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距離他不遠不近的車,繼續走時,將腳步逐漸放慢,恢復了平時的走路速度。
郁然先給齊金晟回了電話。
齊金晟回來後,發現寢室直接空了,給郁然打了兩個電話沒有接通,又給他發了無數條微信。
電話撥通後,另一面幾乎是秒接。
“你搬到哪里了?”
郁然听到了語氣里面的著急,“你沒看到嗎?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郁然之前已經用微信告訴齊金晟,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只是沒說具體地點。
郁然問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郁然並未發現這點。
齊金晟說“看到了。”
郁然笑了笑,“那你著什麼急?”
齊金晟……
齊金晟在電話那頭深吸了口氣,正經問道“說真的,你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次沉默的換作郁然,之後他含糊地說了一句,“就在工作室附近租了個房子,以防每日來回奔波,你別再問了。”
齊金晟……
齊金晟沒有再在郁然這兒問出什麼。
郁然很少會對他說謊,齊金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租了房子還是去了別的地方。
…
掛斷電話,郁然又給管家和另外一個陌生號碼各自回了電話。
管家詢問郁然什麼時候回來。
在打了一個電話並未打通後,管家聯系保鏢,得知郁然還在工作室,沒有遇到危險,便沒有再打電話了。
郁然回復‘馬上’。
郁然又給那個陌生號碼回復。
三秒後,電話被接通。
女子清越好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正在回來?”
語調听起來很熟稔,隨意得仿佛她經常這般等他。
郁然頓了頓,“嗯。”
有點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說了兩句,祭商也掛斷電話了,她和管家一樣,從001那得知郁然安全,就沒有再打電話。
掛斷電話,郁然將手機塞進兜里,走在荒無人煙的小路上,在輕柔的夜風吹拂下,逐漸平復了心里的一絲漣漪。
別墅里開著昏暗的燈光,大廳沒有人,但有光亮從三樓透出來。
桌上有冒著熱氣的飯菜,管家並不在,應該是去休息了。
佣人在一樓守著,看到郁然回來,恭敬問道“先生用過晚飯了嗎?”
郁然看了一眼飯桌,抱歉地笑了一下,徑直往二樓走,“我用過了。”
佣人又將那些新做好的晚飯給收起。
郁然回到自己房間,將門反手關上,看著這間溫馨干淨的小房間,有種回到自己地盤的安心感。
他將東西放下,去浴室洗漱。
這會時間不早了,他一會兒準備直接睡覺。
郁然從浴室出來,換了一套長袖睡衣,剛洗過臉,白皙細嫩的肌膚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額角的碎發有些濕,沾在飽滿的額頭上,那雙眼眸盈盈水亮,好看得出奇。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郁然站在床邊,拿著一張紙巾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听到敲門聲後,停頓了一下,表現得還是不急不緩,等將手擦干,扔掉紙巾,才過去開門。
拉開門之前,深吸了一口氣。
郁然“有什麼事嗎?”
門外站著祭商,同樣穿著睡衣,一套白色的,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額頭處的白紗布不見蹤影,已經結痂的棕褐色傷痕暴露在郁然眼中。
祭商手里拿著一瓶藥水和紗布,目光瞥了一眼房間內,“別人都睡了,你給我換一下藥?”
郁然一下就覺得她心懷不軌,上藥這種事是可以獨自完成的吧。
可看著祭商頭頂的傷,他將門拉開,“你進來吧。”
祭商走進去,規矩地在桌旁停下,將藥瓶和紗布放下,然後回頭,乖乖等著郁然過來給她上藥。
郁然來到祭商面前,得仰頭看著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祭商乖乖坐下。
郁然拿起藥瓶和棉棒,想快點給這人上好藥讓她趕緊走,他用棉棒蘸了點藥水,動作輕柔地抹在祭商額頭的傷口上。
因為高度問題,他得微微彎著腰,以祭商的角度,剛巧能從領口看到他里面胸口白皙的肌膚和一抹誘人的春色。
祭商盯緊不放,目光微微暗了。
上完藥,郁然將藥瓶的蓋子擰上,直起身,“好了,你……”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郁然一愣,低頭看向祭商。
祭商坐著,攥著郁然一截縴細白皙的手腕,仰頭望著郁然,暖黃的燈光平鋪在她那雙烏黑的眼瞳中,竟然有幾分清澈的意味,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能看清里面的情緒。
祭商完全是下意識地動作。
郁然看著她的眼楮,不知為何紅了耳朵,觸電一般抽回自己的手腕,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祭商輕嘖一聲,乖乖離開了。
獨留郁然一人,亂了思緒。
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喜愛的東西時才會有的。
-
郁然住在別墅的第一天,相安無事。
之後便一直這麼平靜地過著。
郁然每天很忙,要去工作室,要畫參加比賽用的稿子,還要上學。
每日在外奔波一天,在夜晚回到這棟別墅,竟也讓他漸漸有了安寧的感覺,不似一開始那麼抗拒。
除此之外,他也包攬了祭商換藥的事情。
郁然每次都是早上離開晚上回來,偶爾晚上也不回來,在工作室忙上一晚。
住進別墅有一周,他甚至沒在這里用過餐。
昨晚郁然在工作室加班,早上才回到別墅,一覺睡到中午,起床後收拾收拾,拿著書包便又準備離開了。
祭商在客廳堵著他,就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問“去哪兒?”
竟然比她一個大總裁還要忙。
郁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時間,“去趟學校。”
“今天不是周六嗎?”
“嗯,有點事。”郁然才不會和祭商解釋,他看著面色有些不悅的女子,微微抿了下唇,“我先走了。”
祭商沒吭聲。
郁然等了兩秒,沒听她說話,就直接離開了。
郁然來到學校,和齊金晟會合,兩人說說笑笑地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保姆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郁然和齊金晟上了車。
“好久不見,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