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里掠過一抹詫異。
巧遇的欣喜還沒傳遞到大腦，慕少程的臉色就在瞬間冷了下來。
和秦綰一起的，還有傅明寒。
而且，只有他們兩人。
“慕總，那，琳桑去慕氏集團實習的事，就勞你多操心了。”
旁邊，鄒良棟的聲音拉回慕少程的視線。
秦綰轉頭看去，就看見幾米外，和慕少程說話的中等身材的男人旁邊，站著一個年輕漂亮，又時尚的女人。
她笑容甜美的望著慕少程，“以後還請慕總多多指教。”
除了他們父女和慕少程，還有兩三個外國人。
秦綰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傅明寒的聲音溫和地響在耳邊，“綰綰，你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秦綰，“不用。”
“那走吧。”
“……”
秦綰和傅明寒一起下樓。
她直接走到前台去付款，傅明寒沒有跟她搶，只是跟在她身旁，看著她掏出手機付款。
“綰綰，你是打車還是開車來的？”
出門時，傅明寒問。
“我自己開車來的。”
“綰綰，這塊電話手表，給你吧。”
出了餐廳，傅明寒把剛才給她看的那塊電話手表又摸了出來。
遞到秦綰面前。
“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吧。”
“綰綰，這是證據。”
傅明寒眉頭微皺了下，低低地說，“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三年前，甦情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如果將來某天再遇到甦情，你可以跟她對質。”
“過去了的事，沒那必要。”
秦綰不想再遇到甦情，也不想對什麼質。
傅明寒見她執意不要，手指收了起來，對她說，“一旦有了秦錚的消息，我就立即告訴你。”
“謝了。”
旁邊，有人對著他們猛按快門。
拍下了好多照片。
——
停車場。
秦綰坐上車，郝美麗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按下接听鍵，一聲淡淡地“喂”字吐口。
郝美麗的聲音傳來，“女神，我見過衛姝了。”
秦綰怔了一下，才想起來，衛姝是那個造謠甦妮是替身的那個三流演員。
前幾天恩恩和心心被綁架，她擔心死了，直接就把衛姝的事情給忘了。
要不是郝美麗現在說起，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起來。
郝美麗的在手機那頭解釋，“女神，我前幾天臨時被安排跟組去國外取景去了，加上衛姝之前害怕記者，不敢見我，我就今天下了飛機才見到她。”
“她承認了，是她找人發的帖。”
“她還說什麼了沒有？”
秦綰縴白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淡淡地問。
郝美麗說，“其他沒說什麼，她說，她是一時糊涂，嫉妒甦妮能和傅明寒在一起。她還說，她決定退圈，不再演戲了……女神，對不起啊，我沒有問到任何的有用信息。”
“沒關系。”
秦綰紅唇輕抿，水眸里凝著沉思。
“對了，女神，我表姐剛剛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原來她在你家當育兒師。”
“鄧雨清？”
“嗯，女神，我表姐說你人很好，她也喜歡上了你的有聲劇。還說她能在你家育兒師，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到現在才知道，女神你竟然有兩個可愛的小寶貝啊。”
“她已經不在我家上班了。”
听見秦綰的話，郝美麗“啊”了一聲，“女神，是真的嗎？那剛才我表姐怎麼沒說起。她專業知識挺強的……不過沒關系，她不在女神你家工作，是她的損失。”
車外，有人敲車窗。
秦綰轉頭看去，就見慕少程修長的身軀站在外面夜色里。
看不清表情。
她掛了電話，降下車窗。
慕少程那張英俊完美的臉顯露出來，雖然光線昏暗，他又逆著光。
但近距離之下，還是看得清楚，他眉眼沉郁，氣息涼薄。
車內車外，他沉沉地看著自己。
空氣里，一股淡淡地酒味入鼻，秦綰忍不住擰了眉。
剛要說話。
就見慕少程轉身，繞過車頭來到副駕座的車門外。
——
秦綰猶豫了下，開了副駕座的車門鎖。
下一秒，車門被打開，男人彎腰坐進來。
連帶一股酒味鑽進車廂內。
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偏了臉，呼吸清新空氣。
慕少程上了車，也不說話。
只是沉默地拉過安全帶系上，一雙眸子沉沉地落在秦綰身上。
似乎是在等她給一個解釋。
秦綰只當沒看見。
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她沒義務跟他解釋她的事情。
車子上路，鑽進車廂里的夜風驅逐了些許酒味。
慕少程終于打破沉寂的氣氛，開了口，只是語氣不是很好，“為什麼跟傅明寒單獨見面？”
這話听在秦綰耳里，質問意味甚濃。
她小臉微冷地轉頭看向慕少程，對上他深暗的目光，只一眼，她又轉過了頭。
“你們幾天前還在上熱搜，你今晚跟他的單獨見面，要是讓甦妮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秦綰的不理睬，讓慕少程心口的沉郁加劇。
他的聲音染上一絲怒意。
秦綰捏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一分，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層冷漠，看著前方夜色，語氣也很是冷漠，“人正不怕影子斜，我為什麼要管她怎麼想？”
“秦綰，對不起你的人是甦家，又不是甦妮。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招惹傅明寒呢，難不成，這麼多年了，你還對他不曾忘懷？”
慕少程今晚喝的酒不多，別說醉，他半點昏的感覺都沒有。
口不擇言的原因，是心頭的嫉妒作祟。
秦綰冷笑。
“你應該說，沒有任何人對不起我，你們做的所有事都是對的。慕少程，如果我沒失憶沒記錯，我們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的。你又憑什麼來指責我，質問我招惹傅明寒從而傷害了甦妮？”
她打轉方向盤，緊急剎車。
惱怒地字字往對方心口扎，“你現在就可以下車去找甦妮，反正她和甦情一樣，都是甦家的千金。”
“……”
暗中，慕少程的臉色變了幾變。
有些人和事，就像一根刺。
扎進去容易，拔出來難。
慕少程心頭的刺，是秦綰喜歡過傅明寒。
秦綰心里又何嘗沒有一根刺，拔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