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夏景言望著她問道。
鹿暖暖淡淡的看著他，眼楮已經告訴他了答案。
夏景言苦笑了一下，拿起杯子仰頭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悶進去，這咖啡可真是苦的讓人難受。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夏景言從沙發前站了起來，他心里清楚鹿暖暖這段時間的艱辛，他這算是難得的一次體諒吧。
鹿暖暖見他離開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卻沒有起身送他。
鹿暖暖站在窗前，這時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路燈能照到的地方都是雪白一片，看著夏景言從寫字樓出去，走到汽車邊卻沒有坐進去，而是點燃了一根煙，然後仰頭望她窗子的方向，辦公室的燈已經關掉了，鹿暖暖在一片黑暗的掩飾下和他對視。
周圍累積了越來越多的煙頭，鹿暖暖以為他要站一夜，見他接了一電話，然後仰頭最後望了一眼她的方向，鑽進汽車里面離開了。
“夏少，莫小姐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說沒有食欲。”管事透過電話說道。
“讓廚師換口味給她做，做到她願意吃為止。”夏景言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每天的工作已經很多了，可她卻總是有無止境的情況發生。
“她真的很想念你，經常哭到半夜，第二天早上起床眼楮都是紅的。”管事的聲音中都透著無奈。
“給她約眼科的醫生看看。”
“她想要回國，說保證不會在給你添任何麻煩，她還會真心的祝福你和鹿小姐永結同心。”
“她這個祝福太遲了。”夏景言諷刺的說道，在國外都能一天三次電話事情不斷，回國怎麼可能風平浪靜。
“莫小姐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怕是這樣下去會……”
“請最好的醫生二十四小時監護她，確保她身體健康。”夏景言說道。
“這……”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莫婉雨的聲音“景言你就真的這麼狠心，把我扔在國外不管了嗎？我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你想要懲罰我，應該也懲罰夠了吧。”
“我沒有懲罰你，只是你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當然要找最強的醫療團隊給你調理身體。”夏景言耐心的說道。
“可我需要的根本就不是醫生而是你。”莫婉雨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你抬舉我了，我又不會看病。”
“我是心病。”莫婉雨對著電話嘆了一口氣“心病還需要心藥治。”
夏景言悶悶的抓了一下頭發。
他已經很難想象他怎麼能對莫婉雨有求必應這麼多年了，那個時候覺得她是需要憐惜的嬌花，現在卻想她就不能懂事點，靠自己直立行走幾步嗎？
想想鹿暖暖在逆境中翻盤，而莫婉雨到現在還只會哭哭啼啼。
夏景言本來是不想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的，但是听見莫婉雨的聲音，就會忍不住想起鹿暖暖那天對著他吼道夏景言她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你的祖宗，你把溫柔體貼都給了她，還能給我留下點什麼？
夏景言拿著電話走神了幾秒，沒有及時的答復莫婉雨，電話里面又傳來了她哭泣的聲音。
“我不是你的那顆藥。”夏景言郁悶的說道。
電話傳來“砰！”的一聲。
夏景言沒有猜錯的話，鹿暖暖應該把電話給摔了，他無奈的用手指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
鹿暖暖久久看著汽車離開已經空掉的地方，心里不是個滋味，當天空再次飄起大雪的時候，她才回神抱住自己身上穿的大衣，讓自己冷到快僵硬的身體回暖。
本來以為又是一夜無眠，但是拼死工作一個多月的身體，終究還是抵抗不過疲憊，她在休息室的小床上轉輾反側了幾次後睡了過去。
次日，周末鹿暖暖難得不加班讓自己休息兩天，本來打算睡到自然醒，結果她的自然醒是早晨六點半，她從床上爬起來感嘆自己沒有睡懶覺的福氣。
鹿暖暖套好衣服從休息室里面出來，見窗外的天色還是蒙蒙亮，她給自己沖了一杯牛奶，抱著牛奶杯一邊捂手一邊慢慢的喝著。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她很是詫異誰這麼早給她打電話，就見電話上顯示是顧奶奶，鹿暖暖拍了一下腦袋想起了什麼，立刻接通了電話。
“暖暖，你說好會來看我的，怎麼過了半個月都沒有看見你。”顧奶奶對著電話不高興的說道“是不是連你也嫌棄我年紀大，不願意理我了。”
“怎麼會，是我最近有些事情耽誤了。”鹿暖暖對著電話賠笑“我在這里給顧奶奶賠不是了。”
“我也覺得你應該不像我那兩個不孝順的孫子。”顧奶奶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憐我辛辛苦苦的把他們撫養長大，可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孝順的。”
“我今天正好有時間，我一會兒開車過來看您。”鹿暖暖討喜的說道“給您帶您最喜歡吃的隻果派怎麼樣。”
“還是你懂得我。”顧奶奶被她逗的笑了起來“中午我做砂鍋豆腐，你來和我一起吃。”
“我最愛吃顧奶奶做的砂鍋豆腐了。”鹿暖暖笑著說道。
鹿暖暖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顧奶奶會每隔半年帶著孩子們喜歡的玩具來孤兒院做義工。
她兒時最愛的芭比娃娃，就是顧奶奶送給她的。
而在她上初中後就沒有再看見過顧奶奶，心里還失落了好長一段時間。
只是沒有想到在時隔多年，她在一次過馬路的時候扶了一位老奶奶，竟然意外的發現就是顧奶奶。
原來是顧奶奶隨著兒孫來到現在這個城市，因為路途太遙遠就沒有辦法去孤兒院做義工了，就不時郵寄一些孩子們需要的物品。
鹿暖暖在遇見顧奶奶後，會定期的去探望她，她是童年少數給了她溫情的人。
鹿暖暖提著隻果派剛剛走到門口，大門就打開了，顧奶奶哭著一張臉一把抱住了她“暖暖，我家那個個沒有良心的大孫子，要把我的房子給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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