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帶著一個排的警衛坐車趕到佐賀縣衙的時候,這里果然有軍隊在戒嚴。拉著路障,禁止行人和車輛通過。
前車上的警衛下去交涉,告訴他們這是總司令的車隊,要求放行!卡點上的士兵趕緊搬開路障,排隊站好敬禮,目視車隊通過。過了警戒線車隊在縣衙前面剛一停住,就有當兵的過來詢問。當然,一听說是總司令的車隊,誰也不敢難為。
時間不長,鐘長水和程瞎子听到信也匆忙跑過來參見了。現在的鐘長水早就不是當年的綠林盟主了,看見高飛,趕緊立正敬禮、給總司令問好。兩個人並排站著,腰桿挺得筆直。
高飛問他,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把縣衙給圍了?
鐘長水不敢隱瞞,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扼要的講述了一遍。鐘長水說的和司令部警衛講的還不太一樣。當然,鐘長水是當事人之一,他講的肯定更接近事實。
新二十九團有一位姓趙的連長,此人是當年跟隨鐘長水、洪瞎子一起參軍的,曾經也是一位綠林中的豪杰。在這些年的抗日戰爭當中,其人勇敢頑強、英勇無畏,這些都不必講了。不是真正的勇士,也活不到現在。
一直表現良好的趙連長,昨天卻做了一件錯事。他看見了一個日本女人,長得頗有姿色。趙連長一見傾心,一路尾隨到了女人的家中,丟下一疊鈔票作為聘禮,當場求親。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果斷,也不能說他這樣做有錯。但是兩邊語言不通,趙連長的日語很糟糕、他看上的女人家里也都不會漢語。
既然談不攏,那就下次找個會日語的來談唄。結果趙連長見人家一家子都對他畢恭畢敬,如奉神明一般,這位腦子一熱,抱著女人進房把事情給辦了。
趙連長的手下在外面嘻嘻哈哈,這家人還拿出茶點來招待,當時並沒有什麼看出他們有任何不滿意的樣子。趙連長痛快完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還和這家人樂呵呵的打招呼告別來著。
今天早晨有人找上門了,趙連長才知道,昨天他上門提親的女人竟然是縣長的女兒!縣長要求見他,見面地點就在佐賀縣衙。趙連長以為這是老丈人要和他談嫁女兒的事情,于是帶上兩個手下提著禮物欣然前往。
結果這一去,卻踏進了鬼門關!縣長埋伏下殺手,趁趙連長冷不防痛下殺招!趙連長和一名手下當場喪命。另一名手下拼命沖出縣衙,回去就報了信。連里的戰士頓時就炸了營,紛紛拿起武器就要血洗縣衙,給趙連長報仇!
鐘長水知道消息以後也是沖沖大怒。但是他更明白部隊剛剛攻佔縣城,不能大開殺戒。尤其對方還是縣長,如果把縣衙給平了影響太大。
士兵們的情緒要穩定、趙連長的仇要報,城里還不能亂。鐘長水這才帶兵包圍了縣衙,他要求縣里面交出凶手!包括殺人的凶手、和指凶殺人的縣長,還有趙連長和被殺的士兵兩個人的尸體。
鐘長水打算把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向上報告。沒想到高司令竟然得到消息親自趕來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老鐘,你能保證你講的都是事實嗎?”高飛問鐘長水。
“能保證!我知道軍法。我要是說了半句瞎話,不用司令您動手,我自己槍斃了自己!”
“還有我!我和團長一起!團長要是說假話,我陪他一起死!”洪瞎子把自己也給加上了。
“你還挺講義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們把人交出來了嗎?”
“還沒呢。我們已經在這里圍了四十幾分鐘。本來我打算,等夠一個小時,他們要是還不給交代,我就打進去!不用他們交人了,我自己去抓!不過現在司令您來了,您說怎麼辦?我們听您的。”
鐘長水很會來事,一句听您的,把決定權交給高飛。既尊敬了長官、他的責任也甩干淨了。
高飛明白,不過他並沒有計較鐘長水耍的這點兒小心思。事情其實很簡單,把當事人都叫到一起,當面一對證,事實一清二楚。該誰的責任誰來負。真要是縣長設計殺害了趙連長,不用講,肯定是殺人償命!所有涉案者,一個也跑不了!
不就是一個小小縣衙嘛,有什麼好難辦的?
“老鐘,派人過去打開大門,找出縣長!另外,那個跑出去的戰士來了沒有,把人帶過來,讓他跟縣長當面對證!”
“人就在後邊。司令要不要見一見?”作為江湖經驗極其老道的鐘長水,怎麼會疏忽這一點呢?
“先不見了。等他和縣長對證的時候,我再看也不晚。”高飛不想見那個戰士。他說的和鐘長水講的區別肯定不大,再听一遍也沒什麼意義,還耽誤了時間。不如早一點對證,早一點結束這件事。他口袋里還放著橫山勇的來信呢,那封信才是大事。
縣衙的大門鎖著,當兵的過去 當 當的砸門。還有人翻牆頭進去,從里面把大門給打開了。當兵的一擁而入,里面隨即響起了喝罵聲和打斗的聲音。所幸,並沒有響槍。
鐘長水陪高飛在外面等著,洪瞎子跟著進了縣衙。
高飛回頭看了看,湯曉帆和錢慧正看著他。三個人的目光交匯,二女分別對他報以溫柔的一笑。錢慧也跟著來了,她穿了一身湯曉帆的軍裝,看著就好像是高飛身邊的護衛一樣。認識她的人不會說破,不認識的人,只當她是司令的護衛。
過了一會兒,洪瞎子跑過來報告,縣長已經抓到了。縣里面的所有人員,全都被控制住了。洪瞎子請示高司令,下一步怎麼辦?
“帶人進去當面對證!敢殺害我的英雄連長,一定要讓凶手付出代價!”高飛一句話,鐘長水和洪瞎子,以及周圍的官兵們無不精神振奮。眾人簇擁著高司令走進了佐賀縣衙。
佐賀的縣衙是仿中式的建築,青磚碧瓦、紅色的廊柱。院子里站滿了當兵的,一群日本人被五花大綁,站在院子中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