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迫不及待
秦綰推開傅明寒，卻忘了要下樓。
她單薄的身子站在二樓樓梯口，看著慕少程的身影消失在俱樂部門口。
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只目送他走出視線。
除了剛才那一個她看不懂的眼神，還有那聲听不懂的“綰綰”之外。
他沒有再看她一眼，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手里真實地捏著盤。
可是，她卻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
甦情摔下樓梯，可能流產了。
慕少程
“綰綰，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身旁，傅明寒的聲音安慰的響起。
秦綰突然大聲沖他吼，“你不許再這樣喊我。”
“”
傅明寒看著她眼里的霧氣，心髒處像是被利器隔空刺進，瞬間鮮血直流。
他雙手捏著拳頭，薄毅的唇抿了幾抿，不敢置信地問，“綰綰，你就那麼在乎他嗎？哪怕他眼里只有甦情，你也不在意嗎？”
“你閉嘴。”
秦綰抬眸望向天花板。
她分不清心里是亂，還是疼。
不，不可能是疼。
——
警局。
雲揚和謝萌萌一來，就對她說，“綰綰，我來的時候給我哥打了電話，他今晚就會趕過來。”
謝萌萌看著秦綰的樣子，直接紅了眼眶，“綰綰，你別難過。”
“沒。”
秦綰淡淡地搖頭，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擠不出來。
她抿抿唇，歉意地說，“讓你們擔心了。”
“綰綰，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雲揚難得嚴肅地正色保證。
“一會兒你們打听一下甦情，是不是流產了？”
秦綰斂了斂眸，淡淡地交代。
謝萌萌應了聲“好”，又道，“綰綰，這不關你的事，肯定是甦情的預謀。”
秦綰眼前浮現出她滾下樓梯的那一幕和慕少程看自己的那一眼。
她閉了閉眼，聲音不帶情緒，“預謀也好，意外也罷，她的目的，都達到了。”
“”
謝萌萌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
醫院
病房外的走廊上，甦致誠咬牙切齒地說，“少程，我不管你多喜歡秦綰，可我妹妹是她推下樓梯摔流產，還這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了的。”
“”
慕少程面若寒霜地看著病房門。
里面，甦譽山和醫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听不清說了什麼。
甦情做完手術還昏迷著。
醫生說，她以後都沒資格做母親了。
“就算是傾我們整個甦家之力，我也要讓秦綰坐牢。”
甦致誠發狠地說。
手機鈴聲響，看見是楚易恆打來的，慕少程按下接听鍵。
沉沉地“喂”了一聲。
楚易恆的聲音傳來，“少程，我看了監控，對綰綰很不利。”
很不利。
這三個字，像是一塊巨石砸在慕少程心口上。
他沉痛地閉了閉眼，視線里，是甦致誠恨不能讓秦綰坐一輩子牢的怒意。
——
秦綰以為自己會在警局過夜的。
凌晨剛過，楚易恆就來了警局，說接她回家。
“易恆哥，甦家的人不起訴我了嗎？”
秦綰看著楚易恆那張英俊的臉，想到一個小時前，甦致誠跑來告訴她，要讓她坐牢。
楚易恆搖頭，“綰綰，甦家不起訴你了，我送你回去。”
“”
秦綰安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楚易恆被她看得皺了皺眉，又解釋一句，“監控的角度，正好拍到是你推甦情滾下的樓梯，但是少程跟他們談好了。”
“怎麼談的？”
秦綰輕輕地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甦家的人說不追究了。”
楚易恆是真的不知道細節，但以著甦情對慕少程這些年毫不掩飾的心思。
以及那段能把秦綰送進牢里的監控錄像。
甦家對慕少程提的要求，他也能猜到七八分。
走出警局，楚易恆把秦綰的手機給她。
“易恆哥，能送我去醫院嗎？”
坐上，秦綰問。
楚易恆轉頭看她一眼，“這麼晚了，你不回家休息，去醫院做什麼？”
“去看看。”
“看甦情嗎？”
秦綰眨了眨眼。
對上楚易恆關心地眼神，她默了兩秒。
聲音飄渺地響在車廂內，“不只她。”
“好，我送你去醫院。”
車子上路，楚易恆見秦綰解鎖手機，他淡淡地說，“網上的輿論不要在意。”
秦綰點app的手指動作一頓。
“嗯。”
應了一聲，她點開微博熱搜。
雖然不是熱搜前三，但熱搜上好幾條，關于今晚的帖子。
秦綰推甦情下樓
甦情被推下樓流產
傅明寒和秦綰推甦情下樓
她點進帖子，都是才上的熱搜，評論還在‘批產’中。
已出的有幾個評論，都是打著“秦綰我女神”，“我愛秦綰”等，她粉絲的昵稱，然後辱罵甦情。
我女神做什麼都是對的，不接受反駁，別說把甦情那個賤人推下樓流產，就是把她弄死，我也愛我女神。
我們綰姐又美又颯，把初戀從甦情手里搶過來就對了。誰規定女人不能出軌的，男人出軌就是玩玩，憑什麼女人不可以玩。
秦綰退出微博。
問楚易恆，“易恆哥，那個盤里的視頻你看了嗎？”
“嗯，看過了，是那天晚上的錄像，有了這個視頻，秦錚就清白了。”
楚易恆知道秦綰和秦錚的兄妹感情好。
她會答應傅明寒的要求，去找他，再正常不過。
“那就好。”
秦綰扯了下嘴角。
——
到醫院，正好凌晨一點。
楚易恆下了車，走在秦綰後面。
進醫院的時候，給慕少程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兩人乘電梯上樓時，楚易恆問秦綰，“綰綰，去哪層病房？”
“慕少程在哪層？”
秦綰反問。
楚易恆，“他在甦情的病房。”
秦綰看著電梯壁上投下的影子，聲音清清淡淡地，“就去那里吧。”
“好。”
楚易恆按了樓層。
凌晨的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
空氣很安靜。
秦綰不知在想著什麼，眉心微蹙著。
直到一聲“叮”的聲音響起，電梯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秦綰才收斂心神，抬步走出電梯。
前面幾米外，光線柔和走廊上，慕少程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側對著電梯方向，正看著病房里面。
“綰綰，你要是不想過去，我就把少程喊過來。”
楚易恆不放心地問。
那邊走廊上，慕少程的身邊還站著甦譽山和甦致誠父子。
秦綰還沒回答楚易恆，慕少程就轉頭看了過來。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秦綰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光影晦暗，男人眸涼似水。
不過兩秒的對視。
他便把頭轉了回去。
秦綰淡淡地說，“來都來了，過去看看再走。”
楚易恆嗓音溫和，“好。”
秦綰和楚易恆還沒走到甦情住的病房門口，甦致誠轉頭看見她，便鐵青了臉，沉聲質問，“秦綰，你來這里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致誠，冷靜點。”
甦譽山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慕少程，低聲喊住甦致誠。
甦致誠雙眼布滿血絲，“爸，阿情都被她害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滾下樓梯，我沒有推她。”
秦綰迎著甦致誠想殺了她的眼神，坦然又淡漠地解釋。
甦致誠咬著牙，“秦綰，你以為我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昨天晚上要不是我跟著，阿情都被甩到地上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那麼大的力氣，那麼好的身手的。”
“致誠。”
慕少程低淡地開口，嗓音透著不同于這個季節的涼意。
甦致誠住了口，只是惡狠狠地瞪著秦綰。
慕少程沒看秦綰，而是對甦譽山說，“甦伯伯，我先上樓看我奶奶，甦情醒了，你打我電話。”
“嗯，你去吧，阿情醒了我打電話告訴你。但是少程，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盡快做到。”
“會的。”
慕少程的視線從甦譽山身上移開，落到秦綰臉上。
在她精致的臉蛋上停頓數秒，他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沉聲說了句，“跟我走。”
便拉著她就走。
秦綰手腕吃痛地擰眉，慕少程捏得太緊，她掙扎不開。
身後，楚易恆的眼底劃過一絲擔憂，但沒追上去。
甦家父子目睹慕少程拉著秦綰進了電梯，才收回視線。
半夜的醫院，很安靜。
慕少程在電梯里一直不曾放開秦綰，鎖著她視線的深眸里風暴幾度翻滾，又被他強行壓下。
直到拉著她出了醫院，來到停車場，他才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把她抵在車身上。
質問的話，劈頭蓋臉的砸下，“綰綰，你現在滿意了嗎？”
“”
秦綰被問得有些懵。
黑暗中，沒人看得見她發白臉。
只有她自己感覺到了身體里迅速冷下去的血液。
她看著慕少程眼底暴風驟雨般的怒意，忽略了腰上那不太明顯的痛意，嘲諷地說，“這樣的話，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甦情，可能她滿意了。”
他手上力道加重，整個人像只暴躁的野獸，“她滿不滿意關老子屁事，但是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和傅明寒。他們剛離了婚，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去見他？”
他今晚趕到俱樂部，正好看見秦綰搶走甦情手里的盤，然後甦情滾下樓梯。
傅明寒的位置，明明可以拉住甦情的。
但他沒有，秦綰想拉沒拉到甦情的手，反而傅明寒拉住了她。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招惹她了？”
秦綰的眼里噙著濕潤，不知是不是他的力氣太大，把她弄疼的。
她自己也分不清，因為慕少程說，“我兩只眼楮都看見了，你知不知道，她為此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所以呢，你要替她報仇嗎？”
秦綰抿緊了唇，倔強地看著他。
她沒有招惹甦情，是甦情來招惹她的。
就算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是她自己失了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