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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莞?
他接起來。
“你是死了麼?才接電話?!”一開口,她就沒好氣道。
葉真銘撫了撫額頭︰“你找我做什麼?”
“找你做什麼?你好意思問?你在哪里?!”沈莞那頭突然就炸毛了。
這個男人居然不接她電話,不知道死到哪里鬼混去了!
本來準備參加一個朋友的派對,她們都帶了男人,反正葉真銘皮囊不錯帶去也有面子,于是打電話給他,誰知道他竟然不接!
一個不接!
兩個不接!
十個都不接!
沈莞氣得牙癢癢,葉真銘以前就算不接她電話事後也會回過去,現在干脆就無視于她了!
葉真銘哪知道事情原委,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有些渾渾噩噩,听她這麼不客氣的語氣,頓時也有些不爽︰“我在家。”
“在家你個鬼!”她分明打過電話過去,可是電話響了幾十聲都沒人接。
她當然不知道葉真銘在欽原下的強力安眠藥之下,處于深度睡眠,對外界幾乎都沒有什麼反應。
“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你再扯謊試試?!”
葉真銘本來還有點理虧,現在頓時火大了︰“你來啊,沈莞,我等著你!”
十分鐘後,沈莞氣勢洶洶的沖進來,看到葉真銘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眼楮瞪得要多大有多大!
“你——在家干嘛不接電話?!”她沒好氣道。
雖然沒听見,不過他看她那聲色俱厲的樣子,就故意說︰“誰規定我在家就要接電話?”
“你耍我是嗎?”沈莞氣得直接沖過來,指著葉真銘鼻子就吼︰“不就是讓你從美國趕回來吃頓飯嗎?你至于嗎?當晚就擺臉色給我看,然後就不接電話,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會擺譜?!”
葉真銘看著面前穿著卡其色風衣的女人。
她的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的絲巾,化了淡妝,臉孔卻漲紅著,也在不知是不是被那紅圍巾映襯出來的,看起來頗有幾分驕揚跋扈風風火火的味道。
這也許,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葉真銘忽然就笑了笑︰“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非急找我不可?”
沈莞對這轉變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剛才連空氣都快爆出火星子了,這下怎麼突然陰雨轉晴空?
她仍是一副不饒人的語調︰“我怎麼就不能找你了?我愛什麼時候找你就什麼時候找你,而你——應該隨時待命!”
葉真銘聳聳肩,這大小姐脾氣上來還有完沒完了。
從前他還會哄哄她,現在耐性早被磨平了,用幾乎同樣不客氣的語氣回敬︰“你是來談事情的還是無理取鬧的,若是後者,我這里可不歡迎!”
沈莞看他這種不耐煩的態度,本來稍微降下去一點的火氣騰地又冒上來了,冷哼道︰“別說的好像我非要賴在你這里不可了!我才不稀罕!”
說完,轉過身,踩著高跟鞋 地就走了。
像一道旋風,一個幻影,突然就來,突然就走。
本來並沒有什麼太大而矛盾,可是誰都心高氣傲,誰都是大少爺大小姐脾氣,誰都不耐煩,一點就爆,致使這麼多年,他們的感情始終沒有任何進展,就算定了婚,也從未住在一起,只是人前做做樣子而已。
當然,在沈莞的心里,還有一層更隱秘的理由。
她心里放不下的始終是另一個人,他一天單身,她就一天就無法死心。
無法死心,也就不能完全地接受葉真銘。
她試圖找一個很好的平衡點,既能讓葉真銘愛心塌地愛她,又能和葉城玨保持一定程度的曖昧,但是葉家的男人何其聰明,誰都不會給她一點縫隙。
饒是如此,她還是做不到放下。
就像此時此刻,滿腔的怒火,滿心的失意,能夠想到的人,能夠傾訴的人,腦海里第一個影子,就是葉城玨。
這幾天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今天是周末,他說不定會在家里,她想搞個突然襲擊,看看他做什麼。
她開著紅色的跑車,駛往葉城玨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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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雪 將葉城玨扶到床上躺下,然後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匆匆跑回來遞給他。
“先喝點水。”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
“謝謝。”他修長的手指舉起玻璃杯,喝了幾口。
他吃相一直很好,哪怕喝水的時候也沒什麼聲音。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房間的窗戶上,布滿了一串一串雨珠子,到處都是一片水汽。
她目不轉楮的盯著窗外的雨。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雖然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不過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那些事情,她得要好好想想。
歐陽雪 一肚子的心事,而葉城玨半躺在床上,微微蹙著眉頭,一只手抓住被單,看樣子是真疼得厲害。
幸好多了不多久,醫生就趕來了。
雖然匆忙,可是歐陽雪 卻從他來臉上看到一絲促狹的笑容。
“怎麼,老毛病又犯了?”戴杰生一看葉城玨的臉色,就猜了八九不離十。
“嗯。”葉城玨輕哼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情願地讓戴杰生看診。
歐陽雪 很識趣的回避了。
她在客廳晃悠了一圈,才想起來午飯都沒吃,難怪肚子有點餓了,正好冰箱里有食材,可以做頓好吃的。
葉城玨正好生病,只能怪他沒口福。
她一邊做菜,一邊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坐過山車一樣,實在起起伏伏,落差極大。
而房間里,戴杰生似笑非笑︰“我看你還是什麼時候去醫院做個徹底的檢查,現在只是治標不治本,胃是要靠養的。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重視,誰也沒辦法醫治得了你。”
那語氣帶著醫者對病患的關心,卻又少不了一絲朋友間的調侃。
葉城玨安靜的垂著眼睫,並不說話。
戴杰生倒是絮絮叨叨︰“話說起來,你和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輪流請我來,我可是很忙的,沒工夫見證你們如此——驚心動魄的相處,不是掛彩就是生病。”
“你不覺得今天話有點多?”葉城玨緩緩說了一句,語氣有些慵懶。
“你這是什麼話,我還不是關心你?認識這麼多年了,還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了——我不是今天話有點多,而是一向很多。”
葉城玨斜睨對方一眼,差點把邊上的玻璃杯都丟過去。
說起來,葉城玨在美國治療眼楮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
那時候戴杰生在讀醫學院,導師帶著他參與了葉城玨的手術,當時的醫院雖然條件很好,但是亞洲人並不多,所以兩個人就那麼攀談起來。
雖然稱不上很好的朋友,但那時候,葉城玨比誰都需要一個能說上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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