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著口罩的男女從王屠戶家的院子里出來了之後。
王屠戶家里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熾熱的火焰把整個院子籠罩在火光之中。
直至把一切燒為灰燼。
至此,楊柳村成了一個空蕩蕩的村子。
“咱們這算不算逆天改命。”
女子一臉淡然的看著空蕩蕩的村子。
這些人,本該會殘害無數的幸存者,才會變成嗜血的怪物的。
而他們的出現,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不算,這個世界早就不一樣了,咱們就算不出手,那個年輕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男人溫和的看向白楊村的方向,眼楮里帶著一絲欣慰,“那個年輕人還不錯,並不心慈手軟。”
心慈手軟的人,在末世是活不下去的。
女子沒有說話,黝黑的眸子里帶了一絲星星點點。
她開始羨慕這個時空的自己了。
一家人都在一起,沒有生離死別。
這樣的美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末世一開始,就讓他們一大家人開始了生離死別。
男子看向女子,濃眉大眼微微彎了彎,“老伴兒,這里挺好的,咱們做完該做的事情就回去吧!別留戀,只要他們好好的就行。”
若是執意留下,不知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
他是真的不忍心,讓這個時空的他們也經歷生離死別。
他們來到過去,就是為了阻止一些人,讓他們好好的在過去活著。
“……好。”女子紅著眼楮點了點頭,豆大的淚珠簌簌的往下掉,“我就是心疼小 ,咱們當年找了她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只看到了一片廢墟,咱們都沒有來的及和她說上一句話。”
那麼強烈的能量波動,小 肯定是自爆晶核了。
那個時候的她,該有多絕望。
末世之後,他們費勁了心思,到處查探自家人的消息。
他們去了兒子的家中,看到了小 寫的日記,上面寫著白安海,王依雲和白一凡的死亡日期,還有埋葬位置。
那個時候的悲傷無以言表。
所幸,孫女兒還活著。
那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了,更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他們就算是一把老骨頭了,加起來一百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是不停的吸收晶核,砍殺喪尸。
去別人不敢去的地方,吃別人不能吃的苦。
就是為了找到白兮 ,那個世界上活著的唯一親人。
可末世之中,安全基地這麼多,只在火鳳安全基地找到了線索,卻發現她失蹤了。
再之後,當又有一絲眉目的時候,沒來得及說最後一句話,只感受到了那場自爆晶核帶來的強大能量波動……
“沒事,沒事,他們現在都好好的,也沒有那些記憶。”
戴著口罩的男子抹了一把眼淚,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兩人拉著手,下意識的還是朝著白楊村的方向走。
兩人終于又回到了防空洞附近,一動不動的坐在樹枝上,遠遠的看著在門口和泥的白一凡。
白一凡帶回來了一麻袋的膠泥,村里的小朋友只能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然後就被村長趕進防空洞里面了。
學習時間到。
哪怕是末世,李村長還是找了一個識字的人教孩子們念書識字。
他囤積的物資里,鉛筆本子書籍佔了不少的地方。
帶回來的膠泥孩子們沒法玩,那只能便宜自家人了。
為了不影響孩子們學習,白一凡扛著膠泥就在防空洞門口玩耍。
黃澄澄的膠泥在白一凡的手中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一個個丑了吧唧的手辦擺放在地上。
白兮 看著千奇百怪的手辦,也蹲在地上捏泥人。
冷夜白一臉嚴肅的蹲在白兮 身旁,看著白兮 捏泥人。
“你別動,我捏一個你。”
白兮 拿著泥人,在冷夜白的面前比劃著,時不時的對泥人進行改動。
冷夜白嘴角微微勾起,他覺得,他家的小 愛他已經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了!
“我也捏冷大哥!”
白一凡也饒有興致的拿了一坨膠泥,對著冷夜白比劃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學習比不過老姐,異能比不過老姐,飯量比不過老姐,捏泥人的技術也還算可以的。
最起碼,比老姐好那麼一丟丟吧!
白兮 並不靈活的手指開始捏泥人的眼楮。
開口太大了。
“冷夜白,你的眼楮怎麼這麼小?”白兮 瞪著泥人和冷夜白的眼楮。
泥人眼楮的比例明顯比冷夜白眼楮的比例大!
冷夜白立馬使勁的瞪大眼楮,直到和泥人眼楮大小比例差不多。
接著,白兮 捏泥人的臉。
一不留神,捏成了大餅臉。
白兮 看向冷夜白骨骼分明的臉龐,微微有些不滿意。
還沒開口說話,冷夜白就明白了。
這是嫌棄他臉太小了。
二話不說,冷夜白鼓起了腮幫子,勉強和白兮 手中泥人相似了一些。
接著是嘴巴。
白兮 手指頭好不容易在泥人的臉上才捏了一個小嘴巴。
冷夜白的嘴巴不大,可比例比泥人的嘴巴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
于是,冷夜白非常自覺的鼓著腮幫子,使勁的撅起嘴巴,展現自己的櫻桃小嘴。
半個小時之後,白兮 和白一凡的曠世巨作完工。
“爺爺,你過來看,我和老姐誰捏的冷大哥最像?”
白一凡把白正軒拽了出來當裁判。
白正軒看向白一凡手中的泥人。
就像把縮小版本的冷夜白扔水里踩兩腳,然後又往臉上砍兩刀的形象一樣一樣。
要是白一凡不說,白正軒都不知道白一凡捏的是一個人。
還以為是癩蛤蟆呢!
轉頭看向白兮 的作品。
……比癩蛤蟆也不如。
冷夜白有那麼大的大餅臉麼?
白正軒看著泥人翻了一個白眼,同情的看向冷夜白。
冷夜白以為白正軒在比較誰捏的比較像。
于是,在白兮 的目光下,他默默的使勁瞪大了眼楮,撅起了櫻桃小嘴,鼓起了腮幫子。
勉強和泥人的形象保持一致。
“……你姐贏了。”白正軒嘴角抽搐的宣布了結果。
白一凡不是輸在手藝上,而是輸在單身上!
白一凡……
他記得冷大哥剛來他家的時候,可酷可高冷了。
現在怎麼越來越……二了?
遠處,戴著口罩的男女坐在樹枝上,眉眼彎彎的看著防空洞口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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