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孫女知道了,祖母仔細腳下。”甦初初扶著甦老夫人進了門。
回了老夫人的院子,還不等坐下,就見小林氏過來了,身邊還帶了一名女子,她頭戴寶珠玉釵,眉目精致,行動間如風拂柳。
就是甦初初,乍見美人,也呆了下。
“這位是?”便是甦老夫人竟然也不認識這個美人。
女子飄飄作拜,“小女子林綿兒,見過老夫人。”
小林氏笑道︰“她是妾身大哥的小嫡女,有幾年沒來看妾身了。”
“哦?是親家的姑娘啊,長得可真是標致呢。”甦老夫人慈祥的笑道,不得不說林家還是很擅長出美女的,就是男丁差點意思,到現在多是庸才,要靠姻親扶持。
甦初初沒有從前的記憶了,所以也是不認識林綿兒的,只在一旁站著不說話。
她不說話,林綿兒卻找她說,“老夫人說差了,初初表姐才是真正的珠玉,我不過蒲柳之姿,當不得的老夫人的夸贊。”
甦初初見說到了自己,自然也要表個態,莞爾道︰“哪里,綿兒表妹過獎了。”
“呵呵,綿兒今年多大了?”甦老夫人問道。
林綿兒微微羞赧了臉。
小林氏替她道︰“剛過了及笄禮。”
甦老夫人,“喲,也十五了啊,可說婆家了?”
听到說自己的婚事,林綿兒就低下了頭,猶如一朵花兒,不勝嬌羞。
小林氏看了她一眼,對甦老夫人道︰“倒是也有說法了。”
“哦?是哪家的公子?”甦老夫人問道。
小林氏回道︰“就是吏部尚書的兒子,上官世軒公子。”
“什麼?”甦初初詫異出聲。
所有人都看向她。
甦老夫人想起她前些日子都在京城,而且又是國舅爺的干女兒,小時候經常和那些皇室、權門貴冑的子弟玩兒,興許見過這位上官公子,也是上官府唯一的繼承人。
“初初可是認識上官世軒?”
“嗯。”甦初初點頭,“認識,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經常和八皇子一起。”
小林氏听著她的話,眼神微微一閃,問道︰“那你可還和他們一起胡鬧?像小時候那般。”
甦老夫人臉色變了,什麼叫和小時候那般。小時候甦初初在宮里,和那些公子哥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沒大沒小的玩的,現在怎麼可能和小時候一樣。還有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小林氏一天到晚想什麼,若這話傳出去了,甦初初的名聲定然要受損,還有甦家的名聲也要有影響。
小林氏話出口後也覺得這話欠妥當,當即警告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下人,“誰敢把府里的事說出去,看我把他們賤賣了。”
所有的下人都唯唯諾諾的應是。
倒是林綿兒听了小林氏的話,若有所思。
甦初初側眸看著她,發現了她眼中的隱晦,低垂了濃翹的眼睫,令人看不出她心里所想。
“不過,我在回家之前,有幸見過皇貴妃一面,她仿佛也有佷兒媳婦的人選。”甦初初道。當時皇貴妃明里暗里,就想她做上官府的媳婦,可能是看在她干爹是國舅爺的份上。
但不論是看的什麼,皇貴妃應該都不會瞧得上林家女兒的。那麼她們的‘說話’,可能就是說說而已。
果然,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面露異色。
甦老夫人還好,畢竟經得事多了,很快就恢復如常。
而小林氏則臉色十分難看,林綿兒更是一張漂亮的如花小臉,跟被霜打了似得,失了三分顏色。
對于小林氏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甦初初略一深想,也恍然。按她們剛才道出林綿兒和上官府說親且有了說法時,那十分開懷的模樣,必然也光是在這里說,其他地方也應該沒有少說。
若是和上官府的婚事,只是她們臆想的,上官府完全否認,那麼這絕對是林家近些年來最大的一場笑柄,還有丑事。
“初初,那你可知道皇貴妃中意的是什麼人?”甦老夫人和藹的眼神望著甦初初問道。
甦初初默了。她當然知道,就是她啊!
“這個,皇貴妃好像中意的是門當戶對的女子。”林家則遠遠不夠格。
林綿兒的臉色更白了,倏忽間身體還輕晃了一下,兩只手緊緊地擰著手里的帕子,“姑姑,綿兒綿兒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屋了。”
“好,快回去休息吧。”小林氏交待人陪著林綿兒回去。
林綿兒給甦老夫人行了一禮,“綿兒失禮了。”
甦老夫人道︰“女兒家的身子金貴,快回去歇著吧。”
林綿兒應著,然後轉身朝外走,經過甦初初的時候,她側頭朝甦初初看來,某種竟然極快的劃過一絲怨懟之意。
甦初初無語。林家門第不夠,跟她又關上門關系。
等林綿兒離開後,甦老夫人目光嚴肅凌厲的看看小林氏,“自家女兒都還沒有嫁人,八字沒有一撇的,倒先著急娘家了。”
小林氏理直氣壯道︰“林綿兒是我親佷女,又早早沒有了娘,我這個親姑姑當然要為她籌謀了。”,“沒不讓你籌謀,但初初都還沒有婆家,被人知道你光顧著娘家的人,而忽略了前人的女兒,到時候丟面子的可是你。”甦老夫人嘆道︰“無論如何,有好機會先給初初安排。”
小林氏打量了甦初初兩眼,眼中全然不喜厭嫌。
“是,婆母大人,兒媳定會找一個比前丞相府還高的門第給初初。”小林氏的眼神愈發不善。
甦初初只覺一股陰戾之氣,撲面而來。心里清楚的很,小林氏絕對不會給她找好婆家的。她可是剛剛才賣了她一次的人。
甦老夫人是老人精,當然听得出小林氏語氣中的不善之意。只是,她並不太在意,因為小林氏就算找到了婆家,也還得先讓她過過目。如果不得她滿意,自然是不成的。
“如此,你就撒出人去給初初找婆家吧。今兒降香,我也累了,初初留下給我按按肩膀捶捶腿,其他人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