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好一場廝殺。
&esp;尤其凱撒憤怒燃起自身所有的聖光,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esp;加上聖十字軍的死命拖延。
&esp;硬生生將眾人的腳步羈留在了原地。
&esp;能讓烏瑟爾那麼急切的想要回去,甚至不惜犧牲一切都要活著離開……可見定然是掌握了極其重要的訊息。
&esp;只要能讓他把信息傳遞回去。
&esp;到時候,他們的犧牲就是有著意義的。
&esp;死于沙場,這也是屬于他們的戰士的浪漫。
&esp;只是沒想到沒有死在絕境長城,竟然死在了這藍星的內部。
&esp;但為了任務。
&esp;眾多聖十字軍沒有一個想要退卻,手中持著武器……幾乎自殺式的沖鋒,向著前方的敵人沖去。
&esp;至于頭頂上的許靈鈞。
&esp;他們卻是無可奈何了……
&esp;“這老小子逃的好快!”
&esp;許靈鈞視那些聖十字軍們如無物,如今深陷敵營,對手又是七殺軍團和那些曾經的秘境妖獸……他們戰勝的機率無限接近于零。
&esp;是以他直朝著烏瑟爾逃離的方向疾追而去。
&esp;可此時縱然全速追擊,靈識竟半點窺不得那烏瑟爾的蹤跡……
&esp;倒是讓許靈鈞咂舌,心道這老小子逃命的速度好快。
&esp;當下給小雅下令,全面追擊搜尋。
&esp;手中更是持著昊天鏡,向著前方疾追……
&esp;心頭早已經打定了主意。
&esp;若是發現了他,定然要第一時間把昊天鏡照到他身上,送他去跟他的三個同伴團聚。
&esp;既然來了四個,自然要讓他們四個整整奇奇的才好。
&esp;可一路直追到了秘境的邊境,竟仍未曾發現那烏瑟爾的身影。
&esp;逃了?
&esp;許靈鈞無語……
&esp;看著前方邊境,越過這條線,就是暴雪帝國的地界。
&esp;想了想。
&esp;許靈鈞沒有再追,而是轉身折返了回去。
&esp;以他如今的實力,加上昊天鏡的加持……若是再遇到這烏瑟爾的話,他絕無生理可言。
&esp;逃就逃了吧。
&esp;雖然算不上什麼雜魚,但對他也已經造不成任何威脅了,生死其實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esp;正好借這烏瑟爾的事情,讓綠葉它們知道事實。
&esp;嗯嗯……我們這邊干掉了三個造化,而你們齊上只對付一個,卻還讓他給逃了去。
&esp;如果暴雪帝國要對付你們的話,恐怕你們是絕無幸理的。
&esp;而就在許靈鈞離開沒多久。
&esp;自下方那厚厚的淤泥之中,一道狼狽的身影慢慢的從里面爬了出來,看著許靈鈞離去的背影,眼底難掩驚懼神色。
&esp;明明實力只是與他相當,甚至還要略為不如……但他是真正想不到,他竟然能將自己的三個同伴全部斬殺。
&esp;如果他的動作慢上半點的話,恐怕此刻已經步上了三人的後塵。
&esp;烏瑟爾如今早已經不復之前的威嚴深沉,渾身上下糊滿了泥漿,落拓的好似乞丐一般,而體內如炎焚燒的傷勢,更是讓他內外皆痛皆傷。
&esp;更讓他心頭絕望的是……
&esp;這一本以為必勝的一役,如今卻落得個全軍覆沒,怕是只有他一個活口逃脫。
&esp;怎麼跟陛下交代?
&esp;趟著泥漿,他一路蹣跚往遠處走去,甚至不敢離開這些泥漿邊緣,一旦察覺到異樣之感,他就打算立即撲到泥水中。
&esp;這會兒為了活命,他早已經將一切尊嚴都給埋到地底了。
&esp;消息?
&esp;能得到什麼消息……
&esp;這一趟,他甚至連那秘境之王的面都沒見到。
&esp;也真是多虧了沒有見到,不然的話,恐怕他此刻已經沒有命在了,他現在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活著回去。
&esp;報仇!
&esp;但絕不能親自報仇了。
&esp;這個秘境之王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esp;而此時,許靈鈞已經回返了戰場……
&esp;下方,戰勢仍然激烈。
&esp;聖十字軍確實不愧為暴雪軍團最為精銳的戰士,心存死志,困獸之斗之下,爆發出的戰力之強,儼然遠遠勝過了平常的狀態。
&esp;再加上那二十名宗師級高手的拼死掩護……
&esp;哪怕是七殺軍團以及秘境妖獸聯手,一時之間竟仍是拿之不下。
&esp;最後,甚至連日月明宗,連帶著七殺軍團那些還未曾修煉仙法的戰士們也都出動。
&esp;許靈鈞並沒有加入戰局……
&esp;軍團里有些人的實力太弱了。
&esp;許靈鈞的想法,是整個七殺軍區全部修煉修仙法門,成就一支仙軍。
&esp;如果能人均宗師境界的話,莫說整個大夏帝國,就算是在宇宙之中,相信也足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esp;可現在,他們中有些人卻連最低的洞玄境界都無法達到。
&esp;雖然甦遜已經傳授了他們功法,讓他們擇其中可以修煉的部分先行苦修打下基礎。
&esp;就算無法全然修煉,但汲取靈氣溫養自身……
&esp;他們的進步速度比起正常的修士而言已是極快了。
&esp;但還需要生死之間的磨煉。
&esp;因此……
&esp;這次罕見的強敵,許靈鈞只是在暗中悄悄照拂,並未現身。
&esp;除非遇到生死危機,他才會在暗中幫助一把。
&esp;而綠葉顯然也看出了許靈鈞想要煉兵的想法,她的耳目比許靈鈞的靈識更為敏~感,滕蔓纏~繞……一人一樹互相協作護持之下,重傷者不少。
&esp;但亡者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esp;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意識不到許靈鈞在背後悄悄的護持,因此磨煉更為真實。
&esp;三個小時之後……
&esp;廝殺聲漸漸的止息了。
&esp;伴隨著憾雲城一聲狂嘯,終于一劍將凱撒的頭顱斬飛。
&esp;兩人鏖戰兩個多小時,憾雲城好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纏在他的身上,從一開始的力不能及,實力不住的攀升攀升再攀升。
&esp;甚至超越了帝血弒天絕的極限。
&esp;這才能在最後關頭臨陣突破,成功斬殺凱撒這位實力無限接近于造化的聖十字軍軍團長。
&esp;而此時……
&esp;聖十字軍終于在七殺軍團的圍殺之下,徹底全軍覆沒。
&esp;許靈鈞這才出場,目光在下方那些早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們身上掃過,問道︰“知道你們的對手是什麼人嗎?”
&esp;憾雲城說道︰“不是暴雪帝國的軍人嗎?”
&esp;“不僅僅只是暴雪帝國的軍人,更是絕境長城最精銳的聖十字軍,這是暴雪軍團最為強大的戰士,其在絕境長城的定位,就好像我們七殺軍團一樣,是最精銳最強悍的作戰隊伍!”
&esp;許靈鈞說道︰“打敗了他們,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的實力,已經真正站在了整個藍星的巔峰,你們已經是藍星最為強大的軍隊!”
&esp;听得這話。
&esp;眾人眼楮皆是一亮。
&esp;看著那些已經慘死的敵人,心頭既震驚于我們竟然已經這麼強大了嗎?
&esp;但卻又莫名的覺得很在理……如果不是這種程度的敵人的話,怎麼可能讓我們苦戰到這種程度?
&esp;尤其是……
&esp;他們傷亡似乎很小就解決了這種程度的敵人。
&esp;一時間。
&esp;眾人心頭,濃濃的自信與自豪感升起。
&esp;許靈鈞給憾雲城使了個眼色,示意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esp;他轉身往回走去。
&esp;邊走邊說道︰“自信是很重要的一個品質,強烈的自信,可以讓人做成很多他們本來做不成的事情……經過此役,這些戰士們的自信與榮耀感會被培養起來,到時候,修煉進度會更快,我敢跟你打賭,至少三個月,七殺軍團能再添20名宗師,500名洞玄。”
&esp;他微笑道︰“到時候,可能沒有我的幫忙,他們也能無傷團滅聖十字軍了!”
&esp;“可惜還是讓那個主犯烏瑟爾給逃了。”
&esp;隨著許靈鈞的腳步前行。
&esp;綠葉說話的位置也不停的變。
&esp;走這一步時,是這棵樹在說話,走到另一步,卻又換成了另一棵樹。
&esp;無縫餃接。
&esp;語句還能通順無比。
&esp;古樹歉然道︰“抱歉,我太狂妄了,自以為得了功法就可以無視人類強者,卻不想這些人類的強悍,連你都需要各個擊破,我……”
&esp;“沒關系,一只翻不起大風浪的小角色而已。”
&esp;許靈鈞冷笑道︰“這次來了四個造化,恐怕已經是暴雪帝國全部的底蘊,如今底蘊被毀,尤其是聖十字軍的覆滅,對他們而言是極大的打擊……除非他們打算徹底投靠諸天異族,否則的話,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了。”
&esp;“對啊,聖十字軍覆滅,絕境長城徹底防御空虛,他們拉不出太強大的隊伍了。”
&esp;古樹驚喜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獲得最關鍵的成長機會了,至多一年,到時候他們如果再敢來的話,恐怕單我們妖獸就能教他們做人了。”
&esp;跟許靈鈞一起共處了這麼久。
&esp;她也學會了不少人類說話的方式。
&esp;許靈鈞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esp;“放心,有我在,他們想要偷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sp;古樹很淡定,說道︰“我就只擔心他們會以遠程攻擊……”
&esp;“放心,這方面他們不敢同時開罪大夏帝國與光之國,除非他想要成為藍星公敵……不然的話,他們不敢在失去了聖十字軍之後,還敢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esp;許靈鈞倒是相當淡定。
&esp;此戰結束……
&esp;大局亦隨之奠定。
&esp;接下來,收拾戰場。
&esp;然後,該保留的都保留下來……那些頗為獨到的武器,全部都送回後方大夏帝國去。
&esp;與暴雪帝國翻臉已經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了。
&esp;提前針對他們的武器做一下研究,自然是有備無患。
&esp;眨眼間。
&esp;又是數日時間過去。
&esp;這段時間里,隨著秘境把那些聖十字軍的尸體處理干淨之後……
&esp;秘境又陷入了之前的規律生活。
&esp;許靈鈞每日里督促李靜君練功,幫助李靜君練功,順帶時不時的帶她外出采風。
&esp;連帶著,那些七殺軍團的戰士們,尤其是日月明宗的弟子們在歷經了與聖十字軍的鏖戰之後,果然自信心大增,連帶著進益也比之前有了不少的進步。
&esp;之前許靈鈞的估計還是保守了。
&esp;僅僅只大半個月的時間。
&esp;便有兩百多名武者順勢的突破到了洞玄之境。
&esp;更有數名洞玄武者提升到宗師之境……
&esp;自從修煉了許靈鈞的功法之後,宗師與洞玄之間那難如登天的門檻,如今雖然還不至于一踏即過,但其難度卻降低了好幾倍。
&esp;突破自然也就簡單了許多。
&esp;而此時。
&esp;烏瑟爾歷經數日的艱苦逃亡……甚至幾乎是趟著泥水逃離了秘境,回歸了人類的世界。
&esp;與那古樹一戰,遭受了不輕的傷勢。
&esp;可烏瑟爾卻顧不得養傷。
&esp;他已經是唯一一個存活歸來的人了,他若不去告知真相,恐怕都沒人知道,這一趟必勝之局……已經輸的不能再輸。
&esp;第一時間奔向了暴風城,面見安度因。
&esp;“什麼?全……全軍覆沒?!”
&esp;听得這震驚的消息。
&esp;安度因瞬間臉色煞白,險些從王座之上跌落下來。
&esp;驚叫道︰“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輸?四位造化宗師,外加聖十字軍……凱撒卿實力高絕,他們怎麼可能會輸……”
&esp;“可事實上,我們就是敗了。”
&esp;烏瑟爾苦笑道︰“不僅是聖十字軍全軍覆沒,卡路迪亞、埃蒙和雷諾都死了,如果不是我是被他們放到最後的目標,如果不是我見機的快,迅速逃離,恐怕此刻,我也已經沒有了命在了。”
&esp;“都……都死了?”
&esp;安度因無力的跌在了王座上。
&esp;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驚道︰“那這可怎麼辦……本王只是……只是暫借聖十字軍,如今聖十字軍全軍覆沒,絕境長城的空缺要如何補漏?”
&esp;“陛下,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esp;烏瑟爾眼底閃過憤恨之念。
&esp;這段時間里,他每日里狼狽落拓不堪。
&esp;越是狼藉,越是心頭憤恨。
&esp;越是想要報仇血恨……想他烏瑟爾何時吃過這種苦頭?
&esp;此事絕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esp;他說道︰“陛下,這一戰雖敗,但我們並非全然沒有收獲,主要是沒想到那秘境之王竟狡猾到這種地步,這才給了他各個擊破的機會,之前我本還想著獨吞……”
&esp;“烏瑟爾卿,此事暫且作罷吧。”
&esp;安度因苦澀搖頭道︰“聖十字軍覆滅,絕境長城空虛……我們必須想辦法填補這方面,我準備讓聖光軍、聖堂軍,還有剩余的聖榜高手暫且頂上,雖然勉強了些,但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sp;“那秘境呢?”
&esp;烏瑟爾驚叫道︰“陛下,您不是說秘境之寶對暴雪帝國至關重要,若是能得到內里至寶的話,對于暴雪帝國稱霸藍星很重要嗎?”
&esp;安度因道︰“稱霸固然重要,但若是諸天異族入侵的話,保不住暴雪帝國的傳承,談何稱霸……”
&esp;“可我們可以暫且跟諸天異族做一些妥協,換取部分的自由。”
&esp;烏瑟爾呼吸急~促起來,說道︰“陛下,這一趟,我親眼見證了,原來那秘境之王的功法是真的可以傳承普及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獲得他們的功法的話,整個暴雪帝國將會迎來質一般的變化……”
&esp;“烏瑟爾卿,三位造化境都死了。”
&esp;安度因疲憊道︰“我們還能哪里去找幫手?”
&esp;“大夏帝國,還有光之國……他們還有造化境,陛下,還記得我之前的話嗎?沒有哪個造化境高手能抗拒新功法的誘~惑,誰也抗拒不了。”
&esp;烏瑟爾呼吸粗重,說道︰“我們還有機會能得到這功法!”
&esp;“烏瑟爾卿,你是要讓本王與諸天異族再做妥協,還要本王將秘境之寶與另外兩大帝國分享?你說沒有造化境高手能抗拒那功法的誘惑,這話本王可真是認同,你分明已經為了功法走火入魔了!”
&esp;安度因怒道︰“記住,功法只是其次,暴雪帝國傳承才最為重要,兩邊妥協,卻只為那功法……烏瑟爾卿,你怕是瘋了!”
&esp;“陛下,這也是為了我暴雪帝國能傳承千年,稱霸藍星!”
&esp;“此事絕不可為!”
&esp;安度因冷冷道︰“本王心意已決,暫且停止對秘境動兵,先堵截諸天異族才是正理,至于秘境,暫緩個幾年,等回過氣來,大夏帝國與光之國不那麼敏~感之後,我們以對星兵器直接將其推平,功法不重要,秘密才更重要。”
&esp;他看了烏瑟爾一眼,說道︰“烏瑟爾卿,不是本王不幫你,實在是本王已經給了你機會,可現在聖十字軍全軍覆沒,三大造化境高手身死,我暴雪帝國因此實力驟降……這嚴格說來,還是你的過錯,本王念在你勞苦功高,年事已長,不與你計較,但你也切莫得寸進尺!”
&esp;烏瑟爾驚呆了。
&esp;直接以對星武器平推……
&esp;到時候什麼秘境之王,什麼秘境人,都難逃一死。
&esp;到時,功法?
&esp;他連根毛都得不到。
&esp;烏瑟爾苦笑道︰“陛下,此事當真沒有轉圜余地?”
&esp;“暴雪帝國傳承才是正理,事情輕重,本王分的很清楚!”
&esp;“那陛下,我只能對不住您了……”
&esp;“什……”
&esp;安度因話音未落,胸口一陣劇痛。
&esp;看著那將胸口洞穿的巨大豁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esp;烏瑟爾苦笑道︰“陛下,你也說了,我年事已高,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這也是我們暴雪帝國最後的希望,短暫的屈從,不過是為了長久的霸業,你不懂,那我只好替你做主了……”
&esp;安度因死死指著烏瑟爾。
&esp;眼底滿是震撼神色……
&esp;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劇烈的痛楚淹沒而來。
&esp;終于……舉起的手無力的耷拉在了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