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社會性死亡。
如果不是為了錢，他現在真想直接把飛船艙門扒開跳出去自殺，就當自己沒參加過這界挑戰賽，不認識什麼左柯和陸嫣。
可能是覺得氣氛實在太過尷尬，陸嫣非常善解人意地幫岳霖轉移話題“左柯和我說這個機甲很難操作，走兩步就不動了。你剛才是怎麼做到讓機甲的手…這麼靈活的？”
“我找到了一些方法。”岳霖抓住機會順桿爬，“這操作機甲是有技巧的，老左那是完全沒掌握方法亂搞，你進去自己試試我在外面教你。”
說完岳霖就把圍巾摘下來遞給陸嫣“戴上，加精神力的裝備。”
陸嫣接過圍巾戴上，靈活地鑽進機甲。
“岳霖，這機甲怎麼操作啊？”陸嫣的聲音從機甲里傳來。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機甲就是你的身體？你試著動一下，動動手動動腳或者點下頭都可以。”岳霖在外面喊。
機甲艱難點頭。
“我覺得它好像不太听使喚。”說完陸嫣又試著抬腳，她抬腳的動作比左柯還別扭，機甲的右腳抬到一半就起不來了，“腳抬不起來。”
和陸嫣這笨拙的操作比起來，左柯反倒成模範學生了。
“你閉上眼，注意力高度集中，腦子放空什麼都不要想，感受你的身體。”岳霖開始教陸嫣如何使用精神力。
岳霖在外面等了來分鐘陸嫣都沒有反應，岳霖便以為陸嫣是感受到了正在體會精神力在機甲內流淌的感覺，沒有出聲打擾，等她體驗完了再告訴她如何集中精神力。
又過了十幾分鐘，陸嫣突然開口“沒有啊。”
岳霖？
“沒有？！”
“你剛才那多分鐘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岳霖有點驚訝，他記得自己剛才從閉眼到感受到精神力前後不過三五分鐘。
“沒有。”
“你注意力集中了嗎？”
“集中了，我按照你的方法放空大腦，什麼都沒有。”說完陸嫣就從機甲里鑽出來，顯然對操作機甲沒什麼興趣。
“太難了。”陸嫣直搖頭，“根本控制不了，不管你怎麼使勁它都不動，就好像癱瘓了一樣。”
這形容得倒是很貼切。
“不應該啊。”岳霖沒想明白明明是一樣的方法，理論上陸嫣身手這麼好又是復讀生，集中注意力這方面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應該他能感受到陸嫣卻感受不到。
“是不是我智力不夠。”陸嫣大膽猜測，“你和左柯都有技能有額外加點，我沒有技能也沒有加智力，新手指導不是說智力決定學習速度嗎？你智力高，所以你行我不行。”
岳霖覺得有理，把自己身上兩件加智力的裝備取下來給陸嫣帶上，讓她再進機甲試一試能不能感受到精神力。
陸嫣帶上裝備再次鑽進機甲，在里面呆了十幾分鐘，鑽出來的時候沒說話只是沖岳霖搖頭。
還是不能。
怎麼會這樣？
岳霖這次沒戴加智力的裝備，智力值只有原始的點加技能額外加的點一共點，和陸嫣加裝備相同智力的情況下鑽進機甲，實驗感知精神力是不是和智力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岳霖已經掌握了使用精神力的方法無論智力多少都沒問題的緣故，岳霖和先前一樣非常輕松就感受到了機甲內的精神力，控制起來也沒問題。
這下岳霖是真的搞不明白了。
“陸嫣，你回去把左柯換過來，讓他試試。”岳霖只能用控制變量法來判斷。究竟是他的問題還是陸嫣的問題。
陸嫣回去換左柯，這次換人的速度很快，沒兩分鐘左柯就跑過來了，人未到聲先至。
“老岳，我听陸妹子說你找到了控制機甲的方法。那我說你這小子就是不厚道，剛才我和你在這待了那麼久你一個字沒說，陸妹子一來就全交給她了，重色輕友，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進機甲的時候你已經跑了我教誰去？”岳霖反唇相譏，“有沒有用還不知道呢，我試著可以陸嫣就不行。”
“陸妹子能和咱們一樣嘛，她又沒受過系統的學習肯定學得慢，沒準連方法都沒找對。”左柯給了岳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戴上裝備鑽進機甲。
“老岳，我眼楮閉上了，怎麼弄啊？”
“你靜心，然後……”岳霖把探知精神力的方法又講了一遍。
過了幾分鐘，左柯有些納悶地道“我這也沒感受到啊，眼楮閉了半天啥都沒看見。”
“你靜心了嗎？放空了嗎？注意力集中了？注意力再集中一次試試！”岳霖老師三連。
左柯又試了一次。
這次左柯沒說話，他直接從機甲里鑽出來了。
“不行不行不行，老岳你剛才說的靠譜嗎？”左柯一邊說一邊把裝備取下來還給岳霖，“我剛才心靜的都快睡著了也沒看見。”
“怎麼會這樣。”岳霖有些迷茫，他覺得書上寫的感知精神力的方法應該沒錯，畢竟他也是按照書上做才感受到精神力的。
可為什麼這個方法只對他有效，對左柯和陸嫣無效。
這東西又不是技能，感受到精神力以後岳霖也沒獲得任何技能，怎麼會只對她一個人有用呢？
“肯定是游戲策劃瞎搞！”左柯突然罵起策劃，“精神力這東西本來就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怎麼用怎麼感受都是書上寫的，我們又沒有。肯定是游戲策劃，為了顯得機甲的操作更真實，增加咱們的考試難度，故意搞出來的他自己都不明白的鬼東西，程序肯定都是瞎寫的！”
考試？
岳霖抓住了重點，神色不變“策劃應該不負責寫程序吧？”
“管他的，游戲有問題都是策劃的鍋。”左柯也不繼續深究精神力的事情，“這玩意兒策劃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肯定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法。老岳你應該是誤打誤撞找到了方法，這東西還是隨緣吧，我覺得只要精神力夠高就能操作機甲，等咱們升級了，多加點屬性點在精神力一上應該就沒問題了。”
“也是。”既然左柯都不深究岳霖也就不再多想。
“老岳你既然找到了方法這機甲就先歸你了，反正它也不怎麼听我和陸妹子使喚。我剛才問過臭肉了，從荒星到混亂星球起碼要飛天，這天你就好好和機甲培養感情，爭取落地的時候能用它打架。”
“臭肉剛才和我說，要是咱們三個中有一個人能開那個機甲，拼單的時候咱們也能多點底氣，別人願意跟咱們拼。”
“這混亂星球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有點類似于邊塞，夾在蟲族地盤和聯邦地盤之間。離中心星域比較遠，很多物資都需要專門的運輸船運輸，軍隊運輸船多商隊運輸船也多，非常好打劫。”
岳霖？
“你之前不是還說欺凌弱小，劫掠平民算什麼本事，要打就打聯邦政府嗎？”
“我說的是臭肉跟咱們有什麼關系，我們和聯邦政府無仇無怨的閑著沒事打劫他干嘛。人家的運輸船都是全副武裝戰斗型飛船護航的，就咱們這小胳膊小腿打劫他們？鬧呢。再說，星盜的本職工作就是打劫，我打劫那是敬業。”
岳霖“……”
“咱們就當俠盜，正經生意人，路過旅行船不動，像是他們星盜團先前抓的那個賣自己星球求富貴的有一個劫一個，劫到他哭爹喊娘傾家蕩產為止。”
“呵呵。”岳霖表示你想的還挺長遠。
兩人回到駕駛室，臭肉還在開飛船，陸嫣正盯著臭肉發呆就像每個上課發呆的學生一樣，坐得很端正，眼神很空洞。
這艘飛船雖然自動航行系統壞了，但並不代表它不可以無人駕駛。一些非常平緩十分安全的路段是可以設定讓飛船自動駕駛，臭肉去休息或者做飯。
左柯沒有對臭肉完全放下戒心，他和陸嫣輪流監視臭肉換著休息，岳霖則負責在這十天時間里把機甲搞定。
陸嫣雖然對機甲沒什麼興趣，但很喜歡左柯瞧不上的那套射擊訓練系統。除了必要的睡覺外，她不需要監視臭肉的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射擊系統上，也算是有事可做。
岳霖天天呆在機甲里，睜眼閉眼基本上都在琢磨如何集中精神力，更加靈活地使用機甲。現如今用機甲打架可能還差點火候，想用機甲熟練打架自身硬實力得過關，首先得自己能打架，其實要有人陪打練習。
岳霖這兩個條件都不滿足，打架目前是別想了，用機甲跳個舞已經沒問題。
像是什麼第套中學生廣播體操，岳霖能用機甲做到代表學校參賽的水平。
最慘的是左柯，射擊系統對他沒什麼用，他喜歡的機甲不喜歡他，在飛船上也沒法刷技能經驗。誰叫他現在一錘威力不小，這一艘飛船經不住他錘天。
到頭來最無聊，最閑，最沒事干的居然是團長左柯。
航行到第八天，眼看就要抵達混亂星球，左柯實在是閑得無聊，最後竟無聊到把練習射擊的陸嫣和練習機甲的左柯全都拉到駕駛室來，和正在開飛船的臭肉一起開了一個地球人星盜團（暫定）第一次臨時會議。
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
還有兩天就要去混亂星球的商會注冊登記了，咱們星盜團的名字究竟叫什麼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