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葉生了一個男孩。小說
孩子出生以後,眉梢眼角長得都特別像沈葉葉,而且這個孩子有個特點,特別粘賈政言,尤其是晚睡覺,必須要賈政言抱著才行。沈葉葉或者其他人抱一準哭,而唯有賈政言一抱立馬好。不知內情的人都認為這是父子連心,但沈葉葉清楚這孩子不是賈政言的,所以對于孩子特別依賴賈政言這一點她感到特別怪。
賈政言在孩子出生之前,他一直都在懷疑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但孩子出生後的舉動完全激發了他的父愛,不管外面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只要回家看到孩子,他能全部都拋到腦後。因此賈政言逐漸打消了做親子鑒定的想法,他覺得這孩子肯定是他的,要是石更的種,能給他這麼親嗎
我不打算做了,要是被沈葉葉知道了,她得怎麼想啊算了吧。賈政言一想到孩子,滿腔怒氣頓時消了一大半,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平和了起來。
孩子跟你很親是不假,可是你要因此判斷孩子是你的,是不是太武斷了呢你嘴說不想做,其實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會時不常去想這件事,難道這個疙瘩你想留在心里一輩子,永遠都去懷疑這件事我還是建議你偷偷的去查一下,真要是你的,也放心了。要不是你,你說你給別人養孩子,你冤不冤啊賈政經看向賈旺說道︰爸你說呢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認為有必要去查一下。賈旺說道。
我也贊同查一下。劉燕推門進來,看著賈政言說道︰你不去懷疑這件事也算了,既然懷疑,應該把事情調查個明明白白,不然大家也都跟著擔心。你爸明年在工作可能要發生變動,這你也是知道的。到時你這邊要是出什麼事,影響太壞了。有問題還是早發現早解決。
劉燕看了看賈旺,賈旺贊賞的點點頭︰說的很對,趕緊去檢查一下吧。
賈政言一看都想讓他去檢查,他仔細一想去檢查一下也好,檢查完省心了。
當天晚,劉燕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給石更打了個電話,告知其賈政言要做親子鑒定。
劉燕之所以發表了支持賈政言做親子鑒定的言論,是因為她看到賈政言在猶豫,這意味著賈政言可能做,也可能不做,但如果要是哪天偷偷做了,石更和沈葉葉全無防備,那孩子的事情露餡了。與其如此,那還不如讓賈政言下定決心去做,這樣可以針對性去想辦法了。
石更掛了電話,馬去了谷勇的房間,把親子鑒定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後,又說道︰你現在睡覺,明天早早起,務必趕在天亮之前到達賈政言家樓下,賈政言出門你跟著他。春陽現在唯一一個能做親子鑒定的地方是春陽司法鑒定所,他要是去那兒了,你搞清楚兩件事可以。第一,他是不是去做親子鑒定的,第二,如果他是去做親子鑒定,一定打听清楚出結果需要多長時間,然後給我打電話。
石更走後,谷勇設置好鬧鐘,倒頭睡。
凌晨三點半,鬧鈴準時響起,谷勇從床爬起來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出門了。
冬天夜長,披星戴月吧,開著車一路狂奔到春陽的時候,天才剛剛方亮,但是大街已經開始有賣早點的了,谷勇琢磨這個點兒賈政言肯定不可能起床,靠邊停車吃了口早飯。
吃完東西,谷勇開車來到了賈政言家的樓下。
一等是將近四個小時,等的谷勇都快感冒了,午十點左右,總算是把賈政言給等出來了。
賈政言不認識谷勇,所以賈政言開車在前面走,谷勇在後面大搖大擺的跟著,一路跟到了春陽司法鑒定所。
賈政言進了司法鑒定所後,谷勇坐在車里等著。時間不長,也是十來分鐘的樣子,賈政言從里面出來了。開車走了以後,谷勇下車進了司法堅定所。
谷勇亮出證件表明身份後說道︰剛剛走的那個人叫賈政言,他涉及到一樁刑事案件,是我們一直跟蹤的犯罪嫌疑人。他來你們這兒干什麼呀
工作人員說道︰他是來做親子鑒定的。
谷勇又問道︰多長時間能出結果
工作人員說道︰需要半個月。
從司法堅定所出來,谷勇在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了石更。
石更從昨晚接到劉燕的電話開始琢磨如何應對賈政言做親子鑒定這件事。
其實早在沈葉葉懷孕的時候,石更想到了可能會有今天這種事,但當時孩子還在沈葉葉的肚子里,也沒有著急,一直想著來得及,有都是時間。之後發生的一樁又樁的事情,讓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件事,一直拖到了今天。
要是牛鳳元在春陽任職的時候去辦這件事,輕而易舉。但現在臨時去想對策還真是棘手。
想來想去,石更覺得靠他自己很難解決,只能求助于人。而他認識的人,可能在這件事幫忙的,目前除了何志國是傅傳。何志國是化廳廳長,之前一直供職于省報社,認識春陽司法鑒定所的人可能性極小。傅傳雖然一直在宣傳系統工作,但他畢竟是省委常委,要是他能出面,解決這件事應該問題不大。
決定找傅傳幫忙後,在給傅傳打電話的時候,石更還是猶豫了好半天。他和傅傳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在一起也吃過很多次飯了,可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情,與何志國周勝是完全不一樣的。之前從來沒有求其辦過事,突然找人家幫忙,石更很擔心傅傳會拒絕他。
糾結猶豫了半天,石更狠下心還是撥通了傅傳辦公室的電話,笑道︰傅部長您好,我是石更,晚想請您吃個飯,有時間嗎我一個人好,那還是次那個地方吧,好,好,那晚見。
下午,石更開車回了春陽,把酒店安排好以後,在大廳等候傅傳。
將近六點,傅傳出現在了酒店的大廳,石更緊忙走了去,打了個招呼,引著傅傳朝包間走了過去。
點過東西以後,傅傳笑道︰咱們倆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啊。
石更忙說道︰其實我早想單獨請傅部長吃飯了,但是又一直不敢請,總怕傅部長太忙。另外說句心里話,也怕被您拒絕了沒面子了,所以一直沒敢給您打電話。
傅傳問道︰那這次怎麼敢打電話了呢不會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想找我幫忙嗎
傅傳能猜出來有事找他,石更絲毫不感到怪。但凡能到傅傳這個職位,即便不是人龍鳳,也至少是個人精,石更突然單獨請他吃飯,要不是有事求他那怪了。
石更笑而不語。
酒菜齊後,石更沒有急事說事,而是先喝酒聊天,專挑好听的,傅傳愛听的話說。吃到一半,見傅傳興致已經完全起來了,他才決定開口。
我真是很不好意思開口,但我是真遇到了難題,所以不得不向傅部長求助。石更懷著忐忑的心情開口道。
傅傳放下筷子,抱著胳膊看著石更笑道︰我知道你找我有事,說吧,到底什麼事啊,你鋪墊的時間可是不短了。
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出事了石更把他的事情安到了朋友身,然後把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我和這個朋友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您說他為了解決這件事,都給我跪下了,我怎麼能不幫啊可是我想幫又沒有這個能力幫,想來想去,也只有求您了。
傅傳以為是石更是想往宣傳口安排人,找他幫忙,得知不是後,他還是挺驚訝的。
你說的這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傅傳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石更問道。
石更面不改色︰當然不是了,要是我,我肯定跟傅部長實話實說呀。我怕別人知道,我還能怕傅部長知道嗎傅部長這樣的身份地位又不可能出去散播我一個小小縣委書記的銀絲,您說是不是真是我的朋友。
你這是第一次開口,我要是回絕了太不給你面子了。這個忙我可以幫,但能不能幫的成我不敢肯定了。我可以試試。
石更緊忙起身向傅傳深鞠一躬︰謝謝傅部長,謝謝您。
雖然傅傳說的很保守,但石更知道只要他答應了幫忙,這事肯定沒問題了,否則他一定會直接拒絕的。
不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傅傳的行事風格,幫忙不大包大攬,給自己留有余地,足見其謹慎與沉穩。
傅傳擺擺手,示意石更坐下︰要做親子鑒定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啊
石更坐下說道︰賈政言。
傅傳一怔︰賈秘書長的兒子
是的。傅部長認識賈政言
認識倒談不,但是知道這個人,他不是最近亂搞男女關系被雙開了嗎。看來他在外面不老實,他的內人在家里也不安分啊。不過你這個朋友膽子也是夠大的,連省委秘書長的兒媳婦都敢動,不怕遭到打擊報復嗎
怕,能不怕嗎,要不是不怕,不會跪下求我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用啊,只能想辦法解決了。
石更沒有說出賈政言之前,傅傳真是相信了是石更朋友出了事,但听到賈政言的名字之後,傅傳預感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他嚴重懷疑是石更自己捅了簍子。
吃完飯回家的路,傅傳讓他的秘書兼司機,明天去查一下石更與賈政言的老婆是否認識。
石更與沈葉葉是大學同學,兩個人的關系是非常好查的,所以傅傳的秘書轉天打了兩個電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
匯報給傅傳後,傅傳哈哈大笑,隨即撥通了石更辦公室的電話。
忙著呢傅傳問道。
石更听出了是傅傳,說道︰我們縣的反季節蔬菜即將要市了,剛剛開了個會。傅部長有事
我听說你和賈政言的愛人沈葉葉是大學同學啊。
石更皺了下眉頭說道︰傅部長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和沈葉葉確實是大學同學。
昨晚你可沒跟我說呀。
我
不用解釋,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興師問罪的。而是要告訴你,既然你和沈葉葉是大學同學,那這個忙我是肯定要幫成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傅傳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真是太感謝傅部長了,謝謝您。石更連忙道謝。
光口頭謝可不行,得來點實際的才行啊。傅傳笑道。
我這個人愚鈍,不知道傅部長所說的實際的是什麼。不過我心始終抱有一個想法,只要傅部長能用得著我,我願效犬馬之勞。石更表態道。
我要的是你這句話。行啦,沒事了,你忙吧。
掛了電話,石更的腦子轉動了起來。
傅傳給他打的這通電話,用意顯然不只是告訴他已經知道了他與沈葉葉的關系,似乎還另有目的。
究竟是什麼,石更一時想不到。不過猜想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不管怎麼樣他和傅傳也算是一伙的,如果傅傳真願意讓他做一些事情,他還是真願意為其效力,畢竟他現在的處境不好,急需一棵大樹遮風擋雨。傅傳要是主動想當這棵大樹,他自然沒有不投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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