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峰準備在嚇唬嚇唬,他這個不著調的師伯的時候。
突然間。
他向著遠處的窗外望去。
緊接著。
說著自己靈光受到的觸動,雙眼微微一眯。
緊接著。
身上那龐大的壓力頓時一松。
“呼∼”
“啊∼”
“……”
一連串的聲音,從他們三人身上發出。
當感覺到身上壓力消失的時候,他們一個個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太難了。
我實在是太難了。
麻麻地臉色發苦,整個人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實在是草率了。
原本以為自己師伯的身份拿捏他穩穩的。
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身份,甚至于還沒來得及讓他證明,三個人就趴下了。
丟人。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是在他修行的生涯之中,很少的在小輩兒面前丟如此大的人。
還沒等他抬起頭來。
就听到林峰淡淡的對著三個人說了一句
“你們先在這里也好好的反省。”
“我先出去一趟。”
“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們想好自己的說辭。”
“如若不然的話,我想你們應該不希望看到接下來的場景。”
等到林峰說完之後。
只見他站起身來,跨過麻麻地身邊的小路,向著遠處的牆壁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啪嗒,啪嗒。
聲音十分的清脆沉穩。
好像每一步都有著嚴格的標尺,一行一動都有著章程。
听著林峰行走的方向,麻麻地有些好奇的抬起頭來,向著林峰看去。
畢竟,那與房間之中的門簡直可以說是南轅北轍,而且那一面牆也沒有窗戶。
出去?
難道說他要用穿牆術從這一面牆走出去嗎?
帶著自己大大的疑惑。
麻麻地的小腦袋發動,圓溜溜的眼楮悄悄地注視著林峰。
“哈?”
麻麻地突然睜大了自己的雙眼,有種做夢的感覺。
緊接著用自己的雙手擦了擦自己的雙眼,然後再向著林峰的方向望去。
整個人發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吶喊
“這這……這。”
“這怎麼可能?”
“這簡直不符合常理!”
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原來。
林峰一步一步行走的方向,正是那旅店之中掛在南牆上面的一幅山水圖。
雖說山水圖很普通。
而且上面也沒有什麼大人物的印章,也沒有什麼大詩人的留名。
但是。
這高山流水,畫的也是十分的有意境。
而林峰就在麻麻的雙眼注視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入了畫中。
不是靈魂出竅。
是真正的整個人連帶著肉身,進入到了圖畫的世界。
甚至于。
在桌子旁邊的麻麻地都能看得到,林峰在那一副山水畫之中暢游的身影。
那一幅樣子。
如果他在畫里面保持一個姿態不動,別人還真的以為他是繪畫之中的一環呢。
恐怖!
震驚!
不可思議!
麻麻地雙眼瞪得溜圓。
這多少有點兒挑戰他內心的價值觀了。
肉身進入到圖畫之中。
而且還與整個繪畫融為一體,一時間他的三觀都有些破碎。
這世間真的有如此玄奇的道法嗎?
“不,我不相信。”
“有可能是障眼法!”
“對對對。”
“絕對是,絕對是障眼法,肯定是我看錯了。”
好像是說服了自己,麻麻地連連點頭,他想要否定這一個事實。
畢竟。
大部分的法術都具有著幻術的特征。
更何況。
不踏入鬼仙這一個境界,肉身怎麼可能完整的進入到一幅畫面之中。
如果說這一幅畫是洞天福地,或者說早早地開闢了一個靈境的話,那還好說。
畢竟這種事情古代的傳說之中就有。
而且。
聊齋之中也曾經有過描寫。
像是什麼壁畫之類的,那種非常的正常,進去幾個人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普通人看著玄奇。
但那不過是洞天福地的變種,里面確實有著真正的可以依存的空間。
對于懂行的人來說,那簡直太過于稀松平常了。
但是這一幅畫不同。
哪怕是麻麻地的修為不夠,但是他從小培養的那一種見識,也足以告訴他,這僅僅是一幅普通的畫。
連忙走上前去。
麻麻地雙手抱著這一幅山水畫,他企圖看出這上面施展了幻術。
但是。
無論他看了多少次,結果都是沒有,沒有,沒有!
事實就證明。
這根本不是一絲一毫的幻術,而是真真正正的發生在他面前的。
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人,在他們面前走入了一幅普普通通的畫作之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我哪里沒有看到,一定是我忽略了。”
“撕拉!”
一時情急,麻麻地手上的力氣用的稍微大了點兒。
整個畫卷兒從中間兒被他撕成了兩半。
一時間。
麻麻地竟然呆愣在了現場。
此刻他雙眼渙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只是嘴上嘟囔著
“這不是洞天福地的載體,僅僅是一副普通的畫。”
“僅僅……僅僅是一副普通的畫。”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這個時代已經變了啊∼”
說到最後。
麻麻的雙眼逐漸的回過神來。
但是眼神之中卻有著一種讓人難以描繪的感情。
是一種悲涼,是一種輕松,是一種期盼,還是一抹的傷感,通通都看不出來。
所有的感情夾雜在一起。
最終形成了麻麻地那十分復雜的,黑幽幽的兩個小眼楮。
……
任家鎮內部。
位于整個任家鎮核心地帶的任府之中。
假山流水。
一個又一個忙忙碌碌的僕人,在這夜色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打著燈籠,在這巨大的府邸之中行走。
肉眼可以看到,任家鎮的大廳之中燈火通明。
房屋之上。
有著無數的燭台再點亮,而每一個燭台之上,至少都點燃著三個蠟燭。
照的整個大廳宛若白晝。
不說說別的。
就單單是這任家一晚上蠟燭的消耗,也得趕得上普通人家一年半載的使用量。
畢竟。
普通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大部分用的都是油燈,哪里如此的奢侈,用的上蠟燭。
也就過年過節的時候才點起幾顆蠟燭。
而且點完之後都十分的珍惜,好好的把所有的蠟,全部都收集起來,未來融到一起還能再用幾次。
房間的最中央。
任家鎮的父女兩個人坐在了桌子上,一邊吃著宵夜一邊聊著天兒。
場面十分的融洽。
只看到任珠珠對著自家的父親說道
“父親,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今天我出去玩兒,不知道外村兒里哪一個小賊,竟然敢欺負我。”
“你一定給我報仇哇∼”
任珠珠一邊抱著自己父親的胳膊,一邊撒著嬌。
俗話說的好。
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
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
看著自家閨女一撒嬌,這任老爺可就堅持不住了,心直接就軟了下去。
拍了拍任珠珠的頭,連忙的說道
“好好好。”
“我的寶貝兒閨女說的話都對。”
“哪個傻小子,竟然敢在任家鎮欺負我任家的大小姐。”
“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說到最後,任老爺聲音也是有些重,畢竟欺負自家的小白菜兒,這簡直就是犯了他的忌諱。
同時。
這也是所有有女兒的父親的忌諱。
看到自家父親如此的生氣,任珠珠又再次抱住了自家父親的胳膊,撒嬌道
“父親∼”
“收拾他一頓就好,不要打斷他的腿了。”
“也不是太嚴重的事兒。”
畢竟打斷腿這件事情,對于一個小姑娘來說,多少還是有些殘忍的。
而且。
女孩子嘛,總會有一些母性的光輝,多少有點聖母心泛濫。
看著自家閨女這樣。
任老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
“都依你。”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面對著自家閨女,還能說什麼重話不成?
還不是得寵著。
就是不知道未來哪一天,會便宜哪一個小王八蛋。
就在任老爺思考的時候,任珠珠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坐直了身子對著自己父親問道
“哎,父親。”
“今天都已經這麼晚了,不是說我爺爺今天就能夠到嗎?”
“怎麼等了一天多了還沒有來,難道說路上出了什麼事兒不成?”
“要不咱找幾個人出去接應一下吧。”
對于自家爺爺。
任珠珠感情十分的深。
畢竟老爺子可是十分的疼他,而且還特地送給她了一塊兒能放音樂的音樂盒。
想想小時候的快樂時光。
任珠珠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惜了,老爺子客死他鄉,最終還是沒有看到自家孫女的最後一眼。
“這……”
“這確實是沒錯,按理說你爺爺今天也應該到了。”
“日期沒錯。”
“但是為什麼今天那群人沒有把你爺爺送到?”
“難道說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成?”
任老爺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緊接著,整個人產生了一種疑問。
畢竟趕尸匠嘛。
但這種工作總是有意外的。
而且一旦不按照約定好的時辰運送尸體,那對于名聲也是一種極大的損害。
所以說。
優秀的趕尸匠很難找。
這也是四目道長能夠攢起那一大箱子的黃金的原因了。
那可是一箱子的小黃魚兒。
四目道長扎根二十多年,一路以來,趕尸路上的風風雨雨,各種套路他都懂得很。
可以說。
在趕尸這一件事情上。
他四目道長可是已經玩兒出了花。
而且,似乎還有著出圈兒的影響力。
名聲十分的好。
幾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如果半路上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還可以理解。”
“只要你爺爺能到就行。”
“但是,如果把你爺爺弄丟了,或者出現了什麼損傷。”
“那就要承受來自于覺任家鎮的怒火!”
認祖歸宗,落葉歸根,這些東西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死後能不能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埋進祖墳之中,這是許多老人臨死之前最後惦記的。
所以說。
回家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
尤其是面對任家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
如果真的有趕尸匠敢把老爺子的尸體損傷或者弄丟。
那麼。
如果這人身上沒有兩把刷子,扛不過子彈,或者躲不過子彈,那說不得,就要留在任家鎮,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在這種宗族力量強大的地方。
官府都不好使!
突然間,院落之中一陣重重的響聲出現。
彭!
聲音十分的沉悶。
好像是一塊巨石,突然掉落下來一般。
在那一瞬間,任老爺都感覺到大地一陣顫動,如同地震了一般。
“怎麼回事兒?”
“阿福,快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麼事兒。”
任老爺連忙指揮著自己身邊一直伺候的管家,去外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
還沒等到管家走出去。
沉悶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一聲,而是好多聲。
砰砰砰!
好像是有人在院落之中來回的跳動一樣。
在這樣一個夜晚。
還真是有些讓人擔心。
于是乎。
老管家便加快了對外的腳步,他當時要瞧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看看誰有本事,能在這持槍的家丁面前,搞出什麼事情來。
“哎呀媽呀。”
“鬼呀!”
剛剛把頭探出去,老管家別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原來。
他把頭探出去的一瞬間,也有一個臉色煞白,長著獠牙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再向下一看,那穿著的衣服,不正是這個時期最流行的,有錢的人間家穿的官服嗎?
這特麼是一個死人。
這一番場景,在如此的一個夜晚。
端是恐怖無比!
“轟!”
一陣木頭破裂的聲音響起。
大廳旁邊的門戶,以及木頭制作的牆,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撞碎。
吼∼
低沉的聲音籠罩整個房間。
而這個時候,任老爺抬頭看了過去。
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爹?”
然而。
當他在看了幾眼之後,雙腿則是有些發軟。
哆哆嗦嗦的。
整個人有點兒麻爪。
顫顫巍巍的聲音則顯示出了他的驚恐
“僵……僵尸∼”
驚慌失措。
突兀的面對著自家的老爹。
而且還是早已經變成了僵尸,沒有人性的自家老爹。
任老爺如同篩糠一樣瑟瑟發抖,甚至于,雞兒都麻了。
而看到自家爺爺之後。
任珠珠有些興奮
“爺爺。”
“爺爺你沒死?”
說完之後,她就有些激動的,想要過去抱住自家老爺子。
然而很快他就被制止了。
制止她的,正是他的老爹任老爺。
要知道。
這個任老爺可是與另一個任老爺不同。
最起碼他知道僵尸的危害。
這種級別的東西。
貿然的沖上去,簡直就是送人頭。
砰砰砰!
一連三聲悶響。
這是對面那任天堂所變成的僵尸,蹦蹦跳跳踩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每一次的跳躍都十分的沉悶。
踩在青磚的地板上,每一次都能讓香在地上的青磚,裂出一條又一條的縫隙。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人老也即將被他老爹抓住,來一個愛的撫摸的時候。
一道道清脆的踏地聲傳來。
啪嗒啪嗒啪嗒。
這腳步聲如同有著特殊的韻律一般,帶著這種奇怪的韻律,竟然制止了即將撲上去的任天堂。
而這時候。
任老爺則是將目光轉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
赫然的。
那充滿著神奇力量的腳步聲,正是從大廳旁邊牆上掛著的那一幅山水畫之中傳來的。
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真實。
恍惚間。
任老爺仿佛看到了一個什麼身影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