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芊芸在听到兒子的這個回答後，眼神中卻是閃過了一抹了然。
“為什麼你想要當律師呢？”鐘可可問道。
“因為這樣，就可以幫助很多含冤的人伸張正義了，我要像干媽那樣，成為一個好律師。”卓炎道。
他口中的干媽，指的自然是凌依然了。
鐘可可看著眼前這個矮她大半個頭的孩子，那雙和卓姐相似的眸子中，是一種無比的堅決。
這一刻，她只覺得眼前這人，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斗士，一個會為自己理想而不懈奮斗的斗士！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個孩子的眼中，看到如此堅決的目光。
“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律師的。”鐘可可道，“不過現在我們要去看看未來大律師畫的畫了！”
說著，她摸了摸卓炎的腦袋。
而在三人後面的顧厲臣和葉聞銘，卻是一片靜默，兩人說熟不算熟，但是說不熟，卻也認識了這麼多年了，還曾經無意中在酒吧遇見，一起喝過酒。
好一會兒，還是顧厲臣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打算一直待在深城嗎？還是什麼時候帶卓芊芸和孩子一起回你的城市？”
葉聞銘抿了抿唇，不答反問道，“你呢，和鐘可可在一起，你真的能忘了凌依然嗎？”
“並不見得要忘。”顧厲臣道，“和依然的那些過去，是我曾經人生的一部分，我沒想過要忘記，但是我想，我清楚現在什麼對我是重要的，我希望我以後的人生，不至于太過灰暗，想要多一點笑聲，所以，我想要把她牢牢的栓在我的身邊。”
因為只有可可，才能讓他對未來有所希望。
“是嗎？你真的覺得你能平衡得好？你對鐘可可的感情，能像對待凌依然那樣嗎？”葉聞銘道。
“我會平衡好的，可可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所以，他未來，一定會愛上可可的，一定會的！
“那倒是希望你真能做到了。”葉聞銘道，“不過我曾經還以為，你這一生就算會結婚，也大概只可能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為家族傳宗接代而已，倒是沒想到，你會找個鐘可可這樣的女人。”
他也沒想到。顧厲臣在心中暗自道，曾經只不過是一次突然的沖動，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的緣分。
也許是上天終于垂憐他了吧，所以才會派了可可來到他的身邊。
“我也曾經以為，你和卓芊芸也許真的就這樣散了，沒想到現在，卻又在一起了。”顧厲臣回以同樣的話。
“是啊，又在一起了。”只是這個一起，有多少的真情，又有多少的假意呢？
葉聞銘抬眼凝望著卓芊芸的背影，不覺出了神……
————
到了展覽廳這邊，鐘可可也終于瞧見了卓炎的畫。
以孩子的年紀，可以畫出這樣的畫，著實讓鐘可可有些意外，她覺得如果卓炎不是以當律師為目標的話，倒是有可能成為一個不錯的畫家。
于是鐘可可又是對卓炎一番夸贊，把這孩子夸贊得面紅耳赤。
在看完了畫展後，五人又來到了游樂場內的餐廳一起吃個下午茶。
兩個男人帶著卓炎去拿餐點，卓芊芸和鐘可可則是坐在桌邊等著。
“你和顧厲臣現在是……真的在一起了？”卓芊芸遲疑了一下問道。
“嗯。”鐘可可點頭承認道。
“你不介意依然的事兒？”
“如果說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我明白，愛一個人本身沒什麼錯，依然沒錯，厲臣也沒錯。”鐘可可說著，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在拿著餐點的顧厲臣身上，“我愛厲臣，而他，雖然現在對我的感情，只是喜歡，但是我想，也許將來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呢？”
雖然卓芊芸並不想要給鐘可可潑涼水，但是她又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將來會受的傷害更深。
畢竟，那天依然生產的時候，她也在醫院，她听到顧厲臣當時說了什麼，也看到了鐘可可當時听到那些話時候的反應。
顧厲臣心中有的人，還是依然，而可可是個好女人，卓芊芸自然不願意將來的哪一天，再看到可可露出當時那樣的表情。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卓芊芸道，“你真的覺得他會愛上你嗎？”
“至少，他和我，都在朝著這方面努力。”鐘可可道。
“可是可可，感情從來都不是努力就可以開花結果的！如果努力就能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求而不得了。”卓芊芸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有結果，可是如果不努力的話，那麼一定沒有結果。”鐘可可對著卓芊芸淺淺一笑，“卓姐，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風險和後果，可以我還是想要去試一試，我賭那個男人，一定會愛上我！”
卓芊芸有些怔忡地看著鐘可可臉上的笑，這是對未來充滿著期待的笑容，是相信自己終會獲得幸福的笑容。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她也總是愛露出這樣的笑容。
可是曾幾何時，這種笑容已經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了。
可可是勇敢的，至少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然後去努力的爭取！
“那麼我祝你成功！”卓芊芸道，現在她所能給的，便是祝福吧。
“謝謝。”鐘可可道。
片刻之後，顧厲臣、葉聞銘和卓炎拿著餐點回來了。
五個人圍著桌子開始吃了他們的下午茶。
鐘可可喝了一口咖啡，卻是皺起了眉頭，“好苦。”
“還沒放伴侶和糖呢。”顧厲臣道，拿起了一旁的伴侶和黃糖倒進了鐘可可面前的那杯咖啡，然後用小勺輕輕的調試了片刻之後，再舉起了咖啡杯遞到了鐘可可的唇邊，“現在嘗嘗，還苦嗎？”
鐘可可湊著抿了一小口，“還有點苦。”不過比剛才已經好很多了。
于是顧厲臣又倒了一些黃糖，在一次的舉著咖啡杯讓鐘可可嘗嘗，“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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