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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醫院的病房里,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嗆入鼻腔,讓郁景芙有些不舒服的低咳了兩聲。
她看向門上的玻璃窗,外面走廊透著慘白的燈光,隨著門被推開,伴隨了一股陰冷的風吹來。
“郁小姐!”邴雪純拎著飯盒過來,笑容甜美帶著關懷的意味。
郁景芙看到她,慘白的臉色浮現了許些淡淡的笑意,聲音輕柔宛若飄絮︰“這麼晚,邴小姐怎麼過來了!”
邴雪純把飯盒的食物擺放出來,坐在椅子上,熱情的拉過她的手,隨即又皺起眉頭來︰“我擔心醫院的伙食不合你胃口,所以送了點晚飯過來……你手怎麼這麼涼!”
郁景芙抬手,將發絲拂過耳後,咬了咬嬌艷的紅唇︰“我體質不好,手腳四季都是冰涼的,太麻煩邴小姐了,還要親自給我送晚飯。”
“怎麼能稱得上是麻煩呢,要不是我一時失誤,也不會把你給傷了。”邴雪純眼楮露出了自責的悔意,她話音一頓,繼續說道︰“你還沒吃晚飯吧?”
郁景芙垂下眼睫,柔聲︰“晚上胃口不太好,讓邴小姐掛心了!”
“你千萬別這樣說,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啊!”邴雪純很喜歡這樣性子溫順的女孩,撞上她的時候,只覺得是一見如故。
她熱情的給她把飯盒都攤開放好,讓她快點吃,別餓壞了肚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沒過多久,就郁姐姐,雪純妹妹的喊了起來。
見她還在自責,郁景芙打趣道︰“雪純妹妹給我請的醫生可是有著救死扶傷,華佗坐堂的賢名,要是換做旁人,想讓兆醫生醫治,恐怕還得排號!”
邴雪純微微害羞的低下頭,小聲道︰“我哪里有這樣的本事。”
都是席元瑾借著席家的名聲來請兆醫生的,這樣才不用取號排隊。
現在被郁景芙一說,變成全部是她的功勞了。
“不管怎麼說,你是無心之過,對我又照顧萬分,今天能結交到你這樣的好朋友,真是福禍所依。”
邴雪純听言,抬起眼,認真地看著她,伸手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以後郁姐姐要有難處,盡管跟我說!自家姐妹,千萬別跟我玩客氣這一套。”
郁景芙大方的點頭微笑,並沒有因為她的看重而受寵不驚,這樣的反應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讓人不免喜歡的很。
邴雪純性子驕縱,偏偏又喜歡討長輩的喜愛,所以嬌滴滴是她的招牌,跟席元瑾生的兒子一向不太親近。
所以遇上郁景芙這樣溫順的性子,又處處迎合她,奉承她,不免得意了幾分,也忘形了。
在病房里還沒坐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老底給抖的精光,根本不需要郁景芙刻意去問什麼,她就一副抱怨的口吻都說了出來。
“我之前一直跟著奶奶長大,我爸娶了我後媽,又生了我弟弟,所以我一直都不願意和她們相處的太密切。”
邴雪純每次看到弟弟和席元瑾前夫的女兒相處的融洽,簡直是就親姐妹,比她還要親近就心塞。
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弟弟和後媽的女兒她們才是一家人,她眼不見心不煩,干脆巴結著奶奶不放,懶得和她們親近。
自從奶奶去世後,她沒辦法,只能回到家里和父親與後媽一起住,久而久之邴雪純也對席元瑾改觀了。
總覺得這個邴雪純雖然表里不一,為人處事厲害了點,好在她父親最疼愛的還是她這個長女,邴雪純也不是男兒身,將來不至于跟弟弟爭家產。
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席元瑾和她父親兩人一起做的,所以邴雪純的存在沒有什麼威脅性,席元瑾看她這性子也翻不起大風大浪。
頂多就是愛耍脾氣,愛撒嬌了點,沒有危及大的利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迎合她。
在邴雪純的心里,她父親的妻子是她的母親,而不是席元瑾,要不是幾年前偶爾陪伴席元瑾回娘家,實際上是想來京城里游玩,見到了席延景一面。
她也不會跟在席元瑾的屁股後面,收斂起那些驕縱的性子,兩人互相迎合了起來。
郁景芙耐心听她說話,露出了羨慕的神情︰“說實在,我倒挺羨慕你的。”
那是,她有個有錢的爹和手段過人的後媽,要是有她們護著她,旁人是欺負不到她哪里去的。
邴雪純雖是這麼想,表面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迷茫的問她︰“難道你爸爸也娶了後媽,對你不好?”
郁景芙微笑搖頭,那抹淺淺的笑容帶著苦澀︰“我沒有父母,在福利院住了幾年,後來有位心善的富太太女兒喜歡和我玩,她有自閉癥,所以富太太就讓她陪伴在她女兒身旁。”
邴雪純了然的點點頭,難怪郁姐姐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卻又無父無母,肯定是從小陪伴在富家千金身邊,就跟太子陪讀一樣。
富家千金學什麼,她自然也是能沾光,跟著學點東西過來,才能生的這麼好!
“不提往事了!”郁景芙點到為止。
邴雪純覺得自己是觸踫到了她的傷心事,所以也不敢在繼續的說下去,以免惹的她傷心難過。
她失去母親就很痛苦了,何況是郁姐姐失去的是雙親,做個孤兒的日子可不好過,有句話叫沒媽的孩子是根草,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
……
席容景雖然被席瀾城訓了一頓,第二天還是大搖大擺的去娛樂公司。
一進江以夏的辦公室門,就看到了一抹極為厭惡的身影,他俊美的臉孔黑沉沉的,身上的氣息也無聲無息陰冷了幾分。
狐若看到席容景,跟沒事人似的,妖魅的臉孔上掛著笑意,好像很久不見的樣子︰“席二公子,別來無恙!”
席容景吊兒郎當的朝沙發坐下,眼神冷冷的掃了他眼︰“听說你去美國了?”還沒死呢?
“去玩了一圈。”狐若站在落地窗前,也沒有走過去走,而是掏出一根煙點燃。
席容景看他一回來就來騷擾江以夏,手不知道多癢癢,只想把他先揍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