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忱幸精準的倒數計時中,灰原哀發動了車子。
引擎的巨大轟鳴聲震耳欲聾,幾人能感覺到車身的顫抖,就像是甦醒的紅色猛獸,咆哮聲里,緊張的情緒渲染著上升的腎上腺素,幾個小孩子臉色漲得通紅,用力抓緊了安全帶。
“8,7,6”
空曠的場間,清晰的吐字淹沒在耳畔,灰原哀偏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待會兒說不定會掉下去,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1!”忱幸沒有看她。
伴隨著猛烈爆炸的狂風,車子霎時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灰原哀仍在看著他,強烈的推背感令她後仰如躺,風拂起的發絲迷離在雙瞳。
他的眸色深沉,心事潛藏。
在樓下無數的目光注視下,摩天大樓中端轟然爆炸,火焰如龍卷般呼嘯涌動,點燃了一方夜空,而其中一抹紅色穿破煙塵,如流星般劃過。
“那個是!”柯南眼楮一瞪,心底驚訝之余更有欣喜。
大樓對面,穿著消防服的身影靠在天台,騷包地整理著被風勢吹亂的發型。那輛跑車直直向他沖來,而他自然與車上的身影相視,他歪了歪頭,然後做了個拿筷子大口吃飯的動作。
忱幸了然,笑得縱容。
耳邊步美三人的尖叫聲還未絕,車子便一頭扎進了游泳池里。
快斗撇撇嘴,走了。
“呼,得救了!”光彥從水里冒頭。
“簡直太刺激了,好想再來一次啊。”元太嘴里吐水,臉上還殘留著興奮之色。
“我看你還是在水里多待一會兒吧。”步美沒好氣道。
灰原哀慢慢爬上岸,默不作聲地擰著裙擺,水淅瀝落下。
忱幸抹了把臉,毛利小五郎等人便跑了過來。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阿笠博士跑的急,喘著粗氣道。
“簡直太亂來了。”園子睫毛濕潤,尚余後怕。
只不過她話雖然是這麼說,卻還是用力拍了下忱幸的肩膀,傲嬌地抬抬下巴,表示他干得不錯。
“沒想到你還會駕駛。”柯南輕笑道。
“不是我,是她。”忱幸看向灰原哀。
柯南頓時訝然。
接著,如月峰水清醒過來,面對著如此局面,也坦然承認了殺人的事情,目暮警官便帶著他離開了。
而看著來回奔忙料理現場的消防員和警方,柯南忽然想到什麼,四下看了眼,偷偷拽了拽忱幸的衣角。
忱幸知道他有話說,便隨他走到一旁。
“之前 望電梯停下,是因為有人開槍打壞了電梯按鍵。”柯南神情凝重道。
忱幸想到了彼時自己認為是緊張過頭的莫名悸動,當下默然片刻,道“難道是琴酒?”
柯南點點頭,“你不覺得今天園子的打扮,跟宮野志保很像嗎?”
忱幸問道“這次的爆炸也是因為這個嗎?”
“或許吧,畢竟他們最開始的目標是原先生,可能無意間看到了園子。”柯南說道“所以才決定順手殺掉‘雪莉’。”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忱幸低語一聲。
同時,他看了眼涉及到此次事件里的兩人,灰原哀身上披著毛巾,正跟步美听著二傻興高采烈的討論。園子則叉著腰,大大咧咧地跟毛利蘭開著玩笑,完全忘記了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對了,你有听說過「干邑」嗎?”柯南忽然道。
“為什麼這麼問?”忱幸不動聲色道。
“灰原之前說是他殺死了明美小姐。”柯南說道“我總覺得明美小姐跟他是認識的,所以她生前有對你提起過這號人物嗎?”
“沒有。”忱幸面色如常道“她沒跟我多說那個組織的事情。”
“這樣啊。”柯南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既然原佳明臨死前手里握著的銀質小刀暗示的是琴酒,那桌上的葡萄酒,是不是表示當時在場的還有干邑?
或者,他們曾打過照面,而原佳明認為對方會威脅到他?
柯南晃了晃頭,這樣想總是猜測,沒有頭緒。
“別多想了。”忱幸覺得有必要讓這家伙停止疑慮,“如果這個人真的出現了的話,以後肯定還會有所行動的,我們還有機會。”
“沒錯,我們還有機會!”柯南嘴角一揚,干勁十足。
就在這時,那邊的毛利小五郎陡然發出一聲怪叫。
“這輛車,這輛車莫非是”他看著被打撈上來的跑車,一臉呆滯。
“沒錯,就是你中獎的那台啊。”阿笠博士笑著補刀。
“嗝!”毛利小五郎一抽,身子一歪就掉進了泳池里。
“說不定烘干之後還能開。”忱幸走過來。
“我的夢想破碎了。”毛利小五郎摸著車 轆,一臉傷感。
“只是一輛車而已啦,如果不能開的話就讓忱幸賠給你好了。”園子輕笑道。
“園子。”毛利蘭拽拽她的胳膊,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是由鈴木財團出錢買。
毛利小五郎雖然心疼車,但方才也不過是開玩笑,為了緩和大家劫後余生的氣氛罷了。
此時聞言,他頓時看向忱幸,擰眉道“那就等處理完這次的事情,過幾天你陪我去把車子烘干。”
忱幸笑著應下。
“你也太順著他了。”柯南哼了聲。
“畢竟是某人的未來岳父。”忱幸說道。
“哪,哪有啦,少亂說了。”柯南明明很受用,偏偏很不好意思。
灰原哀看著兩個人的幼言稚語,無力搖頭為什麼一個完美融入了小學生的角色,另一個則失去了原本的高冷?
……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樓道里,忱幸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煙味,他微微醒神,朝某處看去。
窗邊的陰影里,高挑的身影靠牆,單薄的肩上落下清冷的月,鎖骨白皙玉潤,頸窩里仿佛盛了一泓月光。
忱幸意外開口,“等很久了?”
“嗯。”那人點點頭,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走過來,也不說話,精致的下巴磕到了他的肩上。
她腰間系著紅色的機車服,所以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忱幸低頭便可見曼妙。
他愣了下,猶豫地抬起手,如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背,感覺到了微涼的蝴蝶骨,觸感繃而滑,布料柔而軟。
“出什麼事了?”他問。
“以為你死了。”貝爾摩德悶聲道。
忱幸一怔,轉而想到該是她知道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