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怎麼又來了。”
謝家，左湛一出來就看見從車上下來的慕少程，忙上前。
慕少程朝屋內看去一眼，淡聲問，“都安排好了嗎？”
左湛點頭，“爺，這里都安排好了，秦小姐在靈堂，你回去休息吧。”
“謝萌萌有吃東西沒？”
“沒有。”
說起這個，左湛的眉頭皺了一下。
慕少程轉頭看了看旁邊忙碌的幾人，對左湛道，“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幫她弄點端進去。讓綰綰去休息一會兒，你陪著謝萌萌。”
“爺？”
“慫什麼？”
慕少程眉宇間的神色嚴肅，“這是命令，快去。”
“是。”
-
謝父被秦綰和謝萌萌哄回了房間休息。
這半年間，謝母生病，謝父一直陪在身邊，照顧，鼓勵……自己也消瘦了一圈。
如今謝母還是丟下他們父女走了，他難以承受打擊，整個人更是一下子白了發。
靈堂前，秦綰陪著謝萌萌，還在試圖勸她吃點東西。
左湛就端著一碗面條走了進來，“秦小姐，我給萌萌煮了一碗面條。”
秦綰剛想伸手去接，左湛又對謝萌萌說，“萌萌，讓秦小姐先去小睡一會兒，我留在這里好嗎？我家爺說秦小姐剛感冒過，怕通宵她受不了。”
他在心里補充一句爺，你別生氣啊。
之所以提到慕少程，左湛是覺得，更有用。
果然，謝萌萌听他這麼說，立即對秦綰說，“綰綰，你去樓上我房間睡一會兒。”
“秦小姐，爺在外面，要不，你跟爺一起回去睡吧。我會一直在這里。”
“綰綰，你去吧，既然慕少程在外面，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怕秦綰不願意回去。
謝萌萌又對左湛說，“左湛，你把面條給我吧。”
“有些燙，我給你放小桌上。”
左湛體貼的把面條放在小桌上。
轉頭，見謝萌萌從地上站起來時腿軟的要往地上倒去，他臉色微變地忙伸手扶住她一條手臂。
話語里的關心不加掩飾，“小心點。”
謝萌萌的腿跪得麻了。
在左湛的攙扶下站起來，她的眉頭還皺著。
“是不是腿麻了，我扶著你過去坐。”
秦綰見謝萌萌有左湛攙扶，就沒有上前幫忙。
看著謝萌萌坐下，左湛還站在旁邊看著她。
秦綰突然就想通了似的說，“好，我先回去，左湛，你在這兒陪著萌萌，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左湛答應，“秦小姐放心。”
“萌萌，我等你把面條吃了再走。”
“不用。”
謝萌萌搖頭，“你走吧，我一定吃。”
“那，行吧。”
秦綰從屋里出來，站在院子里的男人上前，拉過她的手。
心疼的喊她，“綰綰。”
秦綰，“是你給左湛出的主意？”
慕少程大方承認，“左湛喜歡萌萌，我不給他出主意，他也會守在這里不走的。”
他一只大掌撫上秦綰的頭，“綰綰，你就當給左湛一個機會，跟我回家睡一會兒，哪怕是一兩個小時都好，到時我再送你過來。”
“走吧。”
秦綰嘆了口氣，“我要是不回去，你是不是也要在這里一夜？”
“嗯。”
靈堂里，謝萌萌只吃了一口面條，就放下筷子。
對左湛說，“麻煩你幫我端出去一下，我吃不下了。”
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她現在滿心都是沒了媽媽的悲傷。
實在吃不下。
左湛微微皺眉，極盡溫和地勸道，“萌萌，你不吃東西怎麼能堅持，要是等下秦小姐知道她走了，你不吃東西，她會難過的。”
“我吃不下。”
謝萌萌看著躺在水晶冰棺里的媽媽，眼淚又無聲地往下落。
她咬緊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一幕看在左湛眼里，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突然蹲下身，端起小桌上的面條。
挑起幾根伸到謝萌萌面前，低聲說，“萌萌，我知道你難過，你多少吃一點，不然伯母也會放不下心的。”
謝萌萌收回視線，對上左湛關切的眼神。
再低眸，看著他遞到面前的面條，她緊緊地抿了抿唇。
“我自己吃，你放那兒吧。”
“我喂你吃。”
左湛的聲音雖有些許的不自然。
但眼里滿滿的擔心和心疼。
謝萌萌愣了一秒。
見左湛固執的伸著筷子，她猶豫了下，吃下他喂到嘴邊的面條。
左湛見她吃了面條，心髒處掠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把碗放到小桌上，又從小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
謝萌萌還沒反應過來，左湛捏著紙巾的大手已經伸到了她臉上。
她眼楮驚愕地睜大。
鼻翼間拂過男人陽剛的氣息，她怔愣地看著幫自己擦眼淚的左湛。
感覺得出來，他的動作生硬。
左湛給她擦完眼淚，又挑起面條喂她。
嘴里溫和地說著，“我這人嘴笨，不會勸人，但是，伯母肯定不希望你這樣悲傷難過。她這一走，伯父就只剩你一個親人了，她肯定希望你照顧好伯父。”
謝萌萌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這還嘴笨啊。”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左湛不好意思地說，“我真的嘴笨，你認識我這麼久，應該知道。”
謝萌萌看著他的樣子，好像也是真的。
平時話都不多。
吃了兩口，謝萌萌又不願意再吃。
左湛習慣性的重提秦綰，“萌萌，你吃完了，我才能跟秦小姐交差。”
“……”
-
回慕宅的路上。
慕少程把車開得很慢。
秦綰坐在副駕座上，一開始是身子微側地看著他。
後來，慕少程讓秦綰閉目休息一會兒，她靠在座位上，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到慕宅，慕少程停下車，見秦綰沒醒。
他輕手輕腳的下車，繞到副駕座外，打開門把她抱下車。
秦綰睜眼看他一眼，他低聲說，“睡吧，我抱你回屋。”
“好。”
秦綰不是太困不能下來走路，而是被這個男人抱在懷里，萬般珍惜的感覺太暖了。
她干脆把臉往他懷里靠了靠，雙手摟著他，任由他抱著進大廳，上樓。
被放到床上，秦綰摟著他脖子的雙手用力，直接拉得他覆在了她自己身上。
“綰綰。”
慕少程擔憂地喊了一聲，怕壓到疼。
秦綰卻眸光迷離地望著他，主動的吻上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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