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灰”的現狀可以類比成e站十幾萬粉絲左右的網紅up主，小有出圈，也有了一部分核心粉，但放到大環境里依舊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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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德斯蒂妮樂園隨機舞蹈和“千色”直播事故而關注到她們的有心人已經積極地從各個渠道支持起她們，最直接反映出人氣的是lveoe的售票和《店香》的銷量，這兩個分別是祁霜和姜卿娥的主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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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原本秦絕想的是以團為主，個人事業作為附加彩蛋，現在卻因為外界打壓成了先帶個人後帶團，這樣邢羽菲和樓嵐的人氣就會相對降低，許多偶像團體的內部不和都是由此開始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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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家里父母偏心，姐妹倆感情再好，也會有哪怕不是嫉妒卻仍禁不住感到失落的時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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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我想讓她們從路演開始。”柳華 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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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人氣不均這種事比秦絕更加敏感，已經著手想把危機掐滅在襁褓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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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舞台直降到街頭實在是委屈姑娘們了，但現在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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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那邊的時間趕得上嗎？”秦絕問了更現實的問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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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華 的眼神凝了凝︰“各大節目那邊公司還在努力通融，大不了屆時引一把火，輿論倒逼他們松口讓‘不是灰’上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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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失笑︰“這是強踩所有上位？以後日子一定不好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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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人者人恆踩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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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華 是真把這兩個團當孩子而不是吸金機器，最近這段時間的排擠打壓讓她也始終憋著口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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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不過是從酒吧舞台走出來而已，這九個孩子最早就是基層表演鍛煉出來的，路演沒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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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點了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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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演的概念不只有街邊演出，也包含各大商場的室內和露天舞台，後者多半都是某某活動需要花錢雇人炒熱氣氛，以“不是灰”的水平做“過場藝人”是絕對的降維打擊，只要她們本人不在乎被人看輕，倒也能打出奇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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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場演出可以安排人做攝錄，把這些都收集起來，以後也能讓粉絲們，讓她們自己看看當年這群女孩是怎麼走出來的。”秦絕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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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當然。”柳華 露出笑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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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坎坷並非“黑歷史”，而是一份珍貴的回憶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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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回當前，與柳華 商定好兩個偶像團近期的發展路線以後，秦絕就在隔天起早趕回了滬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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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月二十八日，晚上就是第六輪直播，她把自己妝造團隊的面試放在了下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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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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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下了城際特快，來接她的是個打扮干練的女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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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秦絕邊說邊向外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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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長鋏（音同家）。帶長鋏之陸離兮。”女人緊隨其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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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涉江》。”秦絕笑道，“好名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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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我是您的執行經紀。”扈長鋏的右邊耳朵塞著微型耳機，“直系上司是森染小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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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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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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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她認識，末世時就是程錚那一隊的隊員，看來又是一個重生後被提早收編的屬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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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錚練兵跟秦絕不是一個體系，強調紀律性與服從性，雖說和其他隊的戰士比起來十分冷血，但更穩定、易調度。扈長鋏一開口秦絕就領會了她的意思，這是自家閨女在現實中找了一位代行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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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了智能汽車，來到預定好的面試地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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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造團隊的簡歷層層篩選後剩下了四人，兩位服裝師兩位化妝師，已經足以應對日後的場面，有森染的大數據分析和線上溝通在先，今天的面試不出意外就是走個過場，相互間正式熟絡一下，立即簽合同上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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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有意只提前了五分鐘抵達，果然等她到了之後，這四人以及小助理張明已然友好地聊開了，看著氛圍還不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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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各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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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聲招呼，含笑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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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幾位面試者都是女性，沈珍珍秦絕已有過合作，另一位叫宋芷涵的年輕姑娘是自家卿卿，她上學上得早，今年二十一歲正巧是畢業實習的時候，此時能如願以償地在喜歡的演員這里謀到人生第一份工作，看來激動得不行，眼楮都亮亮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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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芷涵相比要沉穩得多的是服裝師展欣，這位和沈珍珍一樣是某位卿卿的親戚，從業十五年，經驗豐富性情成熟，今天搭了件顏色稍淺的洋芋紫針織薄衫，形象上就很溫柔隨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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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老師！啊不，秦老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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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口誤的這只也是自家卿卿，名字叫施夢，雖然已經二十六了，但在秦絕這個半百老人眼里也是個小姑娘，她笑著看她一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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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先公事公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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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絕輕咳一聲，扈長鋏在旁打開公文包拿出四份合同放在玻璃茶幾上，場面一下子變成了某些美國大片交易現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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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交流隨意，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說，這位是經紀人扈長鋏，另有一位業務繁忙經常不在場的經紀人森染，那邊是我的生活助理張明，應該剛才都認識了，直接開口或者在線上找阿染問問題都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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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珍眨眨眼楮，這麼開誠布公的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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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全部合同都拿出來還允許員工自由討論的，真不知道是膽大還是真不在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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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姐，這一條是什麼意思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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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化妝師的宋芷涵翻了翻合同，湊過來小聲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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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在四人里最小，剛才得知是沈珍珍負責了《rye》的妝造後就對她很是崇拜，現在崇拜又轉成信任，表情里的單純熱誠看得沈珍珍不禁笑了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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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這團隊氛圍就這麼友好的嗎？她常年歷練出來的“宮心計”豈不是都用不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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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好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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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這條是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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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珍給她逐字逐句解釋起來，宋芷涵時不時點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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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服裝師那邊，施夢有幾年工作經驗，腦子轉得也快，一邊看合同一邊感嘆“完了我賺翻了這波是秦老師虧到出門坐公交”，末了非常爽快地簽了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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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展欣細細地看完了全部條款，主動開口詢問是否有額外工作，她的理由是“工資比市場價高出百分之二十，問一問更安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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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內的工作就是合同上這些，沒有其他附加。”秦絕坦然道，“我私下衣服都是拿過來就穿，沒有特意搭配的時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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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涵和施夢在旁竊笑，展欣愣了一下，也抿出一個笑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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