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也想進去,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翅膀。
“算了,你這窗戶應該不便宜。”
晏隨也反應過來,她的翅膀太大了,進不來。
可是,她就這麼蹲在外面,會不會太顯眼了?
尤其是這雙翅膀如此耀眼,外面的人一抬頭,肯定能注意到。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急促地敲了三下門。
然後在晏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將門推開,闖了進來。
特助“boss,你沒事吧?!”
雖然收到的只是和平常一樣,讓他上來的信息,但他總感覺是出什麼事了。
晏隨猛地轉身,同時不自覺地移動腳步擋在祭商身前。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祭商的存在。
回過頭,卻見特助擔心地看著自己,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異類。
晏隨眸光微閃,“我沒事。”
特助眼神變得疑惑。
他感覺晏隨的動作有些奇怪。
好像挪那麼一下,是要擋住什麼的姿勢,可他身後分明除了窗戶什麼都沒有。
對了,窗戶是為什麼開著?
晏隨的聲音讓他回神,“你出去吧。”
特助也不敢再糾結窗戶的事了,“是。”
特助退出房間,將門關上。
晏隨之前正在被那只惡魔騷擾的時候,給特助發信息讓他上來。
晏隨這才反應過來,平時他被那只惡魔纏上簡直沒完沒了,但今天他突然離開了,是因為這只天使來了嗎?
女子清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下你看到了吧,別人是發現不了我的。”
晏隨轉過身,抿了抿嫣紅的唇角,濃密的睫毛在這樣的燈光下翹起無害的弧度,讓他看上去和平常大不一樣。
“所以,為什麼只有我能看到你?”
純白的少年,看上去有些糯糯的。
祭商又看愣了兩秒,嚴肅著臉,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
“因為我在守護你,只有被守護的人才能看到天使,否則擅自出現在人類面前,我們是會遭到懲罰的。”
除了最後一句,前面都是祭商胡扯的。
但听上去很有可信度。
晏隨心里相信了,“那你的翅膀,不能收起來嗎?”
“……”
其實是可以的,畢竟能量已經夠了。
但是並不穩定,就算把翅膀收起來,它也會自己跑出來。
祭商剛準備回答‘不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聲音堵在了喉嚨里。
這段時間,在她的努力下。
她手腕上的那片羽毛,已經從之前完全漆黑的樣子,變成了一半純白一半漆黑。
她這幾天都在搞這片羽毛,只要這片羽毛上,白色佔比多,她就能變回天使,黑色佔比多,她便會變回惡魔。
因為羽毛一直時黑時白,能量並不穩定。
所以祭商就算把翅膀收回來,它也會再自己跑出來。
可現在再看現在這片羽毛,是純白的。
和之前在伊瀅手上看到過的一樣。
純白得似乎泛著碎光,那種看上一眼,便覺得被淨化的感覺。
祭商愣了好幾秒,在晏隨又疑惑地問了一遍後,恍惚地將手腕藏起來,抬起頭,看著晏隨那雙漂亮清澈的眼楮。
“……能吧。”
這會兒能量已經穩定了。
祭商將翅膀成功收起來,跳進房間里面。
晏隨不知道該說什麼,既然能收起翅膀,那剛剛為什麼一直在外面,淋這麼長時間的雨?
這只天使,好像有點笨。
晏隨眼里掠過一絲自己不曾察覺的無奈,去浴室給祭商拿毛巾。
這次不再是之前暈乎乎的狀態,拿了一塊大的浴巾。
他出來,遞給祭商,“你擦擦吧。”
“……嗯。”
祭商有些心不在焉的,寬大的毛巾搭在頭上,落下的陰影遮住她眼中晦澀不明的神色。
她將手腕放在眼前,看著上面的羽毛愣神。
真的是完全純白的羽毛。
明明之前不管她怎麼努力,始終收集不到光明之力。
不管她怎麼做好事,都只能是惡魔。
可在他面前……
祭商忽然踹了一腳桌腳,氣息隱隱有些凶悍。
晏隨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向她,眸子微微睜大時,形狀有些圓,一點都看不出平時陰沉冷漠的樣子,反而有些呆萌。
晏隨“你怎麼了?”
祭商深呼口氣,“沒事,我需要一套衣服。”
晏隨想了想,出去給她找衣服了。
祭商手放在扶手上,差點把凳子的扶手掰折。
她辛辛苦苦做那麼多好事,一點能量都不給!
早知道來到乖寶面前就能變回天使,她哪還用這麼辛苦!
祭商漸漸平靜下來,指腹緩緩摩挲著手腕。
她明白自己為何在晏隨面前會是穩定的天使模樣。
畢竟,她怎會對他生出惡念呢?
她只想守護他。
祭商輕嘖一聲,趴倒在桌上,“�砥@耆 粵搜健! br />
祭商等著晏隨,一邊想著,她來之前,房間里的那只狗賊在打什麼主意。
她自然感覺到了還殘留在房間中的惡魔氣息。
乖寶身上也有一點。
但她現在還不知道,晏隨是否知道惡魔的存在。
祭商又想到其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等晏隨拿著衣服回來,祭商才忽然想起來。
哦吼,她把小丫頭忘了。
祭商先拿衣服去浴室換掉,出來後,斟酌了下用詞,“我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
沒有等到晏隨的回答,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祭商摸了摸頭發,怪緊張的,“怎麼了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
不愧是乖寶,一如既往的喜歡白色。
給她拿的衣服褲子全是白的,和他身上的好像有些類似。
應該沒什麼不妥呀。
他不是喜歡嗎?
干嘛這麼看著她!!
晏隨低下頭,濃密的睫毛遮住半個漆黑的瞳仁,和里面壓抑不住,浮現出來的陰郁。
語氣卻听不出絲毫異樣,甚至有些淡淡的溫潤。
“沒什麼……你穿白色挺好看的。”
祭商也摸不準他在夸自己,還是夸他拿的衣服,附和道“白色確實挺好看的。”
她尋思著,自己這是肯定他的目光。
接下來,卻明顯感覺到他好像心情不好了。
應該不是因為她說的話吧?
晏隨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從來沒有覺得白色這麼礙眼過。
他呼了口氣,“你剛剛要說什麼?”
祭商連忙說“就是,你不是關了個小姑娘嗎?她是我……妹妹,你能放了她嗎?”
“妹妹?”
“嗯。”祭商又補了句,“不是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