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羅網之言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宴席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曾須彌山下藏 本章︰第二百六十九章 宴席

    農家。

    烈山堂。

    田言居于主位之上,而席間左側,則是燕丹和居于他下位的班大師,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一眾農家弟子為三人端上一盤盤農家美食和幾壺美酒。

    田言和燕丹在享受著桌上的美食。

    班大師則是一直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在偷偷的關注著四周。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班大師了吧。”田言笑著開口道。

    “是。”班大師心底一顫,但面上平靜道。

    燕丹同樣停了下來,抬頭望向主位之上那道年輕的身影。

    “閣下左顧右盼,可是言有何招待不周之處?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足客留雞豚,若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田言溫和的道,語氣溫柔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無,沒……沒有,只是有些好奇……”班大師連連擺手回答,但話剛說了一半,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的道。

    那後半句話,他當真是沒膽量說出來。

    那可是魏言,巨子親口承認的絕頂高手,甚至可能比巨子還……

    更何況,如今,他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燕丹聞言,則是淡漠的低下頭,品味著田言的話。

    “客人有話,但說無妨。”田言平靜的道。

    “閣下身份尊貴,地位尊崇,這宴席之間,竟然一個護衛,甲士也見不到,一時之間決定有些奇怪罷了。”班大師望向燕丹,見燕丹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對著田言道。

    燕丹低頭看著杯中酒,同樣沉思著班大師的問題。

    烈山堂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和其他的農家堂口已經江湖門派不同,烈山堂的防務極為嚴密。

    甚至用嚴密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如今的烈山堂守備之嚴密,可謂是毫無破綻,固若金湯,這般布置,完全不像是一個江湖門派能有。

    更像是一支鐵血的軍隊。

    這要歸功于典慶,在原劇中,他就替朱家負責過神農堂的防務,幾十年來從未出過差錯,如今,在烈山堂,他全權負責整個烈山堂的防務。

    不過烈山堂也不像是一個被強權壓迫著的地方,因為這里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光”。

    那是之前的農家弟子不曾有的東西,它叫“希望”。

    燕丹對魏言先生很好奇,隨著來到了農家,他越來越好奇。

    同樣,班大師的問題,也是他的問題。

    “天子有道,守在四境,諸侯有道,守在四鄰。

    我視農家弟子如手足,視巨子如知音,要甲士,守衛何用?”田言聞言一笑道。

    班大師聞言一臉的震撼之色。

    百聞不如一見,無論如何听聞魏言的好名聲,都不如今日一見給他帶來的震撼大。

    “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不愧是儒宗師弟,真君子也。”班大師舉杯道,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魏言先生當真是做到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燕丹斗笠下的面龐平靜如水的道。

    “不敢當,不敢當。”田言聞言,連連擺手道。

    “如何當不得?我听聞魏言先生將自己的生意收入拿出一大部分贈予堂下諸弟子,如此善舉可謂空前絕後。”燕丹道。

    即便他身為墨家弟子,與儒家天然對立,也不得不佩服魏言的仁義。

    “巨子過譽了,說來慚愧,這算哪門子的達則兼濟天下。

    在下為農家弟子而力所能及之事,目前也就只有這些了。”田言收起了笑容,一臉的遺憾之色道。

    她確實很遺憾。

    見慣了未來世界的美好,到這個時代總有些……生不如死。

    燕丹看向田言,只見那清秀的面龐上遺憾之色不似作假,半是震撼半是感慨的開口道︰“信陵君雖隕,其英魂猶在矣。”

    田言無所謂的笑了笑。

    “一地之主,巧立名目,苛索百姓,取之盡錙銖,縱使富甲一方,能算富有嗎?

    為一己之好大喜功,或大興土木,或窮兵黷武,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縱得宮闕萬間鉤心斗角,能算豐功偉業嗎?”田言一臉的遺憾之色未消,又多了幾分憂愁和無奈道。

    至于到底是說誰,是說嬴政,還是山東六國的君王,亦或者什麼別的不可思議的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一番話明顯戳中了燕丹的爽點。

    雖然魏言先生並未挑明她所說的人是誰,可是她所說的話,差不多就是燕丹想說的。

    嗯……文采上要比他好不少。

    這憂愁和無奈,為她添了幾分悲天憫人的神采。

    燕丹和班大師皆是十分震撼,久久不語,等著田言繼續說。

    燕丹很專注,但班大師卻隱約的覺得有點不對。

    今天不是巨子來游說魏言先生結盟的嗎?

    怎麼一直是魏言先生再說,巨子不說話啊!?

    算了不管了,魏言先生說的有道理啊!

    燕丹聚精會神的盯著主位之上的田言,就像當年在易水旁目送荊軻之時一般。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世界啊!

    真不知天下的蒼生黎庶是如何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中,在饑餓和戰火中保全自己的生命的。”田言略帶幾分感慨與悲憫之意的道。

    對苦難保持最崇高的敬意,是最基本的人性之一。

    “今日,燕丹又得一知己矣。”燕丹起身對著田言拱手一禮道。

    “只不知,對當今天下局勢,魏言先生怎麼看?”燕丹平靜的道,同時摘下了戴在頭上的斗笠和披在身上的披風。

    “齊、楚、燕、韓、趙、魏、秦。

    有些名字已經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有些很快也要步他們的後塵了。”田言聞言,飲盡杯中酒,語氣略帶幾分蒼涼的道。

    至于這情緒中幾分真,幾分假,幾分給外人看,幾分給自己看,那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但燕丹看明白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話一點就通,不是嗎?

    “燕丹不才,想以墨家巨子的身份,使墨家與農家烈山堂結盟,從此戮力同心,同心協力。”燕丹眼眶微紅道。

    “這……”田言此刻面帶幾分遲疑之色,隨即在燕丹第一次出現的期待和急切的神情的注視中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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