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這是贗品，我這怎麼可能是贗品，我可是做過科學檢測的！”
送貨的人滿臉通紅，急急的在那說著。
這會不僅店里的顧客在這圍觀，就是外面路過的人，發現這里有人爭執，也停下腳步進到店里來看。
“不管你做過什麼科學檢測，這都是贗品！”
程磊也不廢話，一口咬定，這件就是贗品，他們才不收。
“看好了，這是熱釋光檢測的檢測報告，報告上寫的很清楚，這就是唐代的東西！”
送貨的人突然掏出一張鑒定報告，不是給程磊看，而是給周圍的人看。
“熱釋光檢測，是目前古董檢測最權威的檢測證明，很多大拍賣公司，都會用熱釋光檢測見鑒定古董！”
他彷佛怕別人不知道他這個檢測是什麼，還故意解釋著。
羅浩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程磊眼中露出不屑，而周圍的人，這會都看到了他的鑒定報告，報告上有照片，確實就是這個彩色罐子，而且上面寫的很清楚。
通過熱釋光檢測證明，這的確是唐代的瓷器。
“你還有什麼話說？難道你要說，這科學的檢測，比不過你的眼力？”
“你說的沒錯，科學的檢測，確實比不過眼力！”
程磊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周圍的人都議論了起來，這的確是科學的檢測報告。
“這位先生，據我所知，熱釋光確實是鑒定瓷器最權威的科學鑒定方式，這張鑒定報告也的確是京城檢測中心出具的，您怎麼說，科學檢測比不過眼力？”
一位店里的客戶，對程磊問道。
見有人支持自己，送貨的人立刻抬起了頭︰“就是，他自己打眼，沒看出我是真品，就栽贓我這東西是贗品，這聚寶齋，我看也就那樣！”
程磊听他污蔑聚寶齋，頓時急了。
說他可以，說聚寶齋不行，更不用說老板還在身邊。
“我說科學檢測比不過眼力，當然你證據，你這罐子的確是唐代的，但不是唐三彩，而是一個唐代素罐，這些釉色，都是後面加上去的！”
“你所謂的科學檢測，是在底部打孔檢測的吧？”
“這件罐子被二次燒制過，但底部沒有，所以你用熱釋光檢測底部，的確能得到唐代罐子的鑒定結果！”
程磊一口氣說了很多，解釋為什麼他說，眼力比科學檢測重要。
現在造假的人都很聰明，有各種辦法來造假，這種手段已經算是比較高明的手段，用真東西做成假的，投入的成本也比純粹造假高不少。
“你這都是狡辯，我的確是底部打孔，但底部鑒定對的，整個瓷器都是對的，這可是完整的瓷器！”
送貨的人臉氣的通紅，羅浩都有些擔心，他別氣出什麼毛病來。
“完整？不可能！”
程磊輕蔑一笑，指著罐子說道︰“你這罐子經過二次燒制，二次燒制的話，會對瓷器里面常年累月積攢的輻射給高溫消除掉，所以造假的人，只將上部分重新燒制，底部卻保留了下來！”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件瓷器被據開過，根本不是一件完整的整器！”
“胡說，你這就是狡辯，這明明就是件整器，你竟然瞪著眼楮說瞎話！”
送貨的人再次爭辯，程磊干脆指著罐子底足上部一層土，再次說道︰“看到這圈土沒有，唐代的瓷器到現代，有土正常，但哪有土留在這個部位的，都是在底部或者罐口的地方！”
“這層土就是掩飾，他們據開之後重新沾上，為了不被看出來，所以做了這層看似很老的土來做掩飾！”
“證據，證據呢，這看著那麼自然，你說是據開的，就是據開的了？”
送貨的人豪不退讓，兩人幾乎是要吵了起來。
“你要證據，我現在就給你！”
程磊直接從店里面拿出一個刀片，就要刮瓷器上面的土。
“等等，你這是干什麼？”送貨的人急忙制止他。
“你不是要證據嗎，現在我就拿給你看！”
“我這是真的，你要故意給我破壞怎麼辦？”
“如果你是真的，我給你損壞了，原價賠償給你，你這罐子打算賣多少錢？”
程磊這才想起，都沒問過他想賣多少錢。
“三十萬！”
送貨的人立刻說了句，又接著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壞了，你要賠我三十萬！”
“可以，五十萬都行，不過要不是完整的東西，是被人沾上的，我可一分錢不給你！”
程磊這會反應了過來，有些話，還是要提前說好才行。
“當然，贗品我直接砸了！”
送貨的人回道，程磊立刻讓店里的人起草了份文件，並且將監控對準這里，有了這些東西，他才徹底放心。
圍觀的，已經有好幾十人，還有其他古玩店的人。
很多人都在那指指點點，平時想看到這樣的場面可不容易，今天他們運氣不錯，給趕上了。
羅浩又想起自己在澳洲揭開那枚古錢的事，這個雖然不是古錢，但意義差不多。
的確是贗品，的確不是整器，被人據開過，程磊的眼力還是不錯的。
文件打印了兩份，程磊和送貨的人都簽了字。
不過打文件的時候，送貨的人抓住程磊說的話，讓他破壞了就賠五十萬，而不是自己說的三十萬。
對這個條件，程磊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了。
簽好文件，程磊讓店員收好，這才拿起小刀，在罐體下半部分那層土的位置，慢慢刮了起來。
很快，下面露出一道長痕，程磊拿著刀，在裂痕里面輕輕探索著，沒一會，只見他將小刀深入裂痕內，輕輕一掰。
罐子的底足，完整的落了下來，那一拳切割的痕跡非常的明顯。
看到這一幕，送貨的人完全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帶來的寶貝，真的不是整器，就這樣被分開了。
整整齊齊的切痕，他就算想分辨，都沒有底氣。
這樣的切痕，只有之前切過才能造成，若是完整的瓷器，先不說程磊不可能直接掰成這樣，就算能掰開，那也是非常不整齊的切面。
而周圍的人，這會都愣住了，這還真不是完整的整器，真的是被人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