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著頭不說話，茶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因此變得安靜到有點太安靜了。
“所以你才會認識我們？”
胖子緩緩說，語氣已經有點變了，變得沒有剛才的那種……笑。
“是。”楚衡停頓了一下肯定回答他。
因此他在發現他們以後親自找王波復仇，還護下他們。
結果卻哪里想到……
“波妞……真的是被……活活輪死的？”胖子繼續問，語調很低，仿佛他頭再往下垂一點，他的這個聲音就可以沉重的砸在地面上。
“是。”
又是一個肯定的是。
實際上他現在只要回憶一下都還是能夠想起波妞當時死時的慘狀，以及她臨死前不希望自己是一個女孩的絕望。
“x！！！！！！！！！！！！！！”雙手握拳用力垂下，胖子用盡了他畢生力氣化作現在狂怒一拳，直接連茶室的地板被砸出兩個大洞，牆壁也為止震動了一下。
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他最在乎波妞，因為在他眼里波妞就是他親妹子，是他絕對不容許別人傷害的逆鱗。
他現在卻知道楚衡是輪回回來的，知道上一次人生里波妞是被人活活輪死的，他如何能忍，他還如何笑得出來！
在茶室外的老爹、波妞听見胖子在里面的‘慘叫’，驚慌得立即要沖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但17號立即攔住了他們，還微微對他們搖了下頭。
老爹和波妞立即回頭去看6號，看見6號立即停下手里翻轉九宮格魔方的舉動，正用那雙現在稱得上詭異的紅寶石般鮮紅的眼楮望著他們，眼神里……
沒有一點情感。
老爹和波妞立即明白了，明白了楚先生在這個團隊里是絕對的。
而且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屬于還存在人性的，但是這一個白發白眉紅眼的小男孩只是服從于楚先生，在他眼里‘人’只是一個死物。
“沒事的。”17號也勸慰他們。
主要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句話就是︰“如果先生想殺人，那個胖胖的家伙根本沒機會發出慘叫。”
最主要她記得楚衡帶著這個胖胖的男人進去之前是說要進行手術，而且可以听到這個胖男人不是慘叫，是在憤怒的咆哮。
楚衡也看向眼前完全狂怒狀態的胖子，看見他雙拳用力握緊，緊到他的手指全部扎進掌心，讓虎口流出鮮血。
他的手臂也一條條青筋暴起。
如果說平時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個胖胖可愛的功夫熊貓。
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進入狂怒狀態的西伯利亞戰熊！
“是禿鷲。”胖子忽然緩緩說出割了他的勢力是誰。
他現在會說不是因為不擔心會給楚衡帶來麻煩，是因為他不能去想象如果波妞真的被禿鷲抓走真的再被輪死，他到時候應該如何去恨自己！
胖子也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讓自己緩慢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保安公司。還很早得到了一塊金色的奇怪水晶石。當時我們尋找安全庇護所時候不小心撞到他們的人。我為了掩護老爹和波妞逃走被他們抓住了。
我其實很無所謂，所以什麼臉不要的給他們跪下求饒，讓他們開心。
但他們想要更開心。
所以學了電影里的畫面給我下面點上火，然後所有人來踩，要把火踩滅，最後……”
說到這里，他本來松開一些的拳頭再次握緊。也因為太用力，現在他雙臂都由于嚴重充血而變得通紅。
楚衡閉上眼，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
人性。
在末世下談人性本來就是一個很幼稚的事情。
因為失去了法律的束縛，許多平時隱藏起來的邪惡都可以無顧忌的釋放，甚至把他人的性命當作游戲來玩樂。
“他們現在在哪？”楚衡問他。
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群人。
“他們當時說魔都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所以要離開這片地方去別的地方避難發展。現在……可能已經都死了吧。”胖子自己騙自己的慘笑說。
他現在有力量了，突然發現此刻最悲哀的事情不是他沒實力報仇，而是他要報仇的仇人可能已經死了，讓他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有仇恨怨氣，卻沒有了目標釋放！
“他們還死不了。”楚衡對他肯定這個推測的搖搖頭。
因為他听到了胖子說那些人很早就得到了一塊金色水晶石。
這個水晶石只有可能是金色的技能結晶。
雖然這塊金色技能結晶出產很早，導致等級不會很高，但這種技能結晶的存在絕對足夠讓他們團隊里出現了一個早期碾壓異變怪物和異化獸的戰神，讓他們可以平安找到一片足夠安全的發展。
更關鍵他們中間有一個‘聰明人’。
這個可以視作他們團隊中軍師的人明智看出魔都已經沒有深入價值了，只有遠離魔都這種大都會才能有一線生存可能。
所以他這人也是推測對了。
因為他們遠離魔都以後就不會受到暗潮的襲擊，能夠讓他們更快發展勢力和吸納足夠多的人員。
也即是讓他們可以順利甚至很好的堅持過最開始最困難和危險的時期。
“老板，這件事情要不要和他們說？”胖子也深呼吸一口氣站起來，明白他當個小丑每天逗他視作重要的人笑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他如果只會逗人笑，當他至親遇到危險時候，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至親受辱，他卻沒有一點拯救他們的能力！
所以他現在要強大，強大到誰只要敢傷害波妞，他就干他娘的！
“隨便你。”楚衡倒是很無所謂這件事情是不是被老爹、波妞知道，因為遲早都是要說的。
胖子想了下點點頭，決定還是找個適合一點的時間點再和他們說這件事。
“我們出去吧。”楚衡也招呼他，知道第三波暗潮已經要來了。
只是因為這里是魔都的三環接近二環區域。
所以在這里的異變者很多，但幸存者也不少，導致第三波暗潮想要推進到這里最少也需要進入夜晚，也即是恰好是最麻煩的所有怪物在血月的異化光芒照耀下強化和進化的時候。
“老板，我用我現在力量干點非工作內的事情可不可以？”胖子忽然握緊了拳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