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
齋田莉子心情不是很好,或者說,非常糟糕。
她最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總是莫名其妙的在陌生的地方醒來。
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傷口。
還會經常做夢。
夢里,是她和自己的家人很溫馨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都說人做夢,如果有幾天反復夢見同樣的人,同樣的事,那就代表著,大腦潛意識正在提醒著你。
那些記憶正在漸漸被你遺忘。
對此,齋田莉子感到很疑惑,她怎麼會遺忘自己的家人呢。
每天朝夕相處,同吃同住,突然就忘記的話也太奇怪了。
但是。
齋田莉子確實是在遺忘某些事情,就連第一次見到孤門一輝的記憶,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齋田莉子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是恐懼的情緒,她只想迫切的見到那個身影,每天和他一起,生活,玩樂,開開心心過好沒一天。
今天周六,齋田莉子昨天晚上又在奇怪的荒地里醒來,身上沒有傷口,但是身體很疼。
回到家後脫掉衣服,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身體,胸口,背部,胳膊,大腿上都是一片又一片的淤青。
她感覺自己很累,很疲勞,身體像是在她睡著之後做了劇烈運動似的。
于是第二天她打電話約了孤門一輝出來散散心,說說話。
說起孤門一輝,齋田莉子很無奈,孤門作為她的男朋友,因為工作的原因,不能經常待在她身邊。
甚至,孤門一輝的工作具體是做什麼的,齋田莉子都不知道。
她不是沒有向孤門詢問過,但是孤門一輝卻因為保密協議不能說。
今天,齋田莉子約孤門一輝中午在他們兩個第一次遇見的公園見面,她想回憶起來記憶中已經陷入模糊的和戀人美好的第一次相遇。
在去公園之前,齋田莉子先來到了王子畫廊工作室,準備在這里度過一上午的時間。
她很喜歡畫畫。
將美好的事物以畫的形式保存下來,是一件很有意義,陶治情操的事情,是自己和觀者的對話,也是自己和內心的交互。
很直觀的感受那些優美的東西。
齋田莉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覺得這世間有太多的美好稍縱即逝,而忍不住用自己的方式去挽留。
當齋田莉子瀏覽畫廊的畫作時,忽然听到了有人在說自己的名字。
她感覺很奇怪,因為自己並沒有很多的朋友,或者說,除了自己的家人和戀人孤門一輝。
齋田莉子就沒有更多的社交了。
于是,她上前去詢問那個說出自己名字的人。
那是一個年齡不大的青年,他看起來好像是一個記者。
“你好,請問你是在找我嗎?”
安宰回頭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猶如水池里盛開的白蓮花一般的女子。
她神態柔和,面容姣好,雖不絕美但十分清秀,柳眉下一雙清澈的雙眸,似時常泛起的水霧,朦濃而又單純的看著你,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讓人忍不住憐惜。
安宰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
“你是齋田莉子?”
齋田莉子一臉疑惑的望著面前這個,雖然打扮有些古怪,但是頭發下遮擋的面容卻很英俊的男孩。
她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對啊,我就是齋田莉子,請問我們認識嗎?”
齋田莉子的話語中還有一些忐忑,因為她最近感覺自己的出了些問題。
很多人和事物都記不大清楚了。
如果面前這個男孩和自己認識,那自己這樣問人家豈不是太沒禮貌了。
安宰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面前的女人就是齋田莉子。
心想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這麼快就找到了齋田莉子。
拯救奧特曼的計劃可以更快提上日程。
“我們不認識,但我認識孤門一輝,他時常和我提起你”
‘原來是孤門的朋友,那就好,不認識我就好’
齋田莉子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面對安宰時也輕松了不少。
但齋田莉子還是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去,不敢去看安宰的眼楮。
因為安宰的目光實在是太火熱了,那目光就像是要把她扒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著通透一樣。
‘孤門的這個朋友好奇怪啊’
安宰自然是不知道齋田莉子心里在想什麼,但他的眼楮確實在目不轉楮的盯著齋田莉子的身體看。
因為剛才安宰開啟了真實之眼,現在齋田莉子在他眼中不再是那個柔弱的氣質白蓮花女子。
而是滿臉冰冷而又粗獷恐怖的黑暗浮士德。
浮士德雙腿緊緊夾著,低著頭,一臉不好意思的害羞著,因為安宰的注視不敢和安宰對視。
總之,這個畫面很驚悚。
安宰趕緊關了真實之眼,粗獷的浮士德變回了美麗的白蓮花。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犯,安宰抓了抓頭發,詢問到。
“孤門最近怎麼樣了,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听說換了工作”
齋田莉子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覺得自己是個挺失敗的女友。
連男友的工作都不知道。
“他的工作因為有非常嚴厲的保密協議,所以我也不知道”
“正好我今天約他出來了,你要一起去嗎,就在附近”
安宰一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正好啊,我的工作也做完了,呵呵”
去往東京的公路。
孤門一輝獨自駕駛著汽車,他面無表情,眼楮里的血絲和眼袋很重,似乎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他的眉頭從一上車就緊緊皺在一起,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心事很重以至于汽車差點撞在公路的護欄上差點沒反應過來。
孤門一輝將汽車開到公路旁邊,雙手揉了揉臉和太陽穴。
昨天晚上他一夜沒睡。
如果說上一次殲滅異生獸的行動,夜襲隊不顧人質安危的做法讓孤門一輝對tlt產生迷茫的話。
那麼昨天tlt高層抓捕姬矢準和另一位奧特曼的做法。
讓孤門一輝心中出現了不可逆轉的質疑。
自己是否在做正確的事情,tlt和夜襲隊真的代表了正義嗎?
或許說,是扭曲的正義。
孤門一輝不反駁tlt,夜襲隊是在默默為保護人類而斬殺異生獸,拯救人類。
但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極端了。
孤門一輝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讓他親手將人質殺死,他做不到。
孤門雙手有些顫抖的放在方向盤上,低下頭沉重的呼吸。
他不由得又回想起第一次遇見奈克賽斯時的場景。
耀眼的光芒,那巍峨的身軀,撲面而來的安全感,和巨人四目相對,他感覺,那是命運之中的相遇。
那是孤門第一次接觸到地球的陰暗面。
本以為巨人是人類的守護神,是人類的救贖。
每每回想起親自按下扳機,攻擊奈克賽斯,孤門內心就會升起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這種負罪感壓的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在加入夜襲隊這段時間,孤門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恐怖,也見識到了人性的殘忍。
這不禁開始讓他對以往的生活產生了虛假感,自己接受的教育,被傳輸的道德理念,究竟有什麼意義。
孤門這段時間過得很迷茫,似夢似醒,渾渾噩噩,已經分不清真實的,和虛假的。
特別是昨天晚上親眼目睹了被tlt抓捕的姬矢準和那位陌生的奧特曼。
孤門的三觀直接被打碎,更是讓他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人性原來真的可以這麼丑惡。
還有那位名為安宰的神秘人。
那究竟是個什麼人啊!?
以人類之軀,騙取黑暗的力量,一己之力打敗了那個可怕的黑暗巨人。
這是孤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甚至于說作為人類,他腦海里壓根就沒出現過這種概念。
而安宰,他卻做到了。
盡管安宰殺死了石堀光彥。
孤門加入夜襲隊時間不長,對沉默寡言的石堀光彥不熟悉,所以對于同伴的死亡,他並沒有太大的傷感。
在者,也是副隊長西條�M首先攻擊安宰,才召來了殺身之禍。
“這一切,或許都是咎由自取吧”
孤門嘆了口氣,啟動車子繼續向前行駛,這次他只開到了50碼,不敢更快了。
盡管新工作的日子並不好過,但起碼生活還有盼頭。
孤門一輝腦海里浮現出那一個猶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身影。
那是在公園里第一次遇見齋田莉子。
那一天。
孤門獨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煩惱生活中遇見的瑣事。
忽然有幾幅畫被風吹到了孤門的臉上,當孤門當臉上的畫拿下來時。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猶如從畫卷里跑出來的,精靈一般靈動的女子。
他們四目相對的剎那,兩人的心跳都很快。
齋田莉子有些害羞的微微一笑,笑容美艷的不可方物。
愛情,就是在此時猶如盛開的花朵一般綻放。
每每回想這個時刻,孤門都情不自禁的嘴角浮現出笑容。
莉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待一切都是施以笑容。
她就猶如那淤泥中盛開的白蓮花,為這渾濁的人間留有最後的美好。
孤門很慶幸自己遇到了齋田莉子,自己在夜襲隊的迷茫,無助,都會在莉子這里尋找但心靈的安慰。
齋田莉子就是他的救贖,就是孤門一輝繼續生活下去的支柱。
他現在所有努力的一切,都是在為日後能夠和齋田莉子生活在一起而前進著。
愛一個人是計劃,並不是意外。
為了莉子,孤門可以承受住一切,期盼著,和她過上美好的生活。
買房,結婚,生子
有人閑時與你立黃昏,灶前笑問粥可溫。
幾個小時之後。
東京某個公園。
孤門半張著嘴,一臉呆愣的看著齋田莉子身邊的另一個男人。
長發,黑衣,英朗的面容上洋溢著笑容,是那個男人!
他看過來了!
孤門頓時感覺自己呼吸一滯,耳邊就響起了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刺耳低語。
“你好啊孤門,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