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自己下去,不用你丟我下去。”魚鉤識趣的自己跳了下去。
冷月白抬手指了指學員隊伍,這兩嘴快的人,連忙跟上隊伍,和學員一起跑了起來。
魚鉤和湯姆追上了已經成了領跑的桑榆。
小丫頭,你不累嗎?”
桑榆搖了搖頭。
鐵人!”湯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學員,“是男人就給追上桑榆!”
後面的學員加快了腳步。
桑榆用余光瞥了眼兩側,對一個氣息有些紊亂的學員說道︰“別中了教官的計,你們這樣跑下去一半還沒跑完,腿就得抽筋。”
那你為什麼跑這麼快?”魚鉤笑問道。
桑榆瞥了他一眼,“因為我很小就鍛煉,十公里負重跑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有幾個學員听了桑榆的話,開始勻速前進,有幾個為了面子的,沒一會便超過了桑榆了。
桑榆無奈的搖了搖頭。
八點半,學員陸續返回了操場,如冷月白說的一樣,桑榆是第一個到達的。
桑榆叉著腰繞著操場緩步的走著,見有的學員剛一回來就坐在了地上,連忙把人扶起來。
再累也要起來走走,這麼坐著容易生病。”
冷月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還跟小時候一樣。”
湯姆一愣,“頭,你說什麼?”
冷月白看了他一眼,“我說,從明天起你開始給我洗衣服!”
湯姆嘴角抽動了下,“那是自然,願賭服輸。”
最後的十名,今晚就送他們出學校,其他學員,等他們調整好了,讓他們回去休息。”冷月白站了起來,“這里交給你們了。”
魚鉤見他走了,笑著說道︰“頭這是回去思春了。”
是有點反常。”湯姆笑著看了眼桑榆,“不過,這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魚鉤笑道︰“養幾年就大了。”
也是!養在這里比養在外面放心,哈哈哈……”
兩人笑夠了,用喇叭把第一批回來的學員喊進了宿舍。
桑榆看了眼操場的人,那幾個追自己的人還沒回來,桑榆嘆了口氣,這幾個不听她話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桑榆拖著酸疼的雙腿緩步上了二樓,剛要開門,冷月白推門走了出來。
桑榆看了他一眼,冷月白弓身把手中的暖水瓶放了地上,“拿回去泡泡腳。”
桑榆一愣,“謝謝,我洗澡,不用泡腳。”
這里一年四季只能洗冷水澡。”
桑榆微蹙了下眉頭,說聖西爾是人間地獄,還真沒委屈他!
慢慢適應吧,我爺爺、我姑姑、我姑父、還有你爸爸和你叔叔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桑榆微頓了下,伸手拿起水瓶。
冷月白見她如此反應,皺著眉頭問道︰“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桑榆抿了抿嘴,“記得,不過,這里好像不能亂認親的。”
冷月白面無表情的垂眸看向她,“訓練的時候是不能認親,但這會是休息時間。”
桑榆噗嗤的笑出了聲,“月白哥,我表哥總說你是個面癱,怎麼這麼多年,你這病還沒治好?”
冷月白嘴角抽動了下,“多多說的?”
你怎麼不猜是雅克哥哥?”
雅克比多多靠譜一點。”
那你可就說錯了,就是雅克哥哥說的。”
冷月白看了她一眼,“回去泡泡腳,以後訓練的時候,別太逞強,會很累的。以你的實力,留在這里不成問題的。”
桑榆筋了下鼻子,“我以為你會說,有你罩著,我會順利畢業的。”
冷月白微挑了下眉梢,“你們奧德里奇家的人,還用人罩著?”
嘿嘿,我就說說,我不會給我老爸和我小叔叔丟人的。”
加油!”
嗯,加油!”
桑榆拎著暖瓶回了房間。
冷月白看著她進了門,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著,“小包子頭沒了,不過,短發也挺漂亮的。”
月白哥!有人進我房間了!”桑榆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冷月白微蹙了下眉頭,“怎麼了?”
我背包里的衣服不知道是誰都給我掛起來了。”
冷月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桑榆撅著嘴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我又沒說什麼,你生什麼氣……噗,那些衣服不會是你幫我收拾的吧!啊!要是你幫我收拾的,那多丟人啊,那里……那里還有內衣、內……”
別鬼叫了,趕緊洗漱,十點準時熄燈!抽屜里我給你放了餅干,餓了就吃一點。”門里,傳來冷月白冷冷的聲音。
桑榆哼了一聲,撅著嘴回了房間,“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反復無常的。”
桑榆洗漱完畢,爬上了床,“這泡泡腳,還真挺舒服的,暫時我就原諒你了。”
凌晨四點,桑榆睡的正香,集合號便又吹響了。
天天玩這些老套路,有意思啊!”桑榆嘴上雖然嘟囔著,可是一分鐘內還是穿戴整齊的出了門。
接下來的一個月,桑榆親眼見證了一個個戰友被淘汰,三十人的一小隊,最後只剩下了十人。
然而,這一切貌似還沒結束,他們在這里的四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淘汰。
這一個月里,桑榆也親眼見證了冷月白的冷酷,有些時候,她都懷疑,這個冷月白是不是有雙重性格,白天他對自己和其他學員是一樣冷酷無情,可到了晚上,自己的門口每天都會放一個暖水瓶,還有,抽屜里從來沒斷過的餅干……
桑榆懊惱的撓了撓頭,不能再想他了,小丫頭用力的甩了甩頭,把冷月白的那張永遠也沒表情的面癱臉擠出了腦海。可是,這一抬頭,她便又看見了那張帥到天際的面癱臉。
能留到現在都是精英,從現在開始,兩個小分隊一起訓練,一起上文化課。我是你們的總教官。”
冷月白後來說什麼桑榆都沒听,就听見了最後一句︰這個周末放假,大家可以自由行動。
桑榆咧著小嘴便笑了,終于可以看見爺爺和奶奶了。
桑榆……”站在她身邊的巴爾輕輕的踫了她一下。
啊?”
冷教官叫你呢。”
桑榆這次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抬眸看向冷月白。
冷月白微蹙了下眉頭,“跑步去校門口,有人在外面等你。”
是!”桑榆敬了個軍禮,蹭蹭的往外跑去。
龍澈見孫女跑出來了,笑著推門下了車。
桑榆像個小火車似的一頭撲進了爺爺的懷里,“爺爺,我都想死您了!”
龍澈心疼的看著她,“讓爺爺看看,這小臉兒都曬黑了。”
沒事,幾天就能養過來了。”
快上車吧!”佟瑤笑著探出了頭。
奶奶,我的親奶奶~”桑榆鑽進車里,抱著奶奶的肩頭便一陣狂親。
臭丫頭!”佟瑤笑著拍了下她的小臉兒,“好好的,非要來這里上學,沒事自己找罪受,還害的我和你爺爺心疼你。”
嘿嘿……奶奶,我沒覺得累。”桑榆笑著把手伸向車外,拉著爺爺上了車,“我哥呢?”
你哥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咱們先回家,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奶奶萬歲!爺爺萬萬歲!”桑榆笑著抱緊了爺爺和奶奶的胳臂。
龍澈慈愛的拍了拍孫女的頭,“我听月白說,你這個月表現的非常的好。”
啊?您還跟那個面癱有聯系啊?!”
別瞎說,月白那孩子不錯的。”佟瑤笑著拍了她一下。
桑榆耷拉著嘴角,學起了冷月白的樣子,“爺爺、奶奶你們快看我的臉,看我像不像月白哥?”
龍澈無奈的笑笑,“那孩子隨他爺爺,千年不樂。”
嗯嗯,還特冷酷!對誰都不留情!對了,他精神分裂,白天和晚上都不一樣的。”
佟瑤笑笑,“又瞎說!”
桑榆撅著小嘴說道︰“奶奶,我沒瞎說,我以前是懷疑他有病,現在我發現,他是真的有病,白天對我比對誰都狠,可到了晚上,他會給我燒開水,還會在我抽屜里放餅干。”
龍澈微蹙了下眉頭,“他還給你燒開水,買餅干?”
桑榆點了點頭。
佟瑤笑著把孫女抱進了懷里,“那是你多多哥和雅克哥給你求情了……”
桑榆一听就不願意了,“誰讓他們倆求人的!”
佟瑤拍了拍她的頭,“就算他們不幫你求情,月白也會關照你的,畢竟,老一輩都是好朋友。你啊,也別總說月白的不是,他是教官,白天肯定要一視同仁的,晚上了,你們倆才是兄妹。”
哼!”桑榆筋著小鼻子哼了一聲。
龍澈沉默了片刻,笑著說道︰“要是不不喜歡他,就跟他保持點距離。”
保持著呢,反正我白天不敢跟他說話。”桑榆把小腦袋倚在了爺爺的懷里,“爺爺,我都想咱們家的那些小和尚了,我發現了,還是咱們家的人好,真的,誰也沒有咱們家的人好!”
那是,咱們家的人都是根正苗紅。”
噗,爺爺又傲嬌了。”
祖孫倆說笑著,很快便到了城堡。
梓衍見爺爺的車開回來了,連忙跑了過來。
桑榆推開車門,一下子竄到了哥哥的懷里,“哥,奶奶剛才還說你要等會兒才能回來。”
梓衍笑著說道︰“急著看見你,我尿遁回來的。”
哥,我都想你了,你想我嗎?”
想,天天想!”梓衍笑著用額頭撞了下妹妹的額頭,“這小臉兒黑的,都快趕上二寶哥了。”
我比二寶哥白好不好!”
就是,我孫女雖然曬黑了點,但是她還是比別人白的。”龍澈笑著揉了下孫女的頭,“下來吧,別這麼大了還讓人抱著。”
哦,那我下來,讓我哥背著我。”桑榆掙扎著要下來。
梓衍笑道︰“我知道你這幾天累壞了,別下來了,哥抱你進大廳。”
兄妹倆說笑著進了大廳,梓衍把妹妹放下後,桑榆氣鼓鼓的說道︰“哥,你跟雅克和多多打電話的時候,幫我罵罵他們倆。”
梓衍一愣,“他們倆怎麼得罪你了?”
他們跑去找冷月白了,害的我丟人。”桑榆氣鼓鼓的哼了一聲。
梓衍挨著妹妹坐了下來,“那有什麼好丟人的,再說了,那個面癱,就算求他了,他也未必對你就能格外關照。”
我不管,反正我不開心你就得替我收拾他們倆。”
行,哥替你收拾他們。”
桑榆鼓了鼓粉腮,“你得告訴他們倆,讓他們倆跟冷月白說,他們替我求冷月白的事,我是不知情的,我不想讓冷月白看不起我。”
梓衍笑問道︰“你那麼在乎冷月白的想法干嘛?我覺得吧,那個面癱,他應該不會在意這些事的。”
龍澈坐在一旁,深深的看了眼孫女,心里有了些想法,卻又說不出口。
龍澈想了想,偏頭看向佟瑤,“老太婆,給月白打個電話,讓他來家里吃飯。”
佟瑤笑著說道︰“咱們接桑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他說他還有點事,暫時走不開。”
事不過三,再請,免得冷子夜那個老冰坨子說咱們小氣。”
梓衍笑著說道︰“我給他打一個試試,沒準忙完了,他就來了。”
桑榆托著粉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干嘛非要請他來咱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