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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環境的影響對于雙方而言是共同的。義陽軍不擅夜戰,酆軍同樣也不擅長夜戰。不過酆軍結陣對敵,以逸待勞,佔據些許先機,打得義陽軍寸步難進。
很快,言汕仁也注意到前方情況,他立即下令“騎兵從兩翼突圍!”
既然正面無法突破酆軍的陣型,言汕仁自然不會繼續死磕下去,很靈活的選擇從兩翼突圍。騎兵四只腳,步卒兩只腳,沒道理自己的速度比他們慢。
義陽軍兵馬調動第一時間傳入欒冗耳中,他當即大吼“騎兵營,隨本將殺!”
欒冗麾下僅有一千騎兵,這是聶嗣麾下三千騎兵中的精銳。當然,屬于矮個子中的精銳。不過眼下敵軍大亂,兵分兩翼突圍,這就給了欒冗機會。
他瞅準敵軍大 ,當即揮舞雙戟,率領一千騎兵朝著言汕仁所在沖鋒而去。
“言賊休走,讓某來取爾首級!”
欒冗狂怒一聲,率先沖入敵軍陣地,一路撕殺,將義陽軍騎兵打得紛紛退避三舍。眼見主將凶猛無比,麾下一千騎兵紛紛熱血沖腦,緊隨其後,奮力殺敵。
他們宛如一條蛟龍,殺入茫茫人海,輕易開闢一條血路,朝著義陽軍主將言汕仁沖去。
雙戟揮舞,收割人頭,欒冗手上已沾滿鮮血,他變得更加狂暴嗜殺,目力所及,皆為獵殺目標。
“殺!”
一聲大吼,戟光閃爍,他砍下言汕仁親兵腦袋。
此一擊,嚇得行軍司馬幾欲暈厥,他當即打馬掉頭,再也不指望突圍,而是朝著舞陽城奔去。
見此,言汕仁罵道“孬種!”
不過,下一刻欒冗的聲音緊跟著在他前方響起。
“某來取爾首級了!”
宛如地獄魔音,讓言汕仁渾身一顫。不過他和行軍司馬的膽小不同,言汕仁當即揮舞長槍,沖向欒冗。
“賊寇休要猖狂,納命來!”
“來的好!”
欒冗眼楮一亮,大吼一聲。如果言汕仁逃跑,他才會真的失望,現在他絕境死戰,欒冗心潮澎湃。
兩將在人群中轟然相戰,周圍十步之內,敵我雙方士卒自動拉開距離,他們可不想死在兩名主將的手上。
欒冗催動戰馬,戰馬疾奔而出,他習慣性的用雙腿夾緊馬腹,徹底解放雙手。欒冗黑盔黑袍,雙手雙戟重達八十多斤,威風懾人。
言汕仁氣勢上雖然略有不足,但是沖勁很猛。他大吼一聲,挺槍便刺,這一槍速度很快,眨眼間直奔欒冗咽喉。欒冗卻是不慌不忙,身體微微一側,便躲過這致命一擊。
當然,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動作,換成聶嗣,當場就會被刺死。
隨後,欒冗近身,反手一戟便直擊言汕仁左胸。這一戟速度極快,一息未過,便已接近言汕仁胸膛,眼看就要刺中。言汕仁槍頭調轉,利用槍身橫檔,攔下這致命一擊。
不過他卻是暗自驚駭,因為方才那一擊,居然隔著長槍,震得他手臂酸麻。
這賊寇好大的力氣!
他擋下這一戟後,不顧手臂疼痛,單臂橫掃,槍頭砸向欒冗,力量盡出,若被砸中,欒冗必將會身受重傷。不過欒冗不躲不閃,反手另一戟同樣迎向槍頭。
�!
言汕仁單臂瞬間被巨大的力氣吞噬,長槍一個不穩,居然掉落在地。
“該死!”
他已經知道自己絕非這賊寇的對手,再打下去,自己必死無疑。他不再猶豫,當即調轉馬頭,在親兵護衛下逃竄。
“別跑!”
欒冗冷笑一聲,縱馬追擊而去。
一路上,他肆意屠殺攔住他的義陽軍,竟殺得義陽軍膽寒,無人再敢上前阻攔。
兩軍斗將,輸的那一方,士氣肯定會受到巨大影響。再者,眼下義陽軍情況不利,同酆軍相比,根本不在一個起點。隨著主將言汕仁逃竄,義陽軍騎兵如同飛雀一般,瘋狂亂跑,不顧陣型與安排。
“給本將殺!”
欒冗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立即下令全軍沖殺。刀盾兵一改守勢,全數開始沖鋒,追殺騎兵。
大家都是新軍,誰比誰差?
雙方在舞陽城前爆發血戰,欒冗率領騎兵在敵陣中肆意屠戮,四處追擊逃竄的言汕仁。
此時,言汕仁一味逃跑,根本不在指揮,由此義陽軍大亂,漸成潰軍之勢,被酆軍一面倒的追殺。
僅僅過去半個時辰,言汕仁便突圍失敗,逃回城中。
隨著城門落下,欒冗下令停止追擊。其實他有好幾次機會能夠取下言汕仁首級,但是他都沒有那麼做。因為他還有少君的任務在身上,所以他每到最後關頭都放了言汕仁一馬。
縱使逃出生天,言汕仁也是肝膽俱裂,因為他好幾次險些死在欒冗戟下。
言汕仁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雙目近乎失神的看著甬道上方的青磚。
咚!
言汕仁嚇得一驚,下意識坐起,去找自己的長槍。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兵器已經丟失。
“將軍,方才是敵軍射箭釘在城門上的聲響。”親兵稟報。
聞言,言汕仁松口氣。
在他低頭六神無主的時候,先逃回來的行軍司馬來到他身邊。
“將軍,我們還剩下兩千余人。”他的語氣充滿了落寞和絕望的色彩。
言汕仁抬起頭,一把抓起行軍司馬衣襟,怒目而視。
“都是你這個混蛋,讓我率軍攻打舞陽,否則我豈會中計!”
行軍司馬叫苦不迭,他是鼓動言汕仁攻打舞陽不假,可是你自己突圍失敗又能怪誰?
再者,倘若不是你自己貪功,又豈會有今日之敗?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對言汕仁說的,否則他會死的更快。
“咳咳咳!”行軍司馬劇烈咳嗽,言語不清道“將軍饒命!”
言汕仁冷哼一聲,一把將其丟在地上。其實他不會殺行軍司馬,他需要行軍司馬承擔這次失敗的責任,否則他無臉面見三軍士卒,更沒臉去見公子服。
最重要的是,他眼下還需要行軍司馬給他出主意,幫助他逃出舞陽。
行軍司馬松松脖子,深吸口氣,說道“多謝將軍。”
“別謝我,你現在立刻想辦法,讓我們逃出去,否則我第一個將你軍法處置,傳示三軍。”言汕仁威脅道。
聞言,行軍司馬頓時苦笑不已,眼下舞陽東西兩座城門都被酆軍包圍,他們僅剩下兩千余人,如何能夠突圍。這個時候他方才後悔起來,他不應該小看那個聶嗣。
一步錯步步錯!
“將軍,眼下若想脫困,唯有派出哨騎,將消息送回堵陽。我們在那里還有數萬大軍,只要堵陽兵馬過來,我們甚至可以反攻!”
“這些我也知道,可是你看看,現在兩座城門都被堵住,我們怎麼才能將哨騎送出去!”言汕仁顯得有些暴躁。
行軍司馬低聲道“將軍放心,方才突圍的時候,我已經暗中布置人手前往堵陽。只要他們能逃出去,堵陽的兵馬一定會過來。”
“你什麼時候做的?”言汕仁一楞。
“將軍,屬下做事情從來都是未雨綢繆。”行軍司馬道。
“哼。不見得吧,這次進攻舞陽受挫,難道你也未雨綢繆了?”言汕仁諷刺道。
行軍司馬臉色漲得通紅,半個字說不出來。
見狀,言汕仁也懶得繼續嘲諷他,說道“希望援軍來之前,酆軍不要進攻我們,否則僅憑我手上的兩千余人,必敗無疑。”
他們攻打舞陽容易,反過來酆軍攻打舞陽也是一樣的容易。
行軍司馬建議道“將軍可以動員城中民夫,一同守城。”
“唉!”言汕仁眼眸一亮,重重拍著他肩膀,“你這個主意很不錯,馬上去實施,將舞陽所有民夫都給我動員起來!”
“唯。”
城外。
欒冗手中把玩著言汕仁的兵器,顯得有些失望。這桿槍不過三十余斤重,劣質的兵器罷了。
“將軍,我們什麼時候攻城?”一名屯將詢問。
欒冗道“等聶將軍消息,他讓我們什麼時候攻城,我們就什麼時候攻城。記住,如果對方有小股兵馬企圖突圍,你們不要趕盡殺絕。要放幾個逃回去,給他們報信。”
“這是為什麼?”屯將不解,說道“將軍,舞陽城易攻,只要我們能重新奪回舞陽,大功一件啊!”
欒冗狠狠瞪他一眼,“閉嘴,沒有聶將軍命令,誰再敢言攻城,乃公將他軍法處置!”
欒冗生氣還是很有震懾力的,所有部將頓時不敢言語。
嚓!
長槍倒插入地,欒冗起身伸了攔腰。
“你們都不要著急,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跟著聶將軍,還怕撈不到軍功麼。”
聞言,一眾將領暗自點頭。
與此同時,另一邊聶嗣也接到言汕仁突圍失敗的消息。
“好了,接下來咱們就等夏陽悌的消息了。”聶嗣一屁股坐在地上,痛飲清水。
藺珀笑著道“只要夏陽悌那邊埋伏成功,堵陽便能輕而易舉的拿下,到時候酆軍就能進入荊州。”
“那也是大戰的開始。”藺瑯補充。
聶嗣微笑道“吃下堵陽的五萬兵馬,叛軍的兵力便與我們差不多了,到時候,真正的較量才要開始。”
聞言,眾人一陣沉默。
現在的撕殺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硬菜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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