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杭瑞才緩緩抬起頭,臉色蒼白,滿眼惶恐。
“皇上,內臣冤枉了,杭瑞實在是不知何事讓皇上對內臣由此誤會!”
杭瑞委屈道“自從皇上將御膳房交給內臣管理之後,內臣便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哼!”
听罷,朱元璋不由微微眯起雙眼,滿臉憤怒。
“是,你杭瑞自從開始管上御膳房之後,便十分盡心盡力,凡是宮內見過你杭瑞的人,無不快你杭瑞盡責。”
听到朱元璋這話,杭瑞不由緊緊低下頭。同時,在一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的得意之色。
“只是,咱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一顆鴨蛋需要五兩銀子的。”
朱元璋話還未說完,杭瑞便是連忙抬頭,滿臉惶恐的看了一眼朱元璋,面如土色,嚇的半死。
“一顆鴨蛋能值兩文錢,便已經上天價了。咱沒想到,咱吃的鴨蛋,一顆竟然需要花五兩銀子來購買!杭瑞,你買的鴨蛋,難道是吃黃金長大的鴨子下的金蛋吧?還有,這些雞、魚這些肉食,一個比一個天價,咱看著都驚嚇的不行!”
說著,朱元璋怒瞪著眼楮,死死盯著杭瑞,“杭瑞,這些堪比龍肝鳳髓還要昂貴的鴨蛋與肉食,咱身為皇上,都不配吃!”
越說,朱元璋越是氣憤。
“整個宮內的人,都知道你杭瑞做事最認真盡責。誰能想到,你杭瑞的勤奮與盡責,都是為了這些!”
“皇上,饒命啊,皇上,是內臣糊涂,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杭瑞連連磕著頭,將地上撞出一聲聲悶聲。
“說吧,這些日子,你到底貪了多少?”
朱元璋緩聲問道。
“皇上,內臣並無貪污多少,就從前兩天開始,也才幾十……一百多兩!”
杭瑞連忙說道。
“一百多兩?”
朱元璋不由的眼楮再次瞪起。
“一千多兩!”
杭瑞還以為朱元璋不信,身子一顫,急忙小聲說道。
“一千多兩?”
這下,朱元璋不由滿眼疑惑。
听說,額頭青筋微微冒起,寒聲道“到底多少?”
“這?”
杭瑞再次一顫,急忙說道“內臣不敢欺瞞皇上,是一萬一千五百兩!”
“多少?”
听到這,朱元璋與朱標都是一驚。
甚至,都有一種听錯了的感覺。
一個小小的御膳房主事,竟然可以貪污一萬一千五百兩銀子!
而且,大明多久才開始建立。
想要貪污下這麼多兩銀子,那麼一天最少需要貪污八十多兩銀子!
內心之處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朱元璋臉色愈發陰沉,
同時,朱標也滿臉驚憾。
沒想到,在宮內還有如此之大的巨貪!
“那些銀錢,都藏在何處?”
朱元璋閉眼,深深的舒緩了一下心情,便寒聲問道,
而這會,杭瑞整個人,早已癱軟在地上,內心驚懼萬分,期待著朱元璋可以饒他一命。
因此,朱元璋問什麼,便是說什麼。
“回皇上,那些銀錢,都放在內臣屋內的床板之下!”
“內臣從小,家中便貧寒,從來都沒吃飽過一頓。因此,臣便想多攢點銀子,每天深夜,都得細細都摸一邊那些銀兩,才能睡的安心!”
杭瑞一臉乞求的看向朱元璋,連忙解釋道。
朱元璋這會,滿腦子都是那一萬多兩銀子。
“二虎,帶上人,跟著咱去看看!”
因此,听到之後,直接站起來,冷聲說了一句,便率先走了出去。
朱標連忙跟上。
身後,杭瑞也連忙站起來,快步跟了上去。
……
宮內,太監們都住在直房內。
杭瑞身為御膳房主事,說大說小,也是一個大太監。因此,也是擁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從御書房到杭瑞的直房,得穿過一大片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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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見殿外一陣聲音極低的吵鬧聲。
隨即,不由的緩緩起身,趴在窗口,往外看了過去。
“父皇?”
看到那些小太監們,都在滿臉的神色中,又滿臉好奇的看向的方向。朱棣等人都不由一慌,他們竟然看到自己的父皇,正滿臉怒氣沖沖的走在前面。
身後,還跟著同樣一臉怒色的大哥。
最後面,則是滿臉絕望的杭瑞與神情戒備的二虎。
“二哥,父皇生氣了!”
“我看到了,父皇又不是生我們的氣!”
“老三老四,你們說說,是不是杭瑞犯了什麼錯事,惹到父皇生這麼大的氣!”
“我也不知道!”
“父皇與大哥,這次要去那些太監們住的直房?”
這個時間點,宋濂並不在這里。
因此,朱棣等四兄弟的舉動,就大膽了許多。
隨著朱元璋等人的遠去,朱棣等人便是已經偷偷溜出殿外,不過仍是滿臉好奇的看向遠去的朱元璋。
“你們說,父皇如此生氣,這是要去直房去干什麼?那里那麼臭!”
“二哥,三哥,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嗯?此法可行!”
“絕對可行!”
“等等,我帶上千里眼!”
“千里眼,我也帶上……”
隨著一陣陣興奮的聲音,朱標與朱㻊銴H男值埽 閬袷歉墑裁瓷衩卮笫亂話悖 澈悶嫻母 松先ャ br />
至于身後伺候的小太監,則是早已滿臉惶恐之色。
只是,對于朱棣這些混世魔王,他們也不敢多說一句。
正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
而前面,朱元璋已經帶著朱標還有杭瑞等人,急匆匆的來到宮內一眾太監們所居住的直房區域。
“皇上,這邊!”
不等朱元璋發問,二虎已經快步走了上去,推開一見房子的大門,走了進去。
身後,朱元璋與朱標,快步跟了進去。
從屋內的擺設來看,杭瑞這個御膳房主事,在宮內混的還可以。
一屋子的上好物件,堪比宮外的那些富貴人家。
這會,早已進去的二虎,已經帶人自己搜查了一邊屋內。
隨後,在看到朱元璋進來之後,二虎便直接掀開上面的被褥。
再用手輕輕一扣,隨著一聲 當,一大片床板,便被二虎扣了下來,露出床板下面,那兩個大木箱子。
每一個木箱子上,都還有一個碩大的大銅鎖,鎖著。
“鑰匙!”
二虎沉著臉,說道。
听罷,杭瑞連忙從兜里,掏出兩柄一模一樣的鑰匙,遞給二虎。
見此,二虎神色一怔,連忙隨便將一柄鑰匙,插進一個大銅鎖中,輕輕一扭, 吧一聲,那件大銅鎖,便打開。
二虎連忙打開大木箱子。
果然,箱子內露出滿滿兩箱子的白銀。
只不過,一箱白銀,都是整整的一柄柄大銀錠子。而另一個小木箱子,里面則是有大塊的銀錠,也有著小塊的銀錠!
而且,每一塊銀錠都被摸的雪白亮光,看得出那杭瑞,每天晚上,都在摸一邊這些銀錠。
仔細的看了一下,朱元璋緩緩閉住眼楮,輕輕呼了一口氣。
至于朱標,則還是有些興趣。
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近距離的逮貪官。而且,這第一次,還是皇宮的一個官職不低的內侍。
“皇上?”
一旁,杭瑞滿臉不安的輕輕呼喊了一句,滿臉哀求。
“此事,只有你一人貪,還有沒有被的內侍,如此貪污?”
朱元璋淡漠的看了一樣杭瑞,語氣十分冷淡。
這讓杭瑞內心一慌,連忙回道“回皇上,此事只有每日與內臣出宮采購的那兩個小太監知道一些。隨後,便是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事,更沒有參與貪污!”
“好一個御膳房主事!”
听罷,朱元璋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即喊道“將杭瑞看押在這一塊,隨後給咱嚴查內廷的所有太監們。咱倒要看看,這諾大的宮內,還有多少太監,如此貪污銀錢!”
“是!”
听罷,二虎連忙恭恭敬敬的應答了一聲,便是往出走去。
隨即,不待片刻鐘之後,整個宮內直接開始躁了起來。
二虎直接帶著一眾侍衛們,挨個房間,搜查那些太監們的住所。
尤其是那些獨間的大太監們的住所。
其中,最收光顧的便是那些床下面。
不過,一圈下來,二虎還真沒搜到什麼貴重物件與銀兩。
返回之後,二虎整個人,都稍微輕松了些。
“啟稟皇上,臣等已經將所有太監們的住所,都已經查清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大箱銀錢。”
說完之後,二虎在看向地下跪著的杭瑞,滿臉厭惡。
宮內很多有權勢的太監們,都會得到一些銀兩。但是,並不是多麼多。
哪想杭瑞此人,不見心黑手貪,還敢將那麼多的銀錢,都房子床內,並被人給逮個正著。
“如此便好!”
听到這話,朱元璋才輕輕送了一口氣。
隨後,再次看向地面的杭瑞,神色便冷了下來。
“二虎,將杭瑞關押在屋內。沒有咱的命令,不準有任何人,將其放出來!”
“是!”二虎連忙滿臉肅然道。
“嗯!”
朱元璋輕輕點了點頭,便帶著朱標離開。
不過,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躲在遠處屋頂的朱棣等人,看個清清楚楚。
……
回到御書房之後,朱元璋便直接將宮外的杭家之事,交個朱標處理。
不過,杭瑞此人,竟然敢貪污一萬多兩銀子,最快肯定不會有任何生還機會。
這樣的結局,在朱元璋走後,杭瑞便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大哥,大哥!”
朱標剛剛回到文華殿,身後便竄出朱棣四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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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幾個小魔王,朱標一愣,隨即便是滿臉好奇。
“你們怎麼敢來這里,找我來了?”
文華殿就在御書房的隔壁,因此懾于朱元璋的威視,朱棣等人,很少主動來文華殿內,來尋找朱標玩過。
“大哥,你剛剛父皇,是不是抓了一個貪污的大太監?”
“朱棣說的沒錯!”
朱棣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大哥,那一會,你可還要去抓貪官?”
朱棣再次問道。
“還真有一家!”
朱標說道。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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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都一家在宮內,憋了這麼久。大哥,你要是出去抓壞人的話,我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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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去?”
朱標再次一愣。
“正是!”
朱棣連忙一臉鄭重的點頭回道。
“大哥,這些天,我們一直都被宮內,出不去,還請大哥帶我們出游玩一圈!”
“正是,大哥,我們都快被憋瘋了!”
“大哥……”
……
“父親!您的官職終于下來了,恭喜父親,賀喜父親!”
于此同時,在城東杭府內,一片喜色。
杭彪滿臉喜色的站在杭琪滿臉,滿臉興奮與激動。
“咱努力了這麼久,這件事終于完成了!”
坐在椅子上的杭琪,滿臉激動,雙手微微顫抖,看著手上的那張文書,滿臉喜色。
“雖然只是一個八品小官,但是從此之後,為父也是官老爺了!”
“杭彪,此事還多虧了你二叔。等到下午,你二叔出來之後,可一定得好好的請你二叔吃一頓!”
“父親放心,孩兒省得!”
杭彪連忙說道。
“還有,彪兒,你一會將為父昨日剛剛買的那座宅院地契拿出來,等到你二叔出來之後,便送給你二叔。你二叔好歹也是一位堂堂御膳房主事,在宮外,哪能沒有一個外宅呢!”
杭琪又說道。
“是,父親!”杭彪回道。
“父親放心,孩兒省得!”
杭彪連忙說道。
“還有,彪兒,你一會將為父昨日剛剛買的那座宅院地契拿出來,等到你二叔出來之後,便送給你二叔。你二叔好歹也是一位堂堂御膳房主事,在宮外,哪能沒有一個外宅呢!”
杭琪又說道。
“是,父親!”杭彪回道。
“父親放心,孩兒省得!”
杭彪連忙說道。
“還有,彪兒,你一會將為父昨日剛剛買的那座宅院地契拿出來,等到你二叔出來之後,便送給你二叔。你二叔好歹也是一位堂堂御膳房主事,在宮外,哪能沒有一個外宅呢!”
杭琪又說道。
“是,父親!”杭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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