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甦嬈發怒,雲霽卻又笑了,很開心的笑。
明明面色極其蒼白,卻一點難以減弱他半分風華。
“嬈嬈沒有恨雲霽,沒有怪雲霽,這便好,雲霽這就滾,滾的遠遠的,絕不讓嬈嬈再看見,絕不會看見。”
又走了。
真要滾遠。
“啊…”
甦嬈卻這麼一聲抓狂,直接抓起地上的雜草,朝著雲霽的身上就砸了去。
“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出現,既已不告而別,那就應該好聚好散。
為什麼還要這麼來纏著我不放過,雲霽,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而已。”
哭泣。
甦嬈整個人都蜷縮,蹲在了地上。
她明明從不喜哭,為什麼還要哭。
為什麼?
“別哭,都是雲霽的錯,是雲霽沒有控制住自己,控制住自己已經壞了的心,才會這麼又來招惹嬈嬈。”
將甦嬈攬入懷,雲霽認錯,皆是因他。
“對,都是你的錯。”
甦嬈一把拉住雲霽的手臂,直接咬了,很重的力道,血色彌漫口中,她才松開,看著雲霽一眼,方才又看清雲霽的這一雙眼,好美的丹鳳眼。
“你,是誰?”
這聲囈語,甦嬈昏在了雲霽的懷中。
臉蛋早已通紅似那熟透了的紅隻果。
“嬈嬈…”
雲霽一聲慌,修長大手撫了甦嬈額間。
甦嬈整個人,滾燙的似乎都置身了火爐之內。
雲霽忙抱起甦嬈走到一旁的草堆上,雙掌相抵,一股渾厚內力自掌心而出,順著甦嬈的奇經八脈而入。
山洞內,這一息熾愛,而山洞外,出來離開的暹毅遲韶,他已在一處山坳內發泄很久,方才讓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邪火消沒,整個人也才冷靜。
轉眸,望去峽谷一眼,收起利劍後,在山坳中撿了一些半干的柴火。
回去。
夜,已過大半,下落的滂沱大雨卻尚未曾停歇。
山洞內那本已快要燃盡的篝火並沒有熄滅了,而是再次燃燒的旺盛。
雲霽已不見,只甦嬈一人趴在草堆上睡著。
不知剛剛的那一息之事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它只是甦嬈所做的一場夢。
只是從甦嬈嘴角的那一點咬痕方知,那不是夢。
暹毅遲韶走進來,見狀,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怕會吵到睡著的甦嬈。
剛走沒兩步,腳下卻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
是甦嬈的那個荷包,裝著逍遙令的那個荷包。
荷包掉落在這地上,特別的髒兮,都已經看不清了上面所繡的花紋。
暹毅遲韶撿起荷包,將手中柴火放下,竟拿著荷包又出去,給洗干淨。
一息後,方才又進來,將荷包搭在柴火堆前,又將自己已烤干的衣袍給甦嬈蓋上,才又走到了火堆旁烤了自己又淋的內衫,沒有再去看甦嬈。
黎明十分,外面下了一晚上的雨才停歇,火堆也滅了,那個荷包也干了。
暹毅遲韶這才又從腰間拿出昨夜所取得的逍遙令,準備給甦嬈放回去。
天已快亮,視線也完全已看見了,剛準備將那逍遙令放回荷包之內,暹毅遲韶手卻一頓,並不是他所贈府牌。
“這…是…”
瑞鳳眼,一息生變。
暹毅遲韶追查逍遙樓已快兩年時光,對逍遙樓中的逍遙令,他怎能不知。
倏然,暹毅遲韶目光直落那還睡著未醒的甦嬈身上,一息,起身走過來,拿起了擱置在一旁的那把折扇。
折扇打開。
昨日殺了那麼多的人獸,沾染了那麼多血色,可這把扇面上卻如此干淨無塵,所繪山川河流,假可亂真。
“逍遙令,玉骨扇,奩閣那位影掌櫃…””
這聲喃呢,瑞鳳眼內驀然深沉難明。
暹毅遲韶的大手竟伸向了甦嬈面前,將甦嬈額間的那道難看疤痕遮擋了。
看去一眼…
面容雖女相,可骨相難變,若是著顏易容…
拂…
驀地,一陣掌間風來。
甦嬈竟睜了眼,掌風直襲暹毅遲韶而來。
暹毅遲韶快速後退,更側身而轉。
方才避開甦嬈這一掌。
甦嬈也坐起來。
“怎麼,堂堂毅親王,竟乘人之危。”
此話,甦嬈眉目冰涼,聲音更冷,只是當目光觸及暹毅遲韶手中所拿逍遙令和她的折扇後,心中霎時一動。
“榮華郡主給本王的驚訝,真是讓本王次次心驚,郡主的荷包髒了,本王便幫郡主洗了一洗,這兩樣東西,郡主還是收好了,奩閣的蕭公子,亦或者說逍遙樓真正的樓主…”
一股勁道,手中的逍遙令和玉骨扇直接飛過來。
暹毅遲韶整個人完全清寒了神色。
此一番言,似乎還帶著一股子竟被甦嬈耍玩誆弄的憤怒,壓沉憤怒。
甦嬈一把接住東西。
隨即,一聲笑
“本郡主是不是,還不是你說了算,這是不準備再裝了,準備和本郡主坦誠,那正好,本郡主也有些事…”
“王爺…”
“小姐…”
峽谷外,漠鷹和依影的喊聲傳來。
甦嬈後面的話語被阻,眉黛當即擰了擰。
“逍遙樓樓主,奩閣真正的蕭公子,一手極致精湛的易容著顏之術,本王著實佩服,只是本王已無他事需與榮華郡主來相談,更無需什麼坦誠。”
一把拿起來玄袍,暹毅遲韶大步離開。
如此突兀變臉。
甦嬈一怔。
怎麼回事?
“一個兩個,可都是被雨淋壞了腦子嗎?”
滿目的不明,吐出來這麼一句話,卻突兀怔愣住神色,昨夜那番記憶溘然涌入腦海,昏蒙間出現的那道月華…
那,不是夢?
“小姐…”
依影快步進來山洞。
甦嬈回了神,只是目光卻還有一息迷茫。
“小姐,是出了什麼事嗎?”
依影見此,面上急色,疾步走到甦嬈面前。
甦嬈尚未再反應,外面又傳來容楓的聲音。
過問毅親王安好。
甦嬈眉間當即一動。
容楓…
“容楓來了?”
這一聲問,甦嬈也出山洞。
心中對昨夜發生之事,夢境還是現實,一時再未想。
依影後面跟上。
也就再未多想甦嬈剛一瞬的迷茫反應。
回答甦嬈的問話。
他和漠鷹擺脫野獸後,便在回去京畿搬救兵的半道上,遇見了容楓。
“哦!那來的還真是巧,不早不晚,剛剛趕上。”
甦嬈此話,什麼意思,依影明白。
澹梁使臣被他們解決,容楓便如此巧合出現前來…
出去山洞後,見著和暹毅遲韶說著什麼話的容楓,那暖陽面上此刻竟又生出那種沉色,顯然是因何大事…
“澹梁太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藏的好深的一只陰險狐狸。”
甦嬈沒走過去,完全沒有一點搭理容楓的意思,此聲低喃卻帶著濃濃冰涼,更帶一股子掩藏起的殺意。
幾次三番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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