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這話,松平齊宣動容。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干這個狗屁的幕府大老,你們以為容易嘛,裱糊也要有點本事才能裱糊啊。
正愁錢少不夠花,這邊送過來三百萬?
如今這時候,白銀的價格還沒有呈現嚴重的下跌趨勢,大概再過十年左右,白銀就將進入一個長久的下跌區間。如今大致上三兩白銀,還能夠兌換一英鎊的。等到本世紀末,就得六兩白銀兌換一英鎊了。
松平齊宣瞧了瞧左右,立著幾個自己親信,還有兩個雇來翻譯,沒有別的人听到這個話。于是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自己近衛兵,過去直接了結了那個俄國小軍官。
至于兩個翻譯,拔你倆做幕府御家人可好?
俄國小軍官腔子濺出來的血都噴到了他們的鞋面上,你說他們兩個願不願意做幕府的御家人?
總之此事按下不表,松平齊宣只當不知,繼續命令槍斃外面那些俄兵。本來就在 里啪啦的槍斃人,零星響起一兩聲槍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加上現場的對馬老百姓,都在歡呼鼓掌,那就更沒人听到了。
撇下這件事,英國特使額爾金伯爵前來拜會松平齊宣,打了勝仗,喝一杯吧。
額爾金是幕府的老朋友了,這個請肯定要吃的。松平齊宣換好衣服,便領著一眾幕府的官校,去臨時撥給英國人居住的宅院內赴宴。對馬地方四月的天氣,真是最舒服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隔壁山東四月中旬的天氣。
不下雨的話,那真是一年好時光。額爾金嫌屋內窄小,直接在外面的大花園里面,搭天棚擺宴。雙方簡單的喝了幾杯,勞倫斯爵士就把話題往俄國人侵佔了旅順口這事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呢?
助六立刻附耳在松平齊宣旁邊,嘰里咕嚕的把英法的想法說了一下。眼下額爾金的意思,那自然是請幕府的海陸軍走一趟,到旅順口,把沙俄的兵馬給逼走。然後將旅順口要地,歸還給清政府。
當然英法肯定是會給虎皮的,甚至可以列國外交使團一起給虎皮。列強在天津一起開埠,那是說好的,帶清太龐大了,一家吃不下。列強已經基本形成了共識,開始搞什麼門戶開放之類的東西。
大伙兒一齊到帶清發財,憑手里的槍,腳下的船來說話,你吃幾口,我吃幾口。但是不容許有人吃獨食,不僅吃獨食,還偷偷吃獨食。
在瓜分帶清的侵略利益上,列強是完全一致的。偷偷吃獨食的沙俄,這波肯定得把他的手給狠狠的打回去。
听了助六的解釋,松平齊宣心中微微點頭。這個東西有點牽扯國外了,他不太好立刻做主。但是他有忠右衛門授予的全權,而且這是打擊一下眾人看不太上的露西亞國。他到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本位面的日本人,認為世界第一流的國家是英法,第二流的是美荷,後面一系列小國不提,俄國就屬于不提的那一類。畢竟俄國被英法捶的生活不能自理,沙皇都吊了老歪脖樹。
距離產生美咯。
用在這里不恰當,但是意思是這麼一個意思。英法有能力投射上萬大軍,百十條戰艦來東亞。美國也有能力開著黑船,帶著幾千人來日本。這種比較直觀的沖擊,才容易影響到時下的日本人。
“問清楚,是不是只需逼走露兵,不管交涉。”松平齊宣想了想。
如果只是借兵給額爾金伯爵,那早有先例,而且幕府上下對此也並不反感。“精英”和“精法”在幕府的統治階層日益受到重用,潛移默化,親近英法什麼的,理所當然。
“明白。”助六于是悄悄地舉著酒杯,走到勞倫斯爵士的旁邊,開始嘰里咕嚕的說了起來。
咱們的這位鐵兄弟助六,自從擔任了外國奉行,就開始自學英語。干一行愛一行嘛,既然不能夠去擔任橫濱城代或者蝦夷開拓使,那麼就在外國奉行任上干出點成績咯。
勞倫斯爵士向他保證,帶 的肯定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