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康心說，你不是說很少來嘛，來兩次踫到你兩次。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天才三品程千山。
“許道友”
程千山尷尬道。
他也想起了之前，說自己很少來妙玉小築，來了也只是和其他煉丹師聚一聚的話了。
門口站著的婢女嘀咕道︰“他不是叫楚何嘛？”
“程道友”
許康淡淡回了句。
董譽沒見過程千山，以為是許康的朋友，笑道︰“我們這桌還有空位”
他主動朝里面挪了一個位。
“多謝”
程千山走過來，坐下。
一陣清越的琴聲響起。
許康的關注點，從程千山身上，轉移到了琴操身上。
不愧是出了名的琴道高手，彈得動听不說，還有一定的安神作用。
只听了一陣，連續給姑姑、師叔安神，帶來的疲憊感，消散了不少。
一曲結束，眾人紛紛稱贊。
許康很好奇接下來干什麼，總不能一直听彈琴吧。
只見，一個婢女，將一個匣子放在琴操面前。
琴操打開取出一個玉簡在額頭貼了一下，笑道︰“小女子有三道題，誰能全部答對，小女子為他把盞。”
琴操每次出來，只把盞一回，能得到她把盞，是很有面子的事。
客人們都露出意動的表情。
許康也很好奇，是什麼題目。
琴操抿了抿嘴唇，輕聲道︰“第一題，一顆非常簡單的二品丹藥，一個尋常煉丹師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煉出來，那麼請問諸位，二十個尋常煉丹師煉二十顆同樣的二品丹藥，需要多長時間？”
許康差點沒笑出來，原來是現代世界爛大街的腦筋急轉彎。
這個琴操，還挺會玩的，難怪這麼多年照顧她的生意。
目光掃過客人們。
全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思考。
“二十個時辰”
有客人小聲說了句。
琴操搖頭，取出一個沙漏說︰“八息之內，答出來才作數。”
客人們交頭接耳，沒一個敢站出來。
許康目光轉到同桌的董譽、程千山、寧竹身上，三人的反應和其他客人差不多。
都是不愛動腦子的。
嘆了口氣，說︰“一個時辰”
“怎麼會是一個時辰？”
“怎麼算的？”
……
客人們紛紛不解出聲。
董譽也不解道︰“師弟，為什麼會是一個時辰。”
在他想來，不是二十個時辰，也是不少時辰。
許康沒好氣道︰“同樣的二品丹藥，一個尋常煉丹師和二十尋常煉丹師有什麼區別。”
董譽愣了一下，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這麼簡單”
客人們回過神來。
都是一副我怎麼沒想到的表情。
案幾後面，琴操梨渦淺淺，聲音輕柔︰“客人很聰明”
許康勉強笑笑。
這個問題，在現代，小學生都能回答出來。
琴操從匣子里取出第二個玉簡，在光潔的腦門上貼了一下，笑道︰“第二題，在不動用神通術法的前提下，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把冰變成水？”
客人們紛紛給出自己的答案。
“用火”
“放在烈陽下”
……
許康無語的搖頭，有過上次的教訓，一個個的腦子還這麼直。
有人見許康搖頭，不忿道︰“那位姓許的客人，莫非你又知道了？”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第一個知道？”
有人幫腔。
其他人看笑話一樣看了過來。
許康平靜道︰“把左邊的兩點水去掉”
全場寂靜。
這個問題好簡單，好簡單。
質問的兩人臉火辣辣的，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面去。
案幾後面的琴操一臉佩服的說︰“連續答對的，小女子見過不少，像客人這麼快的，小女子還是第一次見。”
許康慚愧道︰“姑娘過譽了，這兩個問題很簡單，在我家鄉，隨便一個孩子，都能立刻答對。”
瞬間，很多客人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他們堂堂修仙者，還不如這個姓許的家鄉的孩子。
有客人哼道︰“不知道許道友的家鄉在何處？”
許康隨口瞎說道︰“滬市，鄉下窮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
案幾後面，已經拿出第三個玉簡的琴操輕聲說︰“許道友無心之言，諸位不要介懷，第三題，有個字，人人見了都會念錯，請問是哪個字？”
這次沒有一個人吭聲了，全都看著許康。
琴操直接問︰“許道友可知道？”
許康笑道︰“錯”
客人們有的懵了一下，恍然。
有的扼腕，感覺自己又差了一點。
琴操由衷的說︰“客人之機智，小女子平生僅見。”
婢女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放在酒壺，杯子的盤子。
琴操起身，拿起酒壺倒了一杯，款款走到許康面前。
許康起身，微微皺眉︰“我不喝酒”
上次，在妙玉小築，喝了一杯，出去就暈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客人們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琴操親自把盞，居然拒絕。
董譽站起來說︰“我替你喝”
許康點頭。
琴操勉強一笑，把酒端給了董譽。
董譽喝完，琴操退回案幾後又彈了兩首曲子。
和之前不同，帶著幾分歡快。
客人們都受到影響，情緒也好了不少。
曲罷，琴操笑吟吟的說︰“不如用對聯助助興。”
客人們紛紛說好。
相比之前那些繞腦子的問題，他們更中意這種中規中矩的。
許康看見，坐在對面的程千山眼楮亮了一下。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又行了。
琴操環顧一圈，說︰“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沒有一個客人作答。
許康對對聯涉獵過一點，一下子就發現全是寶蓋頭。
也就是說，難度不小。
坐在對面的程千山答道︰“迷途遙遠，退還蓮逕返逍遙”
琴操正擔心出的太難，掃了興，聞言，笑道︰“我的上聯全是寶蓋頭，程道友的下聯全是走之旁，對的非常工整，不愧是中過進士的。”
許康還是第一次听說，程千山中過進士。
年紀輕輕就煉丹師三品，還中過進士，要是沒有自己這個掛逼，走到哪都絕對是焦點。
“早就听說，程道友丹文雙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佩服”
……
客人們紛紛夸贊。
當然也有嫉妒的。
琴操美眸凝視著程千山，嘴角帶著笑意。
許康不經意的朝邊上一看。
董譽正在使眼色。
許康眼神︰怎麼樣了？
董譽眼神回復︰你也來一個
許康眼神︰不來
琴操又彈了一曲，起身欠了欠身道︰“天色已晚，小女子告退了”
琴操走後。
許康也要離開。
董譽低聲道︰“還沒結束呢”
這時，一個婢女走出來，輕聲細語的問︰“不知哪位客人帶了？”
搞什麼？
許康有點懵。
然後就看見，董譽、程千山、幾個客人取出玉簡。
婢女走過來一一收起來，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