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厚風塵僕僕的從首都飛到了煤城,雖然也談不上多累,但趕時間和不趕時間,疲勞程度還時候不同的。
    雖然邊疆很大,但機場多啊,邊疆的機場數量在華國來說估計能排個第一。煤城的機場可不是茶素的機場能比的。
    茶素的機場說好听點,比籃球場大不了多少。可人家煤城的機場就不一樣了,雖然兩個城市沒多少距離,也就跨了一個天山。
    但人家號稱國際機場。
    老李下了飛機,尋思著開機打電話聯系人呢,沒想到陳生直接派了人在飛機場里就把人給接到了。
    老陳這次拿著虎皮當令箭,反正煤城老大都發話了,只要和手術有關的,統統開綠色通道。有權的感覺格外的爽。
    醫務處的小王干事昂首挺胸,穿著小皮鞋在機場里一副嚴肅的面容,都讓機場的領導給看懵了。
    “這是哪個級別的干部啊,這麼年輕,這麼嚴謹!”
    “估計得到科級了,而且還是實權干部,不然能有這麼嚴肅嗎!”
    機場負責接觸的兩個工作人員對小王干事格外的上心,不上心不行,機場老大親自打電話安排的。
    其實小王是激動,為了不給茶素醫院丟人,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在機場平台接人,只听過沒見過,雖然不是被接,但也好有面子啊。
    看看,下飛機的客人們,看過這邊全都一副了然的面孔。
    小王干事和李存厚是熟悉的,當初李存厚在茶素醫院的食宿都是人家小王忙前忙後,兩人也算熟人了。
    “哎呦,麻煩王主任了!”老李看到小王後,笑著客氣的說道。
    “李教授,您客氣了!我還不是主任呢!”
    “快了、快了、快了,在你們張院手底下,遲早的事情。”
    “呵呵,托您吉言了,教授快上車吧,醫院里面等著呢。”
    “好!上車。”大紅旗,緩緩的從機場離開。
    “你們張院現在這是要趟平邊疆的節奏啊,以前是一個人飛刀,現在都帶著半個醫院飛刀,太厲害了。
    當初我勸他去大城市,可現在再回頭看看,你們張院的眼光還是長遠啊!”
    老李感慨的說道,其實這也不純粹是恭維話。老李是深有體會。
    他的皮膚移植材料團隊,當年沒希望的時候,走的人還真不多,一個比一個堅定。大家如同沒娘的孩子一樣,這個公司化點緣,那個學校爭取點經費。
    但,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當材料成功進入臨床試驗後,好像一夜之間,大家都變了。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試驗都還沒結束,就有好幾個人被歐美的藥企給挖走了,怎麼都留不住,所以當看著張凡這邊的團隊,老李還真的有點點羨慕。
    有些事情,不是能羨慕的來的,老李的團隊本來大多是都是歐美留洋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人家加入團隊的時候,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建樹。
    而張凡這邊,可以說大多數都是基層醫院的醫生,可以說,是張凡帶著他們一點點的從微末中成長起來的。
    汽車進入醫院後,陳生就在外科大樓迎接。老李剛下車,就被陳生客氣的迎了上來。
    “怎麼能讓陳博士親自提箱子呢!”老陳嗔怪的說了一句小王干事後,非要從李存厚的助手里把設備的箱子給提了過來,雖然沒多重,但這一個舉動就讓老李的助手覺得沒被忽略,一樣的受到了尊重。
    老李進了手術室,看到傷員,就對張凡說道“燒傷面積這麼大?”
    “估計爆點就在他的附近,如果不是礦里瓦斯含量不是很高,估計就沒命了。這次麻煩你了,又讓你大老遠的跑來救場。”
    “你看你說的,我難道不是茶素的編外醫生嗎~!”
    老李笑了笑。
    張凡也沒多客氣,不是客氣的時候。
    “脊柱手術做完了,現在要植皮了,你累不累,不累的話咱兩做吧,這次過來沒帶燒傷科的醫生。”
    “行,沒什麼累的,我和小陳給你當助手。”
    傷員就如煎魚一樣,先從背面開刀,然後又被翻了過來做正面。
    背面砸的血 肉爛的,可經過消毒止血後,還是能看的,就是破了一點而已。
    正面就直接看不成,如同炸焦了的茄子一樣,皮開肉裂不說,大片大片烤焦的皮膚,應約間都能讓人覺得里面估計都熟了。
    也怪不得人家煤城的領導沒敢做檢查,第一時間拉進了手術室,這個患者的傷勢,別說煤城醫院了,就算去鳥市,估計也危險。
    清創,燙傷的清創太殘忍了。
    鉗子一點一電的把焦肉給掀開,真的,直接就是如農村過年收拾豬頭一樣,一片一片焦死的皮膚被扒了下來。
    表層燙熟的脂肪,就如炸過的薄脆一樣,或者就如癩蛤蟆的皮膚一樣,黃色透亮的小泡泡滿身。
    而且隨著醫生們的動作,這個一身的水泡泡顫顫悠悠的如同荷塘里漂浮著一層的癩蛤蟆在隨波逐流一樣。
    脂肪層是滿滿的水泡,輕輕一踫,piaji立馬流出粘粘的溶液,就連流動都感覺它在拉著絲,呂淑顏看著張凡的操作,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真的膈應,就如同癩蛤蟆趴在什麼流出液體一樣,格外讓人難受。
    清除了脂肪層後,燙傷嚴重的肌肉層也要清除。因為燒傷帶來的能量,直接讓有一些地方的肌肉熟透了。
    也就是說,這地方的肌肉細胞已經全部陣亡壞死,是必須清除干淨的,不然就是污染源。
    尖刀剜肉,燙熟的肌肉縮水收縮,像極了風干牛肉,暗紅色的肉條子上殘留著凝固的血液,老李和張凡還有老李的助手陳博士。
    三個人同時開工,手術時間太長了,一個腰椎就做了三個多小時接近四個小時,現在燙傷的創面已經開始分泌出液體。
    就如淋了熟油的鹵肉一樣,肉香味都能聞到了。
    腰椎的手術很明確,行不行當時就能看出來。而燙傷的手術則未必,術後的恢復,移植的皮膚的成活,都是不確定的因素。
    所以,大面積的燙傷費用未必比腰椎的費用便宜多少。
    鈦板,腰椎的鈦板價格相對四肢骨折的鈦板就貴多了,而體外移植的皮膚,更是直接從實驗室調出來的,價格更是不菲。
    說實話,這一根煙抽的價碼太大了,還有其他人的治療費用,一百萬是擋不住的!
    清創,三個人動作都很快,雖然老李和陳博士不能和張凡比,但總比呂淑顏和李雄利索多了。
    而且三個人在茶素大學的動物實驗室里不知道殺了多少兔子殺了多少狗,還是特別有默契的。
    都知道張凡手術的時候不愛說話,其他兩個人也默默的做著手術。
    煤城政府大樓,司令的臉色鐵青鐵青,因為就在幾分鐘前,農場最高領導的電話來了,雖然沒有如同歐陽那樣劈頭蓋臉的臭罵。
    但領導深沉的語氣讓煤城的司令心里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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