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滋味,甦初初算是嘗到了。
捂住噴血的心口,張口又是一口血
“我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撂下一句狠話,甦初初就兩眼一黑,沒了氣息。
白流甦卻無動于衷的看著她的尸體,等著她再活過來。她身上有天機氣息,死不了,目下也只是假死。
“門口的朋友還要看多久?”白流甦微微側身,看過去。
只見門口的水簾結界外,站著一個人,正是紫長生。
紫長生的目光一直看著甦初初,表情冷靜,“天機宮主是什麼人?”同時,一腳踏入了水簾結界內,進了房間。
白流甦回道︰“天機宮主,是天機宮的主人,一只大烏鴉。”
“一只大烏鴉?”
“因為天機宮”白流甦忽然頓住,扭頭看向甦初初。
甦初初動了!
而本來已經被白流甦用水冰錐刺破的心髒,正在以眼見的速度愈合,所噴流而出的血,也都神奇的逆行回去,直至一滴血都沒有遺留在外面。
“果然是天機宮的人,永生不死!”白流甦的臉上並無震驚,甚至還有一抹按耐不住的的喜色。
紫長生看了他一眼,然後走近了甦初初,等著她睜開眼腦海里則想起,甦初初曾經說過,她重病一場,等病好了,她之前的記憶都忘了,宛如新生的初生兒。
莫不是,那次她重病也死了,但是因為天機宮的人,所以才又活了。
甦初初慢慢睜開了眼楮,她的胸口很疼,疼得她想要尖叫,但是喉嚨又灼燙的的難受,發不出一絲絲的聲音。
入目的是紫長生的臉龐。
甦初初看著他的臉,腦海里忽然有什麼東西爆開紛紛雜雜的畫面,猶如一幕幕的戲,演繹了一個名叫孟寐的女人,二十五年的人生。
她閉上了眼楮,細細的,那個孟寐的記憶。
紫長生在她睜開眼的時候,特別是對上他的眼楮,就很肯定,她並沒有失去記憶,她認出了他,甚至想要說什麼,但是不等說出來又昏迷了過去。
“能再和我說說天機宮的事嗎?”紫長生對白流甦道。
白流甦倒是不介意,“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紫長生回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白流甦微挑了下眉梢,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那我剛才殺死她時,你為什麼沒有阻止?”
“因為我算出她不會在今天死,但她今天有一道坎兒,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應驗在你身上了。”
“你會卜問天機?”
“只是短時間內發生的事,能預言一二。”
“那也很厲害了,天機本就是不能預測的,你能測準一二件事,就很了不起了,何況你還是一個人類。”
在白流甦和紫長生談話的時候,甦初初的表情,一直都在變化的,時而平靜,時而震驚,時而悲傷難過
紫長生不知道她在昏迷中經歷什麼,但她身體特征,是一個正常人,心髒也穩健的跳動著。所以,他並沒有干涉她此刻的‘夢境’。
甦初初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于醒了過來。
而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處境,好像是在無量河客棧里,因為房間里的擺設和曾經她住過的幾乎一樣。
揉揉發麻的額頭,讓自己的腦袋能更清醒一些,然後再摸摸胸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麼個動作,總覺得這里好像發生過什麼,但是她又想不起來
胸口處,一片柔軟絲滑。
此刻,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宮裙,衣料是她不認識的,但是觸摸起來,手感無比柔軟,穿在身上也無比舒適!
但!這不是她的衣服!
誰給她換的?心頭一片震驚!
門口處傳來腳步聲,甦初初听著有些熟悉,忙抬頭看。
紫長生端著一些吃著過來,見她已經醒了,而且睜著大眼楮瞅著他,似乎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白流甦已經離開了無量河。如果你想要殺他的話,可能要等一些時間。”紫長生告訴了一件甦初初應該很想知道的消息。
甦初初下意識的又摸摸胸口,卻出口陌生,“白流甦?難道真有這個人,不是我做噩夢嗎?”
“你以為自己在做噩夢了?”紫長生把吃的放在了床頭桌上,修長如玉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一片溫涼,卻沒有任何不妥。
甦初初點頭,“我做惡夢,夢到自己的胸口被一個叫白流甦的人刺穿了,最後心髒破碎而死。後來,我死後又夢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叫算了,不提這些,都是發夢而已。”她胸口好好的,並沒有被人傷害過,可見是在做夢,白流甦那個惡人並不存在。至于叫孟寐的那個女人,二十五年的記憶,應該也只是巧合。
紫長生看著她,片刻後點頭,“沒有,沒有白流甦,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吃點東西,孤帶你回東 城。”
“哦。”說到吃的,甦初初的肚子就餓了,咕嚕咕嚕的叫。
不好意思的羞赧了臉,“謝謝殿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紫長生又摸了摸她的頭,莞爾笑道︰“我出去了。”
甦初初點頭,臉上也展開一個純真可愛的笑容。
紫長生起身朝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轉身,似隨意的問道︰“初初,你還記得天機宮嗎?”
“天機宮?”甦初初茫然的看著紫長生,最後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天機宮。”
紫長生認真的看著她,最後似確定了什麼,笑道︰“是孤記錯了,你並不知道天機宮。”
“那是什麼地方啊?”
“孤也不太清楚。不過等孤查清楚了,一定告訴你,你先吃飯吧,如果這些不夠,就喊人。這里是無量河客棧,外面有客棧伙計。”
“好,謝謝殿下。”甦初初應道。
紫長生這才出去了。等回了自己的房間,立刻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傳音符。指尖一點靈力溢出,傳音符化成了一道流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