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突破到內氣十九段，馬燃也沒有使用囿文遮掩，雖然神態淡然，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和之前比較起來，明顯要強出許多。
川柯三皇子亞當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眉心緊蹙，漆黑無瞳的眼眸之中幽光閃爍︰“果然，這個時候的你，已經將《燃武》開拓到第十九段了！”
“是真正意義上【真空級】！”
“不是那種速成品，根基完美，底蘊圓滿，氣勢強橫……”
“老實說，我根本無法理解，像你這樣，誕生自低等文明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這種程度的。”
“這份天賦才情，簡直、簡直……”
亞當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匯。
不遠處的甦薔薇虛著眼，補了一句︰“恐怖如斯？”
亞當拍案叫絕︰“對！這就是我想說的！”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他看著甦薔薇那副憋著笑的神態，總感覺對方在用某個生僻的地球冷門梗在嘲諷自己。
馬燃“展現出真實境界”之後，原本一直從容鎮定的大皇子，神態微變，雖然不像三皇子亞當一樣下意識地後退，但從面部表情變化，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剛才亞當毀掉了七皇女夏娃的身體。”
馬燃的眸光聚焦在李唐身上，說著話，探出左手，在空中一抓︰“現在，該你交投名狀了。”
嗡！
狂風涌動，一團半透明的人型輪廓，出現在眾人眼前。
正是七皇女夏娃的靈魂體！
此刻，她正被馬燃一把抓在手中，雖然在拼命掙扎，但卻完全動彈不得。
靈魂無形無質，無法被正常人類用肉眼捕捉，但是鎮國級能力者【判官】王書引在身化冥域之中，就自然掌握了靈魂渲染的能力。
有著【學魔】和【武道天驕】勛章加持的馬燃，只是踏足冥域，觀察了一段時間，就也研究出了類似的精神力和內氣融合使用技巧。
有98725的無私奉獻，也曾收割過【上帝】格雷的神性，馬燃的靈魂精神天賦，甚至還要在他的內氣修煉天賦之上。
所以做到這種程度，也實屬正常。
反正，甦薔薇覺得眼前這一幕挺合情合理的。
【判官】能做到的事情，【先知】也一定能做到！
理由？
不需要任何理由。
強者恆強嘛！
“……”
川柯大皇子李唐的目光聚焦在馬燃手上，嘆了口氣︰“一定要這樣做嗎？”
三皇子亞當殺掉了七皇女夏娃的肉身，很容易解釋，畢竟川柯文明足夠發達，七皇女本身也不是什麼普通平民，靈魂沒那麼容易消散，還有通過備份身體重新復活的機會。
可是現在……
他真正干掉七皇女的靈魂，回去之後，恐怕不好交差了。
奪嫡這種事情，雖然血腥殘酷，但大多時候，流的都是平民和其他星球民眾的血，皇室內部可以陰謀陷害，相互算計，卻不能堂而皇之地將彼此斬殺。
這是川柯皇帝定下的底線。
然而，問題在于，他真的有拒絕的資格嗎？
李唐的視線和馬燃對上。
馬燃眼眸之中，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緋紅瞳光，讓李唐感覺雙眸之中一陣劇痛，呼吸凝滯，渾身汗毛乍起，出了一身冷汗，心髒也仿佛暫停了跳動。
大皇子李唐下意識地避開馬燃的視線，偏著頭，艱難地說道︰“我……明白了。”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
只是一個眼神，李唐就知道了馬燃的意思——要麼配合，要麼死！
形勢比人強，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李唐現在是有些後悔的。
如果他現在呆在星際戰艦群里面，馬燃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沖到他面前玩斬首行動。
殘酷的現實是，川柯文明這些年來順風順水的發展，終究還是讓川柯星系的人們都養成了傲慢自大的品性，即便是表面上最寬和的大皇子李唐，本質上，和其他川柯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之前在【玄仙】趙觀瀾身上吃癟之後，李唐自認為已經對地球足夠重視了，這次也是百分之百確定趙觀瀾和【先知】馬燃分別開來，才終于下定決心，展開行動。
事實證明，他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
馬燃的實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他的戰力和境界，絲毫不遜色于如今的玄仙趙觀瀾！
即便不考慮【靈魂補全】神通，光是憑借個體戰力，馬燃也可以在蒼茫星河之中，闖出一片天地！
第一次見面，馬燃沒有直接動手，或許是情報搜集不足，或許是其他緣故……
現在，說那些已經太遲了。
機會沒有第二次。
大皇子李唐也是當斷則斷的人。
兩害相權取其輕，要麼他當場被馬燃打死，要麼他粉碎掉七皇女夏娃的靈魂。
第三條路？
只有強者，才有選擇第三條路的資格。
在馬燃面前，李唐沒有資格自命不凡。
對方強橫的氣勢場撲面而來的瞬間，李唐甚至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顆荒廢、破敗的星球上，站在尸山血海里，正和一頭渾身沾滿血腥的絕代凶人對視。
孤寂和嗜血之中，帶著一股隨時要拉著敵人同歸于盡的瘋狂氣焰。
實力和境界上的差距，或許沒有那麼夸張，好歹他李唐是川柯文明大皇子，堂堂【真空級】強者，在娘胎里的時候，就開始接受知識灌輸和最頂級的胎教，從小到大，各種優質資源不計代價地往他身上傾斜。
戰技、法門、秘術、營養、裝備、戰寵、戰斗經驗……
一切都是最頂級的。
即便是只看【真空級】層次的存在，李唐也是幾乎沒有什麼短板的強者。
然而有一點，自傲如李唐，也必須承認，和馬燃比較起來，他是遠遠不如的——戰斗意志。
只是一個眼神對視，李唐就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沒有和馬燃抗衡的本錢。
如果說自己的意志，就像是一葉扁舟，那麼，馬燃的心靈意志，簡直強橫的如同汪洋大海！
兩者之間，根本不在同一個量級上。
或許馬燃並沒有太多底牌和積累，但是拼殺到最後，死的一定是李唐！——這是李唐在瞬息之間做出的判斷。
他害怕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李唐很清楚，畏懼的種子，已經在內心深處種下了。
此刻，李唐完全不敢忤逆馬燃，甚至連條件也不敢談。
對方開出的條件，除了貫徹執行，實際上，並沒有其他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