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xs.參加完周敏的婚禮,石更回到古北縣沒幾天,陳曉芸去了古北縣。
陳曉芸這一次來的目的很明確,是懷孕。
對于說服譚珍麗陳曉芸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陳曉芸覺得只有用石更所說的先斬後奏,也是懷孕的方式才能讓譚珍麗松口。可是之前石更多次播撒種子都沒有成功,陳曉芸猜應該是時機不對。這一次她是特意趕在排卵期到來之前來的古北縣,希望可以懷孕成功。
為了孩子的健康,來古北縣之前,陳曉芸特意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到了古北縣以後,他又讓石更去縣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確認兩個人的身體都沒有問題以後,才投入到造人當。
“這次說什麼你也得長出莊稼了,不然你可成了鹽堿地了。”石更側身躺在床,摸著陳曉芸的肚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去你的吧,說什麼呢?”陳曉芸給了石更一拳,嗔怒道︰“我這才不是鹽堿地呢,我這是肥沃的土地,這次肯定會生根發芽的。”
“那你給我來對雙胞胎好了。”石更在陳曉芸的肚子親了一口。
“你想要兩個孩子呀?”陳曉芸摟住石更的腰微笑道。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齊來,兒女雙全,多好啊。難道你想分著生啊?”
“當然不想了,分著生多累啊。可雙胞胎不是想要能來的,那是需要運氣的。”
“我相信我們會有這個運氣的。”
“那要沒懷雙胞胎,只壞一個,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行吧,男女我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行。”石更剛剛還累的要死,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以後,雙手又不安分了起來,在陳曉芸的身體下游動︰“親愛的,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呀,你好像從來都沒跟我提起過呀?”
石更不是第一次跟陳曉芸提起她爸媽的事情,之前也提過,但陳曉芸每次都是三緘其口,遮遮掩掩,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
這次也不例外,听到石更問起這個問題,陳曉芸面露難色。
“咱們倆的關系都發展到了這一步,你還怕我知道你爸媽是干什麼的嗎?”石更打趣道︰“難道他們是干保密工作的,還怕別人知道不成?”
“差不多吧。”陳曉芸說道。
“啊?”石更驚訝道︰“他們還真是做保密工作的?”
“我爸算是做保密工作的。我媽不是,她在國外生活。”
“他們離婚了?”
“嗯。”陳曉芸點點頭。
“那譚院長和你爸媽是什麼關系啊?你為什麼會是譚院長帶大的呢?”石更對于這兩個問題既好又費解。
“我爸和我媽離婚後,我跟我爸生活。我爸後來和譚院長結婚了,由譚院長照顧我的生活。”
“你爸是董立方?”石更吃驚地看著陳曉芸。
“才不是呢。我姓陳,我爸能姓董嗎?”陳曉芸否認道。
“董立方和譚院長不是兩口子嗎?”
“當然不是了。”陳曉芸笑道︰“董叔是我爸的好朋友,也是譚姨的好朋友,他只是偶爾去家里坐坐,吃頓飯什麼的。你怎麼會覺得他們是一家人呢?”
石更才知道他被譚珍麗給騙了。
石更清楚的記得,他曾問過譚珍麗她與董立方的關系,譚珍麗嘴雖沒有承認,可是也沒有否認,石更自然以為他們是一家人。之後譚珍麗和董立方又多次以夫妻的形象露面,石更對他們的關系更加深信不疑了,直到陳曉芸說破真相的前一秒,都堅定不移的認為二人是夫妻。
譚珍麗為什麼要騙他呢?
石更一時想不明白。
“你爸也在春陽工作?”石更問道。
“在京天。”陳曉芸說道。
“譚院長為什麼不跟著去京天呢?”
“她不是有工作在身嗎。她是準備等退休以後再去京天的。”
“你也去京天嗎?”
“那得取決你了。”陳曉芸做可憐狀說道︰“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不在吉寧待了。”
石更緊緊的將陳曉芸抱在懷里說道︰“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在春陽,我在這里,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啊。”石更說完嘆了口氣。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希望這次可以懷孕成功。要是真懷孕了,我去求董叔,讓他想辦法把你調回春陽。那樣咱們倆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石更心一喜,臉卻是質疑的表情︰“這能行嗎?”
陳曉芸與石更十指緊扣道︰“怎麼不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了。”
陳曉芸在古北縣待了整整五天,這五天她和石更沒有干別的,每天都在造人。
陳曉芸離開古北縣沒幾天,石更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的大學輔導員去世了。
石更的大學輔導員是位女老師,在石更大學的時候,這位女老師將近五十歲的年紀,在她的眼里,石更這群學生都像是她的孩子一樣,她也像對待孩子一樣去對待這群學生。而石更他們也拿這位老師當作是自己母親。尤其是大學畢業以後,更是以母親相稱。可以說彼此之間的感情很深。
得此噩耗,石更非常難過,立即買火車票回了春陽。
趕到喪禮現場,石更見到了方立斌、沈葉葉、朱娜、郝強等人,一個個臉色都非常難看。
石更從小到大,一向是個很堅強的人,很難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掉眼淚。即便是得知輔導員去世的消息,他也只是心里不好受,沒有哭的沖動。可是到了喪禮現場,觸景生情,再加如水柱一樣的回憶不管的灌入腦海,石更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後事辦理完,所有到場的同學借此機會聚了一下。只是這一次與以往的歡聲笑語,推杯換盞不同。整個吃飯的過程都透著一股壓抑,聊天所說的內容都與去世的輔導員有關,于是回憶像洶涌的海潮迎面撲來,很多人又不禁哭了起來。
轉天,方立斌單獨約石更吃了頓飯。
“你有事吧?”石更了解方立斌,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我現在踫到個事,需要做選擇,我已經猶豫好多天了,一直拿不定主意。想來想去,我覺得只有你能幫我做這個選擇。正好你回來了,你要是不回來,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方立斌說道。
“什麼事啊?”
“半個多月以前,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到我們學校去視察,我一個普通老師,原本接待沒我什麼事。結果沒想到陰差陽錯我把市教育局的一把手給救了……”
市教育局局長是下午到方立斌所在的學校去視察的,可能是午吃壞了肚子,到了學校沒多一會兒,肚子翻江倒海,然後快步奔了廁所。
方便過後,肚子立馬舒服了,可是卻發現身沒帶手紙。作為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外面都是手下,要是張嘴向外面喊自己沒有手紙,實在是不像話。而這會兒不知是外面有人阻攔,還是怎麼樣,一個來廁所的都沒有,這可是愁壞了市教育局局長。
正一籌莫展,蹲的兩腿發酸之時,方立斌來到了廁所,不過不是市教育局局長所在的廁所,而是隔壁的廁所。
听到隔壁廁所傳來吹口哨的聲音,市教育局局長拎著褲子來到牆邊說道︰“隔壁吹口哨的,你好,你能听見我說話嗎?”
方立斌剛要蹲下方便,听到隔壁的說話時後,答應道︰“我能听見,有什麼事嗎?”
“我廁所忘帶紙了,你帶紙了嗎?”
方立斌听了忍不住想笑,他不知道對面的是市教育局局長,還以為是哪個老師。
“帶了。”方立斌把手的一卷手紙扯下一米有余,然後團成一團說道︰“我扔過去了,你接著點。”
方立斌輕輕扔過去後,那邊的市教育局局長穩穩的將手紙接到了手里,如獲至寶一般︰“謝謝啊。你叫什麼名字啊,哪個班級的老師?”
“我是高二二班的語老師,你呢?”方立斌問道。
市教育局局長沒有回應,擦完屁股出去了。
方立斌听到腳步聲,他覺得對方可能是不太好意思,才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和所負責的班級,也沒再說什麼,這件事也沒放在心。
但令方立斌沒想到的是,當天臨下班前,他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與市教育局局長通了電話。市教育局局長叫他明天去其辦公室一趟。方立斌一頭霧水,市教育局局長叫他干什麼?校長也很納悶,但是叮囑方立斌一定要好好表現。
第二天早,方立斌穿得非常正式,心情忐忑的去了市教育局。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官,所以當見到真尊的時候非常緊張。
而等市教育局局長說起昨天廁所要紙一事時,方立斌才知道原來跟他要紙的不是學校里的某位老師。
市教育局局長說看了方立斌的簡歷後,覺得方立斌是個人才,問他是否有意離開學校,到教育局來工作?市教育局局長沒有讓方立斌馬給予答復,而是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去考慮。
“局長是個女的呀?”石更听了方立斌的講述後有些忍俊不禁,廁所遞紙都能遞出個升遷的機會,也是夠有戲劇性的了。
“對呀,四十出頭的樣子。”方立斌說道。
“長得怎麼樣啊?”
“屬于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挺有姿色的。”
“她不會是看你了吧?”石更打趣道。
“你別鬧了,人家堂堂的大局長,怎麼可能看我一個小小的高老師呢。人家可能是想感謝我,同時又較欣賞我,所以才想調我去教育局工作的。你說我該不該去呀?”方立斌現在心急如焚,眼看著還有一周到一個月的時間了,他還拿不定主意呢。
石更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主要還是看你自己怎麼想。如果你想過安安穩穩的生活,那你繼續當你的老師。工資旱澇保收,職業受人尊敬,挺好的。如果你不甘心一輩子做個小老師,想揚名立萬,拼一拼,闖一闖,那你去教育局工作。去了教育局意味著進入了官場,你必須得想辦法往爬。如果只是干個普通的科員,那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在學校清閑呢。但官場險惡,想要往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風光的時候當縣委記,經常報紙電視。可你再看現在的我……”
“剛出校門的時候,我的想法是踏踏實實的個班,到時娶個老婆生個孩子,人生圓滿了。可這兩年的想法不一樣了,變化很大,尤其是看到很多同學混的都自己好的時候,越是對自己的現狀感到不滿,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一次去市教育局的機會,我把它看作是改變命運軌跡的機會。進入官場,肯定是想往爬的。可是像你說的,官場險惡,我又是個平頭老百姓,沒靠山沒背景,能混得開嗎?其實這才是我最為擔心的。”
“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靠山和背景,這個市教育局局長不是現成的靠山和背景嗎?只要你能牢牢的把她抓住,你還怕在教育局混不好?而且這個女局長還較近年輕,才剛剛四十出頭,還是很有前途的。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通過她的關系認識更多的人脈。仕途這條路說難也難,說易也易,看你怎麼做了。”
“怎麼才能牢牢抓住這個女局長啊?”方立斌對這一方面可以說說是一竅不通。
“四個字,投其所好。她喜歡什麼,你給她什麼,你還怕抓不住她?”石更將張開的手掌攥成一個拳頭說道。
“假如。我是說假如她看我了怎麼辦?我可是個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這看你怎麼取舍了。不管干什麼你都必須清楚一點,天底下不可能所有好事都是你的。”
吃完飯,從飯店出來,石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輛車下來,進了隔壁的咖啡廳。
石更腦子快速轉了轉,拍了拍方立斌的肩膀,叫他再好好想想,然後朝隔壁的咖啡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