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駐地中間處,各自有千余大軍列陣。
跟著,寧遠與巴布爾再度會面,簡單商議一通後,比試,即將開始。
比試的第一項,是火銃。
規則是雙方各自出五人,先後射擊百步外的靶子,每人十個子彈,最後以總環數論輸贏。
此一項比試,有兩個重要條件。
其一是雙方參與比試人員的射擊水平,其二便是各自火銃的精準度。
“寧大人,您以為這第一項比試會如何?”巴布爾笑問。
“必定是我大明贏!”寧遠說道。
“那可不好說。”
巴布爾也毫不遜色,當即道︰“我莫臥兒必贏!”
很快,比試開始。
第一輪,雙方各自出一人,一前一後社稷。
“大明,八環,九環、十環……六環……”
“莫臥兒,七環,九環、八環……”
雙方各自出裁判,重復性報出雙方的成績。
到最後將所有成績累加,得出最終結果。
“大明,八十一環。”
“莫臥兒,七十九環!”
第一輪,大明勝!
雙方成績相差不多,只有區區兩環。
“你先別得意,咱們最後比的,五輪三勝。”巴布爾有些憤懣。
明明莫臥兒這邊都已經出動了最精銳的射手,第一輪怎地還輸了呢?
難道,大明這邊當真如此之強?神射手極多?
很快是第二輪。
大明的成績是八十環,莫臥兒這邊……則是七十八環。
得知成績後,巴布爾暗暗握拳,氣憤不已。
又輸了。
這若是再輸一輪,莫臥兒再第一項比試上面可就徹底輸了,接下來的兩輪都沒必須繼續了。
“給我打準點,準,知道嗎?再輸,三天不給飯吃!”巴布爾用莫臥兒語大聲呵斥。
很快,第三輪開始。
這一次,經過一番較量之後,莫臥兒這邊的成績終于達到了八十二,而大明這邊,相對穩妥,八十!
莫臥兒勝!
巴布爾終于松了口氣,笑呵呵道︰“看來,事情還沒結束啊,寧大人,你們,危險了。”
寧遠倒是不在意。
事實上,當下的火銃,精準度並不高,畢竟比不了更加精準的弓箭,大明這邊整體的實力也就是這樣了。
跟著是第四輪,這一次,大明又輸了。
第一項的比試,來到了最後一輪。
一番射擊後,成績出來。
“大明,八十三環。”
“莫臥兒,八十二環!”
大明勝!
寧遠輕笑著,看向一側。
巴布爾面色鐵青,用力的捶桌子。
輸了,僅僅差了一環,莫臥兒,輸了!
太可惜!
他憤懣著,故作不在意似的道︰“只能說是你們的運氣更好。”
寧遠卻沒在意。
這可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比如,若將五輪的總成績加起來,莫臥兒這邊至少輸掉十環以上。
這便是整體實力的體現。
自然,為了比試所謂的公平性,寧遠還是主動提及五輪三勝的。
“那麼,比試繼續?第二項開始,火炮?”他問。
“好,準備比試場地、用具!”
巴布爾說了聲,很快有人準備起來。
火炮的比試規矩和火銃很像,但因為火炮整體的命中率不高,便將靶子改成了不同距離、方向的命中區域。
最近的距離,是三百丈,最遠則在三里左右處,命中的區域,則是一個五十米見方的區域,攏共十個目標,十個炮彈。
這個目標足夠大,但因為距離太遠,卻也不大容易。
很快雙方開始比試。
第一輪,大明贏,第二輪,莫臥兒贏,第三輪大明,第四輪,莫臥兒,第五輪,莫臥兒贏。
攏共五輪下來,莫臥兒三勝,贏下了火炮的比試。
“看吧,我就說是巧合而已,還有三個項目呢,你們必輸無疑。”巴布爾有些煩悶的開口。
兩個比試項目,雙方各有輸贏。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後面三個比試項目是寧遠提出來的,那麼在一定程度而言,大明的將士可能更擅長後面三個項目。
不多時,第三個比試項目到來。
是越野長跑,負重五十斤而行,距離是十里路。
這個項目考驗的就是雙方各自將士的體力與素質了,規則明顯,成績也可以一眼目睹。
很快,雙方各自派出了無名參賽者,在火銃聲響起之後,十人皆是快速沖出了起跑線。
期間在越野的路程上有數名裁判騎馬跟隨,以保證比試的公平性。
場面安靜下來,雙方皆悄然等待著。
巴布爾手持望遠鏡,不斷瞧看著,有些著急。
對于己方的實力,他大抵是自信的,因為所派出的參賽者體力皆十分強大,可料想來,大明這邊的參賽者體能也不一般,如此比較起來,輸贏又不好說了。
終于,在等待了約四刻鐘左右後,足有四名裁判返回,開始匯報成績。
“大明這邊的成績分別是,二十二分鐘,二十二分鐘、二十三分鐘,二十四分鐘,二十五分鐘。”
“莫臥兒分別是,二十五分鐘,二十五分鐘,二十六分鐘,二十八分鐘,三十分鐘。”
隨著雙方裁判朗聲報出成績,場面,一陣安靜。
巴布爾瞪大眼,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
差距這麼大?
不是吧?
他不禁側目看去,深深皺眉。
按照這成績來看,便是莫臥兒這邊最快的人,也才跟大明那邊最慢的人旗鼓相當?
不應該啊!
“你們作弊了?”巴布爾沉聲問。
“這麼多裁判,我們如何作弊?負重都是一致的,距離一致,只能說……”
寧遠頓了頓︰“你們莫臥兒的將士,體能一般般啊!”
巴布爾憤懣不已,不願相信事實。
他能接受失敗,卻是不能接受這麼大差距的失敗,感覺就像是……莫臥兒這邊比大明差許多似的。
“你們大明將士當真體能都這麼好?”他問。
“也不是,參賽的將士都是佼佼者。”寧遠說了嘴。
事實上,大明這邊的將士,幾乎每日都在操練,包括跑路、俯臥撐,再加上合理的飲食,只是在體能方面,幾乎可以說是冠絕世間。
再比如身高方面,大明這邊整體也是偏高一點點的,五尺男兒並不少見。
同期而言,如佛郎機、佛朗察等西邊諸多小國在身高方面,與大明比起來也略遜一籌。
就如哥白尼,在西邊屬于中上等身高,只有五尺六左右,比大明所有百姓的平均身高要高一些,卻跟大明諸多將士平均身高差不離。
而身高,則是體能的一部分。
故,此番完爆莫臥兒,他並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很快來到了第四項比試項目,舉重。
由于雙方都沒有限制身高、體重等,便都派出看起來最為壯碩之人。
到頭來,因為是一輪一路的比試,在經過多組次的比試後,竟是大明這邊略微遜色一籌。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你們必輸無疑,還有最後一個項目,游泳是吧,哈哈,我莫臥兒贏定了!”
“因為我們的將士都善水性,而你大明,最為厲害的將士、將領等,多是北方人,不善水。”
“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你以為我沒讀過曹操鐵鎖連船過大江的故事嗎?”
“北人不如南人善水!”
巴布爾大為得意,大笑出來。
寧遠看了看,覺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大明人,不擅長水性?
怕不是玩笑吧?
相對而言,大明京城一帶的將士大多是不擅長的水性的,但……那是以前啊。
現在的話,不能說一個個將士都會水,但掉落水里,任何一個人都能狗刨兩下。
這還是只是北邊的將士。
到了江南一帶的將士,更不必說,單純論玩水,大明說是四方小國的祖宗都差不離。
很快,雙方的將士開始行動起來,前往不遠處的一條寬四五丈的小河,臨時在上面搭建了一個跳台,規劃出比試的距離,三十三丈。
跟著雙方各自派出了參賽者,皆穿著短褲,赤著上身,登上了臨時的跳台。
之所以搭建這個跳台,是因為……搭橋更加麻煩,便也只得如此了。
“那麼……開始?”寧遠問。
“好,開始開始,快快快!”巴布爾有些迫不及待似的,興奮與激動。
最後一個項目了啊,前面四個項目,雙方各贏下了兩場,最終的勝敗,在此一舉。
他甚至親自走過去,手持火銃,以火折子點燃,朗聲道︰“準備……”
而後……砰!
火銃響起,雙方的參賽者皆是一個鯉魚打挺似的,跳入小河之中,旋即……噗通通,一個個皆奮力向前。
巴布爾眼看著眾多莫臥兒參賽者,很是期待一般,可看著看著,他不禁皺起眉頭。
不對勁!
雙方各自派出了五名參賽者,而在眼前的河面之上,只有八個正在噗通劃水的身影。
竟是……少了兩個人。
啊?
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