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裂縫伴隨著大地的顫抖出現在眾人眼前。張臻略微吃驚,不過有恃無恐,丟下蕭遠山,朝裂縫中望去。
少華派眾人也大吃一驚,不知為何會有這麼大動靜,就連蕭遠山也莫名其妙,掌門張九峰離開前將玉佩交給他,說到萬不得已時再將其捏碎,現在山門都快被滅了,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了,卻不知道掌門留下的是什麼後手。
張臻神色變得嚴肅,隱隱中感到了一絲危機,自言自語道,“熟悉的氣息。”
話音剛落,突生驚變。
裂縫中沖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以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沖出,將毫無防備的張臻撞的踉踉蹌蹌的飛出,不偏不倚,正好飛到山門牌坊外才停了下來。
少華派眾人終于出了口氣,沒想到少華派竟然還有如此強悍的後手,一個回合就將張臻掛了彩,早拿出來哪有這麼多破事呢。。
張臻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老魔頭,你果然還沒死,不過來的正好,多年的恩怨,是該有個了結了。”
蕭遠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終于看清這人是誰了。失聲痛哭。
“師傅,徒兒無能啊,不能保全少華。”
一語將少華派所有人驚醒,刷刷刷跪倒一片大喊“師祖。”
此人正是少華派師祖,也是少華派始創人張九豐。多年前離開後從來沒回來,沒想到就藏身在山門下面。眾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從師祖的表現,一個回合擊退張臻可以看出,今天算是可以躲過一劫了,腰桿不由得挺了挺。
張九豐對眾人點頭,目光變得冷冽,盯著這個死對頭。
“張臻,你欺我少華無人了嗎?竟然不知廉恥對小輩下手,該死。”
張臻听後不僅未發怒,反而大笑,像是見了多年老友一般。
“老魔頭,多年未見也不必如此惡言相向吧,你看你成什麼樣了,多年躲在陰暗角落,身體一股霉味,老態龍鐘,就連你視若生命,如影隨形的千牛劍都不知所蹤,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呵呵,體態顯老這是大道規律,我不像你,一副虛偽模樣。這些年閉的死關讓我悟透了一個理,現在只相信自己的拳頭。既然來了,就廢話少說,在地下悶久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多少。”
張九豐說罷便要動手。
“你這家伙還像以前冒冒失失,你可知我為何而來,你少華真是走了狗屎大運,竟然出了個先天陰寒聖體,就憑你,能保的住嗎?”
張九豐明顯一愣,回頭看了看蕭遠山。只見蕭遠山微微點頭,便思索了一陣。
“確實是個難題,不過這干你張臻何事,我不能保她,難道你張臻就能保全?收起你那齷齪心思,戰吧。”說罷便一個沖鋒,與張臻戰成一團。
張臻怒吼,“我現在可是蜀山掌門,豈是你小小蜀山可比。”
“哼,那也不行。”
二人一邊嘴上針鋒相對,一邊大打出手。
對于這個老對手,張臻必須全力以赴,他深知張九豐的可怕,不敢掉以輕心,自己雖然這些年精進了不少,但對手也不是閑著虛度光陰。
一番踫撞過後張臻心驚,眼前這人與當初判若兩人,以前二者都是使劍行家,各有千秋,有勝有敗。如今張九豐完全換了個套路,舍棄了劍道,一雙拳頭使的出神入化,任由自己的長劍劈在對方的拳頭上。隱隱感覺自己怕是落了一頭。
“老魔頭,你違背了初衷,舍棄了自己的劍,大錯特錯,道路不會長久,你遲早要敗的徹底。”
張臻佔不到便宜便開始攻心。
“你個傻小子,還是以前的老一套,遲早要被淘汰,老子這叫與時俱進,你懂個屁,你這個傻缺。讓你嘗嘗我這招。”
張臻努極,沒想到這家伙不僅功力長進不少,嘴皮子也練的出神入化,本該嘲諷對方,制造心理壓力,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被羞辱一番,臉都被氣的通紅。不容多想,張九豐的殺招到了。
只見張九豐閉目,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轉眼便消失不見,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只有張臻渾身冒汗,仿佛被洪荒巨獸盯住了一般,汗毛都豎立起來,一動不動,努力的尋找著蛛絲馬跡。
突然後背發涼,猛的轉身,將長劍豎在胸前進行格擋,磨盤大的拳頭適時砸到。看似普通的一拳,仿佛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夾雜著音爆的轟鳴在張臻眼中不斷放大。張臻不敢小覷,調集全身的力量去阻擋。一聲巨響,拳頭與劍終于踫撞在一起。
張臻雪白的衣袖瞬間粉碎,胸前的衣物被颶風扯碎,露出扎實的肌肉。整個人向後飛出,砸在地上,將本就破爛不堪的演武場砸的地動山搖。
眾人紛紛喝彩,不料廢墟中的張臻猛的跳起,面目猙獰,蓬頭垢面,與之前的意氣風發大相徑庭,狼狽不堪,卻未受到致命的傷害,眼神深邃的盯著張九豐道,
“確實有兩下子,但若是僅此而已,那就受死吧。”
張臻終于明白,今天若是再不拼命,怕是就要死在這里了,這個老對手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很多了,超出了預算。將來只會與自己差距越來越大,難道這些年自己真的怠慢了嗎?多年養尊處優安樂慣了,還是真如張九豐所說,自己真的已經被時代所淘汰。心中暗下決心,此間事了,就辭去掌門之位,閉死關。張九豐都能丟下少華,自己何必在乎什麼名利。
“呵呵,你以為這就完了嗎?果然是落伍了,不僅修為進展緩慢,連神覺也不曾有多大的進步。別人奮發圖強,你卻被名利蒙蔽了雙眼,是你違背了初衷,活該敗啊。”
張臻胸口發悶,強行咽下差點噴出的鮮血,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就在剛剛,自己差點產生心魔,心中嘆息,張九豐說的一點也沒錯,這些年自己為了蜀山掌門之位煞費苦心,多數時間就浪費在與同門師兄弟明爭暗斗勾心斗角,不僅修為神識進展緩慢,就連心性也大不如從前,時常為不起眼的小事發怒。
天空突然變得陰沉,眾人都抬頭看去,一道道拳影自空中凝成,遮天蔽日,俯沖而下,如隕星一般對張臻所在的區域進行無差別的攻擊。張臻怒吼,不斷的變換位置,卻始終逃離不開攻擊範圍。
張臻一咬牙,猛的甩出長劍,雙手結印,甩出的長劍不斷的圍著身體飛速旋轉,化作無數劍影,隨著一聲大吼,成千上萬的劍影向上沖去,阻擋著漫天的拳印。空中不斷的傳出爆炸聲。
這是張臻的成名之作,頗有萬劍歸宗的感覺,從前憑借此招無往不利,殺傷力極強。
爆炸聲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終于結束,眾人被震的頭暈目眩,雙兒發鳴。眼前的景象更加的震撼,整個演武場被轟成了一個大坑,所有的青石地磚都不知所蹤,被震成了粉末。張臻躺在大坑中間,身體破破爛爛到處是血。
眾人松了口氣,結束了嗎?張臻被殺死了嗎?沒想到師祖如此強大,連不可一世的蜀山掌門都說殺就殺。
張九豐笑了笑,“起來吧,沒這麼容易死。”
眾人吃驚,這張臻也太強了,接了如此強的一擊都不死,若是換做自己,早被轟成了碎片了。
果然,張臻艱難的爬了起來,雖受傷頗重,但還有一戰的力量。咳出一口血說。
“我還沒敗呢,經此一戰,領悟了不少,突破在即,到時你再也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還是活好當下吧。”
二者短暫的交流後,便又撞在一起,之前的一招雙方都消耗極大,開始默契的憑借肉身之力肉搏,不斷的向對方要害招呼。一顆顆藥丸被張臻丟進嘴里,最大限度的恢復著體內靈力,這種情況,誰堅持到最後,便是最終的贏家。眾人明顯看出了張臻的意圖,卻干著急毫無辦法。蕭遠峰不斷的便張九豐丟去恢復靈力的藥物,卻被視若無睹,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打到白熱化階段,雙方氣喘如牛。張九豐詭異一笑,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張臻,張臻眼神一凝,擔心張九豐有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機會就在眼前,失不再來,成敗在此一舉,拼了。長劍猶如毒蛇一般,透過間隙,直刺張九豐要害。
張九豐猛的回頭,滿眼嘲諷,如看白痴一樣。
張臻心咯 一下,從前交手張九豐每次出現這個賤表情都不會有什麼好事,心中已經有了陰影,不過劍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將劍送出去。
果然,變故突然發生。一把劍自張九豐體內沖出,叮得一聲,將張臻的劍撞向一邊,寒光閃過,劃過張臻咽喉後,消失不見。
張臻大驚,那不是張九豐的千牛劍嗎?這家伙不是已經舍棄了劍道嗎?這千牛劍從何處來,怎會如此。痴痴的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終于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