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的情況,她不給,遲致峰不會善罷甘休,並且很有可能會激怒他,做出更加殘忍的事情。 vw
第二個原因,說到底還是她在見到遲梓墨和江以蕊那一幕,心忿忿不平,才會一氣之下把錄音發給了遲致峰。
還有最根本的一點,是沈薇然清楚最壞的結果,不可能會是遲致峰把錄音交給警察,他只會選擇正面去跟遲梓墨談判。
但說實話,沈薇然其實並沒有多大自信,能夠借遲致峰的手去報復遲梓墨。
但沈薇然清楚,遲梓墨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和認輸的人,她其實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兩個人斗得不可開交之時,她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為自己贏得撫養遲瑾辰的機會。
僅此而已,別無他求。
當然這個理由,遲梓墨能接受。
遲梓墨太懂得沈薇然的性格,她表面看似柔弱,其實內心很是好強。
她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泄露出她的脆弱,所以說她能做出這樣的舉動,遲梓墨也能理解。
歸根究底,是他始終沒有給夠她安全感,是他從開始做錯了決定,她喪失了最後的信任,遲梓墨都只能想到一個詞用在自己身︰自嘗苦果。
離婚我不會同意,你生氣也好,想要報復也罷,我都不會同意。
遲梓墨抿著薄唇,輪廓線條冷硬得很,目光如炬的盯著她,至于江以蕊的事情,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他的口袋里放著一個透明紙袋,里面赫然是一縷咖啡色的發絲。
但這些沈薇然都不知道,一次次等待,一次次付出,都像是看不到盡頭的大海,泛著深藍色絕望的光芒。
夜色漸濃,氣溫也越來越低,雨不知何時停了,慢慢的起了一陣風。
小區外圍的綠化帶里種著許多枝葉茂密的樹,那風一吹過,樹掛著的殘葉沙沙作響,枝干抖動顫著發出不安的聲音。
風吹在身,背脊都發涼,沈薇然還是挺直著肩膀站在夜色下,瘦削的身子此刻像只標槍一樣,沐浴在朦朧的路燈之下,顯得可憐。
遲梓墨的話已經徹底將她的希望擊得粉碎,終究還是不肯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不願意離婚,也不願意讓出遲瑾辰,更不願意說出他對江以蕊,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沈薇然的心,從剛才不安的躁動,變成了無言的沉重。
像一顆落入海面的石子,不停的往下沉,一直沉到暗無天日的海底,海水四面八方的壓過來,讓呼吸都成了一種負重運動。
沈薇然垂著眼簾沒有說話,也沒有表達是好還是不好,一種僵持的沉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時,不遠處射來一陣強烈的車燈光線,正對著公寓門口的沈薇然下意識的抬手擋了擋眼,車燈暗了下來,沈薇然放下手臂,看到秦依開著保時捷已經到了她的旁邊。
車吧,去我家。秦依降下了車窗,紅唇揚起朝沈薇然開口,輕挑的眉梢眼角帶了抹厲色,似乎是剛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的爭論。
沈薇然點點頭,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旁邊一言不發的遲梓墨一眼,而直到她打開車門了車,遲梓墨也沒有開口說讓她留下。
沈薇然的心有些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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