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暖暖看著他低聲的說“她離開了?”
她能體會那種從失望到絕望後的離開,不是不愛了,只是不想繼續在因為愛而忍受無止境的傷害。
“嗯,她離開了,去了一個我永遠都找不到她的地方。”顧範明這時完全笑不出來了臉色只有絕望。
鹿暖暖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身體顫抖了一下“她……”
“今天是她的忌日。”顧範明把剩下的紅酒都倒進杯子里面,舉起酒杯喝了進去。
鹿暖暖靜聲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離開已經有十年了,我以為時間夠久我就能忘記。”顧範明找服務員又拿了一瓶紅酒,再次給自己滿上,
他的聲音難掩悲傷“可時間讓我連她的面容都要記不清楚了,甚至這些年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她,但卻依舊清晰的記得她的好。”
“我想我真的是錯了。”顧範明把滿滿的一杯紅酒又喝了進去。
鹿暖暖很是擔心的看著他,他繼續這樣喝下去肯定是要醉了。
顧範明抬起頭來盯著鹿暖暖的臉看,有一瞬間鹿暖暖明顯的感覺到他眼里閃過驚喜,不過這樣的驚喜一閃而過,接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如果她現在還在,我能給她想要的一切。”顧範明的聲音中盡是無奈的傷感。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人死如燈滅。
“那天你過來找我談合作的事情,我在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以為是她。”顧範明低下了頭“可你……”
“我還以為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你。”鹿暖暖低低的說,原來是靠著一張相似的臉。
“你和她很像又不像。”顧範明苦笑的說道“今天看見你蹲在那里哭,我在想她是不是也在這樣的雪夜為我痛哭流涕過,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悲傷的樣子,她永遠是最溫暖的陽光,就好像你的名字。”
“我很想她能抱著我哭一次,告訴我她心里的悲傷,後來就不會……”顧範明說著嘆了一口氣“我連給她遞一塊手帕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不覺紅酒下肚了兩瓶,顧範明還要喝的時候,鹿暖暖止住了他的手“再喝天就亮了,回家吧。”
顧範明望著鹿暖暖的臉,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酒杯“回家吧。”
鹿暖暖扶著顧範明走出酒吧,發現兩人都喝了酒,根本就沒有辦法開車回去,于是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問他們要到哪里的時候,鹿暖暖想要問顧範明的住址,卻見他已經靠著自己的肩膀睡了過去,于是只能報了她家的地址。
鹿暖暖扶著他走進家門,顧範明緊蹙著眉頭,眼楮也是閉著,顯然不太舒服。
一米九身高的顧範明把身體的重心都放在鹿暖暖的身上,讓她十分的吃力,每走一步都是用盡全力,走到沙發邊的時候,鹿暖暖腿軟趔趄了一下,差點把自己給磕在了茶幾上。
顧範明正好扶住了沙發,石光電火的瞬間把鹿暖暖給拽了一把,兩人都跌入了沙發。
客廳里面有一扇窗子沒有關,有冰涼的風帶著雪飛進來,但是兩人卻沒有一點的冷意,冷清的月光此刻都好像帶上了一絲的曖/昧。
顧範明目光專注的看著鹿暖暖,帶著猛獸的危險氣息。
鹿暖暖有些發慌,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拽住了手腕。
鹿暖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和他對視上了,顧範明緩緩的湊了過來,帶著淡淡的葡萄酒的氣息的呼吸輕輕的噴在鹿暖暖的臉上,。
在月光照耀下,半明半暗的光線里面,顧範明松開了箍住鹿暖暖的手,在鹿暖暖剛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顧範明用力的把她給擁住。
“你知道嗎?在你走後我再也沒有愛人的能力。”顧範明的聲音無比的苦澀,低頭輕輕抵住鹿暖暖的額頭。
“……”鹿暖暖。
鹿暖暖糾結的想,下次一定要提前阻止他喝這麼多的酒。
“我很想你。”
鹿暖暖想要推開顧範明的手頓了一下。
次日,鹿暖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上班遲到了,一個翻身滾到了地上,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睡在沙發上,身上還披著一條毛毯。
不遠處顧範明睡在一張單人沙發上,高大的身體蜷縮著,睡覺的樣子說不出的委屈。
鹿暖暖覺得這樣的清晨有些奇怪,她爬起來把身上的毯子蓋在顧範明的身上,然後回臥室換衣服。
本來以為昨天晚上會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度過了,只是做了一夜的背石頭過山的夢,起床後還覺得四肢酸疼的厲害。
鹿暖暖給工作室打電話,給自己請了一天的假期,白芸神經兮兮的覺得她這是身患重癥了,嚇的要去醫院看她,鹿暖暖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十分鐘,才願意相信她只是想休息一天,並且保證她明天能看見她安然無恙的樣子。
鹿暖暖來到廚房拉開冰箱,發現里面的食材少的可憐,只有幾只雞蛋和一捆白菜,想著是時候要去超市采購一下了。
她從抽屜里面拿出白面,煮了兩碗面,搭配上荷包蛋和綠油油的青菜,再撒上蔥花,雖然簡單但是看著還挺有食欲的。
鹿暖暖轉身正想去喊顧範明用早餐,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廚房的門口。
顧範明半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的西裝皺的不成樣子,卻另有一種倜儻的味道,鹿暖暖暗暗想,這氣質好的人就算是披一條麻袋,也會讓人覺得這這麻袋很值錢。
“家里食材有限,顧總隨便用點。”鹿暖暖端著兩碗面放在餐桌上。
“已經很好了。”顧範明倒也不挑嘴,坐在餐桌前就吃了起來。
此刻的顧範明已經恢復了清明,雖然穿著衣服皺巴巴的,但是身上的王八之氣不容忽視。
鹿暖暖有一瞬間的恍惚,昨晚的顧範明真實存在嗎?還只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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