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五張邀請函已經送到了手中。
冒頓坐在大帳上方,手里拿著一只羊腿大口朵頤。
咽下羊肉,又喝了一大口酒,模樣很是豪邁。
周圍,還坐著數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同樣大口喝酒吃肉。
下方一名身材瘦弱的老者正拿著邀請函大聲朗讀。
當听到秦軒以大秦上將軍身份邀請在朔城參加會盟後,眼中露出不以為然之色。
現在的冒頓可不比半年前了。
經過幾個月的吞並發展,實力雖然還不如他老子頭曼。
但是以兵力來說,已經足以讓頭曼忌憚。
再打起來的話,也不會再被攆得滿草原逃竄了。
手里有兵,底氣自然也足了。
對大秦的懼怕也少了幾分。
尤其是對伊摩利在月前遭受突然劫掠,心里很是不屑。
這就是正統和叛賊的區別!
由始至終,冒頓都並不認為自己是背叛,而是大單于正統繼承人。
只是大單于老了,昏庸了,才提前繼位而已。
雖然隨著實力的提升,心里對秦國的畏懼有所減少。
但冒頓到底是狡詐之人,很懂得審時度勢。
深知以目前的情況還不宜和秦人撕破臉皮。
等過上幾年,羽翼漸豐統一了草原再找秦人算賬!
畢竟,現在還要仰仗秦人保持草原上的平衡。
等到了冬天,還要找秦人采購糧食。
所以,還不宜撕破臉皮。
頭曼如今的窘境,就是因為得罪了秦人那個小心眼的上將軍。
結果沒有購買到足以過冬的糧食,才不得不劫掠伊摩利的部落。
冒頓大口喝酒間,腦中已經有了決斷,只是打算派新任命的右賢王前去赴會。
反正上次的交易已經把黃金都耗盡,也沒錢再購買交易。
讓新任命的右賢王去赴約,走個過場,也算是給秦人那位上將軍面子了!
同時,也琢磨著是否派人前往王庭,通知頭曼六家會盟計劃征討的事情。
倒不是冒頓念及父子之情。
對一個已經暗中策劃弒父的人來說,親情什麼的都是浮雲。
他所顧忌的,是擔心打破了目前的平衡。
雖然現在三家對持,但勢力範圍任在大匈奴手中。
如果真把頭曼給滅了,秦人會不會下次又把自己給滅了呢?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之前七國混戰,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還有四股東胡勢力加入,就更得謹慎了。
秦人擅長農耕,目前無力佔據草原。
但是東胡勢力就不同了。
東胡王身死,地盤被一分為四。
由原左大當戶扶持新王,掌握了最大的土地。
上次去咸陽覲見皇帝的時候,左大當戶還被大秦皇帝冊封為了攝政王!
名義上對其他三股勢力有節制和分封的權力。
而三家聯合,又和攝政王對抗,經常發生小摩擦。
若是有機會吞並匈奴的領地,肯定不會放棄的!
在秦人的主導下六家同時發兵,老家伙必死無疑!
但是,這是冒頓所不允許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