有什麼好爭搶的,讓開!”
當白十七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背著的竹筒灌滿了羊湯,侍衛們以極其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十七娘,你過分了。”
另一邊的書房,雲安安禿嚕著面條,瞅了一眼北辰逸手里的密函。
“安兒怎麼看?”
密函上寫著秦家的人開始有所行動,也說了今日韓家所發生的事情。
“坐著看。”
禿嚕~~~
一碗面條下肚。
她的想法很簡單。
秦家人想要《霸術》。
不給。
《霸術》里面先不說有沒有藏寶圖,能找到無窮無盡的寶藏。
就算里面是擦 紙,就秦家人那惡劣的態度,她都不會給一絲一毫。
“叔,《霸術》現在是你的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燒了也無妨。”
“安兒放心,為夫會把握好分寸。”
翌日,清晨。
雲安安坐起身,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她已經淡定了。
“你又從哪里竄出來的?”
昨晚上睡覺之前,門鎖好了,窗子鎖好了,難不成北辰逸打地洞進來的?
“昨晚上听到安兒夢中囈語,為夫甚是擔心,不知不覺間就進來了。”
“編,編,你繼續編。”
見識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
“說,書房內室和外室是不是有機關暗道。”
“安兒在說什麼,為夫有些听不懂。”
見北辰逸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雲安安確信一定有什麼暗門連接著兩個房間,要不然這貨還真會穿牆術麼。
吃了早飯,二人坐著馬車一個上朝一個上班,到了十字路口出又分開來。
應天書院門前,尤長遠依舊痴痴地觀望著,總算是又盼來了雲安安的身影。
“院長,你放心,我不會跑的!”
至少在一個月的約定時間內,她是不會跑的,更何況還有那群好玩的少年。
“非也非也,老夫是擔心雲夫子路上出什麼事兒,這才在此守候,雲夫子請!”
笑眯眯,尤長遠背著雙手送雲安安去往甲等丁班園區。
可二人還沒到園區的回廊,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夫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見到尤長遠和雲安安的時候,如見救星一般。
“不好了,院長雲夫子,你們班雪千城和甲等甲班的那些人打起來了,都快出人命了。”
“怎麼回事兒?”
年輕的夫子姓陳名為,是少有的天才,在應天書院畢業後就留下來教書育人,現在帶著甲等乙班。
陳為夫子跟在二人身後,一邊朝著食堂走去,一邊說明兩方人馬打架的因由。
起因他沒太听清楚,但是確認甲等甲班先挑的事端,雪千城才出手的。
只是甲等甲班的人太多,雪千城雙拳難敵四手被痛打一頓,甲等丁班的得知消息後一擁而上,現在食堂都亂成一片。
果然,剛走到食堂門外,就看到鍋碗瓢盆殘渣剩飯滿天飛的景象,以及那一聲聲不堪入耳的罵聲。
“院長來了,都住手!”
應天學院幾名參與勸架的夫子被不分青紅皂白的兩撥人打傷,兩個班級的人都掛了彩。
“這里是學院,是求學聖地,不是你們私自斗毆的場所。”
尤長遠冷聲厲色的訓斥著眾人,別看老頭小小一只,氣場十足。
雲安安端著肩膀看著戲,起初她以為尤長遠只是一只老狐狸,沒想到還是個個中高手。
“院長,是他們這群廢物先動的手。”
來應天書院求學的都是七國學子,身份顯赫之人更是多不勝數。
說話的少年是甲等甲班的南境舟,也是南境國皇後所生的二皇子,比起雪千城和宇文修的身份只高不低。
“雪千城,真是你先動的手。”
“是又怎麼樣,他們說話不干淨不能打?”
受了傷滿臉都是血的雪千城指著南境舟。
“看什麼看,信不信小爺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院長大人,像雪千城這些垃圾敗類的廢物根本沒有必要留在應天書院,與我等同為應天學院的學生,太有辱身份了。”
“一群廢物還妄想著與我們平起平坐。”
“就是,一群不長腦子的莽夫,怪不得被劃分到沒人要的甲等丁班,我要是你們早就退學了。”
一聲又一聲不堪入耳的羞辱嘲諷著甲等丁班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