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平就這樣盯著畫中女子一瞬不瞬,卻又剎那間抬頭看向眼前赤衣女童,驚愕得張了張口,可始終沒能發出一絲聲響。
以前就總覺得這位荒蕪城大姑娘長得面善,現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敢斷定。
眉目含笑,李錦紓面色柔和的輕撫畫中人,同季康平介紹道︰“這是我阿娘生前在荒蕪城的時候,舅父親自替阿娘畫下的,幼時我曾問舅父阿娘何樣,舅父便把此畫贈予我思睹。”
果然,他果然沒有猜錯!
仔細打量畫中人的眉目,同眼前之人何等相像?
一樣的瑞鳳眼,一樣喜歡穿此等艷麗的服飾,雖然一個笑起來顯得明媚艷麗,而另一個笑起來菩薩低眉,可細觀起來卻有五六分肖似模樣!
“我曾听舅父說,外祖父與舅父對其甚為疼愛,阿娘自幼被養在荒蕪城閨閣之中,少有出府的機會,可我瞧著太公和尚書好像對阿娘的畫像頗感震驚,莫非是認識先慈?”
李錦紓側目瞧著畫像,余光卻掃過姿態僵硬的季康平和宏智覺。
他二人顯然是認識長孫鑰的,只是沒料到居然會听到此等驚天之秘,還未能夠緩過神來。
不過季康平常年與各色各樣之人交際,心理素質自然要比宏智覺要好的多了,才不過幾瞬的功夫,就已經恢復了神色,鎮定問道︰“敢問小友,令慈九年前可曾來過乾都洛鄢?”
“阿娘何止來過,她第一次悄悄溜出城便是來的洛鄢,不想卻命喪于此。”
說到長孫鑰,李錦紓真情流露,口咬貝齒惡狠狠道︰“在我剛才出生的那一日,阿娘被凶徒追殺至破雲山上,為此還犧牲了前來尋找阿娘的外祖父一行,只留下我孤苦伶仃,被僅存的護衛帶回荒蕪城中,實乃凶徒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