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躍把自己那小攤支起來把自己扔了幾個月的手藝撿起來，快速的做了幾個糖人。
她沒有照著小孩的長相做，而是做了一些小貓小狗小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給，你看看比較喜歡哪個，還是要先吃哪個。”
小孩接過這幾個糖人，仔細看了看，挨個辨認︰
“這個是貓，這個是剛才見過的那條大黃狗，這個是在森林里抓住的兔子，這個是天上飛的鳥，這個……”
程躍點頭︰“對，嘗嘗看？”
小孩把大黃狗糖的狗頭塞到嘴里。
“好吃嗎？甜嗎？”
小孩點點頭。
程躍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頭。
雖然本體應該成年很久了，但是因為經歷緣故，在這些事情上依然還是個孩子呢，變成小孩倒也挺好的。
“那這幾個我先替你保管著，你一直拿在手里待會該化了。
化了就是這個糖會變回我剛剛捏的時候那樣軟的，還會滴到手上把手弄得黏糊糊的。”
小孩听話的把其他糖給程躍，程躍收了起來。
一路走這孩子就一路吃糖，硬是在到達下一個人類城市之前吃完了程躍捏的七八個糖人。
程躍真的好擔心這孩子當場鬧蛀牙，轉念一想他現在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那他怎麼開心就怎麼來吧。
“我這還有其他的糖，你要嘗嘗嗎？”
程躍從空間里拿出自己閑來無事當打發時間吃的那些糖，問這孩子。
這一兜子糖，數量之大種類之豐富讓一個第一次吃糖的孩子感覺到了世界的寬闊。
各種口味的水果硬糖水果軟糖奶糖太妃糖酥糖夾心糖還有各種巧克力，應有盡有。
小孩糾結了好久，最後閉著眼把小手伸進糖兜子深處隨便抓了一把出來。
抓到哪個算哪個，繼續吃。
這一路上，好在程躍足夠警覺，看見附近有天使路過就會及時用自己的力量掩蓋住小孩的氣息，不然他們大概要被發現十幾次。
在程躍的力量掩蓋下，他們就算是跟一群天使擦肩而過，那群天使也不會注意到什麼。
畢竟不過是兩個過路的人，是對他們天使來說不值得正眼相看的存在，自然也不會特別去注意他們什麼。
一起走了三個月，這孩子的身體終于還是撐不住了。
“呃……”
他身體搖搖晃晃的，靠在樹干上，捂著沒有了心髒的胸口，冷汗直冒。
程躍停下來看著他。
“別勉強自己維持小孩的外貌了吧，在這麼忍下去你恐怕今天就要消失了。”
他苦笑道︰“就算不維持這個模樣，我也活不過今天。”
“那你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了。”
“本來也到不了，我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跑的是哪個方向。
我不過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帶著你走而已。”
“唉……直說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終究還是維持不了小孩子的外貌身體不斷漲大，變回成年人的模樣。
衣服也被撐大了，臉上的妝也集中在了五官中間部分，假發的尺寸也不匹配腦袋了。
程躍把假發拿到一邊，用一個披風給他遮住身體，再慢慢的把妝給他卸了。
“你本體又不丑，這不是挺好看的，為什麼就非要用小孩的外表？”
總不能你之前都不認識我也知道我對合法正太蘿莉態度會比成年人要好得多吧。
“小孩子的外表會更容易讓人心軟，那個大天使是這麼說的。
她經常變成小孩子的樣子離開，回來時總是帶著很多她說是好東西的東西。”
程躍也靠著樹坐下︰“都那樣了她也沒有徹底變成墮天使，她也很厲害了。”
“嗯，據說她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天使。”
“嗯。”
兩個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突然他身子一歪倒在程躍腿上。
肢體的接觸讓程躍確定他就快要離開了。
程躍問︰“你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舍得的。”
他說︰“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很早就知道我會這樣死掉，能在死之前遇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bp;&bp;”
“所以，為什麼是我呢。”
“你在問誰？看起來不像是在問我啊，你在透過我看誰？”
“是在問你，也是在問另一個人。”
“看來是你說的那個對你做過差不多事的人。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我知道面對這樣的你，如果我真的會有轉世，如果再遇到你一次。
我還會像這樣靠近你。”
說完之後，他閉上眼，呼吸十分均勻。
漸漸的，呼吸變淺，逐漸消失。
他的身體逐漸消散化作星星點點的星光。
程躍還看見他的靈魂飄向遠方。
程躍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燒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白糖，附近有別人嗎？”
白糖從程躍身體里出來，有點擔心的看著程躍。
“附近沒人，小躍……你現在還好嗎？”
“我？還好啊，回去吧。”
程躍已經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平常一樣了，但還是被白糖捕捉到一絲沉重。
“小躍，他說的話……你果然還是很在意吧？”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感覺身子好重。”
“有一說一，那句話確實很沉重，不過你想開點，現在你跟那個討厭鬼大概率都是不死之身，起碼不用太愁下輩子下下輩子。”
“我比較擔心如果分手之後該怎麼辦。”
“我覺得這個主導權不在你身上，要不要在一起主導權在你，要不要分手絕對是看他。”
“你說的好有道理哦，你說我要是試著跟他提一嘴分手會怎麼樣？”
“小躍你不要隨便作死啊！
沒在一起他都有一萬種方法不讓你把那句我拒絕你完整的說出來。
現在你要是敢拿這個跟他開玩笑你信不信他當場化身真正的惡魔？
你看看剛才消散那位黑化之後干了什麼，你還要作死？”
程躍甩甩頭，把腦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
“我就想一想，也沒打算真的去試，我一點也不想玩那些奇怪的py。”
“走啦走啦，現在回去說不定剛好趕上時空中端的晚上12點，你還來得及好好睡一覺。”
“你覺得可能嗎，我跟靈樹說完之後還有可能好好休息？”
“呃……”
“而且里砂跟莫林應該還在那吧，畢竟莫林和他那些朋友的記憶發生改變需要靈樹和里砂一起幫他們保護靈魂。”
“好像是那麼回事誒……”
“走吧。”
程躍回到靈樹的空間外面，敲了敲空間壁。
她面前的空間出現了一個缺口，然後她走了進去。
看到抱著頭滿頭大汗的莫林，程躍問︰
“他還好吧？”
靈樹說︰“還好還好，沒你當初那麼嚴重。”
程躍翻了個白眼，靠近靈樹的三個樹靈，在心中跟他們說︰
“我在那邊的時候，你有沒有看過我的內心？”
靈樹說︰“沒有，你遇到小莫林之後他和他那幾個小伙伴就開始靈魂劇痛了，我就沒再看著你。”
程躍深呼吸︰“那你一定不知道白軒是誰吧。”
“你已經知道了？你做任務的時候見過？”
程躍搖搖頭︰“何止啊，你我都熟悉的不行，是小芸芸。”
饒是靈樹那麼波瀾不驚的老樹精，也吸了口冷氣。
“嘶——你沒開玩笑？”
“我騙你你還能不知道？”
“這可就難辦咯……”
程躍撇撇嘴︰“我是告訴你了，怎麼跟里砂說你自個兒斟酌去吧。
我得通知小芸芸她不知道多少世之前的前世的老公來找她再續前緣了，讓她自己小心。”
“讓曉芸自己小心，這話說的，曉芸那個性格，我還想讓里砂多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