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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申如煜摸了摸落素妍的頭發，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不知為何，胸口突然襲來一陣痛楚，洛素妍握住那一只大手，他的體溫是如此溫暖，“你不是在逞強吧？真的沒事嗎？”
“都怪老媽那麼緊張，我只是睡得比較沉而已……”申如煜將少女拉到自己的懷里，摟著她的腰，帶著她站了起身，“先不說這個，地板很涼，趕緊起來吧。”
這個擁抱很溫暖，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我听老媽說，你很擔心我……”申如煜沒有松手，反而將洛素妍抱得更緊，“雖然這樣想很不應該，但我當時很高興，原來你這麼在乎我。”
明明很想否認，卻說不出口。
洛素妍抿了抿唇，沒有推開這個懷抱，而是緩緩抬起雙手，抱住了對方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聲音如蚊子般小，“當然在乎啊，你是我最重要的……”
朋友。
這兩個字說不出口。
“是你說要跟我當朋友的，那種東西我本來不需要……”洛素妍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越發用力地抱著申如煜，“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得這麼奇怪，都是你的錯啊……”
這種難為情的話……
她是第一次說。
申如煜愣了一愣，“抱歉。”
她的身體在顫抖。
因為自己。
“對不起……”申如煜抿了抿唇，嘴角緩緩上揚，透著淡淡的苦澀，“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跟她成為朋友……
是正確的嗎？
不，很明顯不是。
他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她的。
“我們一起活下去吧。”洛素妍沒有察覺到申如煜的沉默，繼續說道，“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去相信……”
這一切不該發生的。
他沒想過她會如此重視自己。
“果然很無聊呢。”申如煜垂下眼簾，嘴角掛著殘忍的弧度，打斷洛素妍的話，“一開始覺得你挺有趣的，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得這麼無聊。”
什……麼？
洛素妍愣住了。
“如果你是真心的，恐怕我不能跟你繼續做朋友了。”申如煜靠近洛素妍的耳邊，語氣近乎殘酷、無情，“你這樣會讓我很困擾，我討厭被束縛……老實說，跟你做朋友只是一時興起，因為你太有趣了……”說到這里，他感覺得到懷里的人正顫抖著，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不過，現在的你只會讓我覺得很煩。”
砰——
洛素妍听到一聲巨響。
她好不容易對他打開的門，重新關上。
“是嗎？”洛素妍抿了抿唇，推開申如煜忽然變得冰冷的懷抱，還沒恢復力氣的雙腿再次一軟，跌坐到地上。
真是奇怪呢……
摔了也不會痛呢。
洛素妍攥緊拳頭，聲音比以往更加冰冷，帶著淡淡的自嘲，“果然……”
他果然跟那些家伙一樣……
惡心至極。
而對這種人敞開心扉的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
也惡心透頂。
“先起來再說吧。”申如煜朝對方伸手，想要把她拉起來。
啪地一聲，洛素妍拍開那只手，耗盡所有力氣站起身，沉默地朝醫院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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