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離死不遠
自從上一次廣播後，想加入“防御協會”的學生，不知怎麼就忽然變多了。
也許，對大部分學生來說，在這種混亂時代，學點有用的本事很有必要，誰都不清楚第二次巫師戰爭究竟會持續多久。
至于在這場戰爭中偏向誰？
大概除斯萊特林的學生外，沒誰真正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與伏地魔對抗，或保持中立。
至于倒向伏地魔，除非是腦子有坑，或已經被奪魂咒控制，否則沒誰會願意去送死。
瞧瞧目前被魔法部傲羅干掉的黑巫師數量，用膝蓋想也知道加入伏地魔陣營沒前途。
而且，由于艾伯特的干涉，魔法部在打擊黑巫師上發揮了積極作用，導致原先可能保持中立的巫師家庭，都不由偏向與神秘人對抗。
並非他們不想保持中立，而是斯克林杰建造了庇護所後，讓很多巫師都有了危機感。
既然是打擊黑巫師，與神秘人對抗，自然得選擇好去處。
鄧布利多組建的鳳凰社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鄧布利多的名聲在外，大家都願意聚攏在他的身邊，但想要加入鳳凰社卻不容易，而且途徑也很少。
至于加入魔法部的危機應對小組，也有一定的門檻，畢竟在執勤期間很可能會直接面對黑巫師，有很大的風險。
更注重保護大家安全的“防御協會”，自然成了很多人的第一優先選擇。
不管怎麼看，艾伯特都是個相當稱職的領袖，加入防御協會後，不僅教導大家如何自保，還沒要求大家必須與神秘人對抗，而只是希望他們暗中支持哈利•波特。
于是，更多人都偷偷向哈利表示自己希望加入防御協會。
這讓哈利感到莫名煩躁，最後還是赫敏幫忙記錄下名單。
“我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都喜歡加入防御協會？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是加入鳳凰社。”
羅恩盯著那份長長的名單，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他們只知道加入防御協會的途徑，而且，多數人都只是想成為外圍成員，並不希望真正卷入這場戰爭。”赫敏收起名單看向哈利，有些擔憂對方的情況。
“沒事，就是有點郁悶。”
“你在郁悶什麼？”羅恩不解地問，“因為大家都搶著加入防御協會？也許你可以詢問一下鄧布利多，看看鳳凰社是否招收新人。”
“我原本以為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水平還不錯，但听完那天的廣播後，我忽然發現自己跟其他人沒兩樣。”哈利確實很郁悶，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也只是個菜鳥，頂多就是比其他人多點經驗，掌握的魔法多一點。
這導致他看上去似乎比其他人要厲害些，但實際上是其他人實在太差勁了。
羅恩與赫敏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哈利。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上課了。”哈利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後，便直接前往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看著走進辦公室後，保持沉默寡言的哈利，詢問道︰“你看上去似乎悶悶不樂。”
“我覺得說服斯拉格霍恩教授，讓他交出那段記憶的可能性不高！”哈利很沒自信地說。
“你應該相信自己，對自己有信心，這點很重要，哈利。”
鄧布利多示意哈利坐下，又憑空變出一杯黃油啤酒放在哈利面前。
“我打算在4月28日，也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生日的時候，嘗試將他灌醉，讓他交出那段記憶。”哈利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計劃︰“雖然我從來沒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地面前提過魂器的事情，到時候也會服用福靈劑，但我仍然沒法確定計劃能否成功，我總覺得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看穿了我的目的。”
鄧布利多看著滿臉陰郁地哈利沉默了，他發現面前的男孩似乎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你應該對自己的計劃有信心。”他開口安慰道︰“就算失敗了也無所謂，你仍然還有時間，所以不要有心理壓力，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然而，這話終歸沒有多少安撫效果，因為這件事終歸還是需要哈利去完成，而且絕對不能失敗的那種，說心里沒壓力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哈利從沒鄧布利多那種對自己的信心，壓力落到他的身上，更是壓得他喘不過氣。
“先生，我們今天學什麼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岔開了話題。
“聊些你肯定感興趣的話題。”鄧布利多似乎沒打算讓他看某人的記憶，而是微笑端起奶茶，一副打算跟哈利閑聊的模樣。
“什麼話題。”哈利微挑眉梢問道，“肯定跟魂器有關吧。”
“對。”
鄧布利多打開校長辦公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哈利曾在記憶里見過的幾件魂器殘骸。
“先生，到目前為止，你一共摧毀了多少魂器？”哈利打量著桌上的魂器殘骸，自言自語地說，“里德爾的日記本，馬沃羅•岡特的戒指，還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這就是艾伯特幫忙找到的那件魂器？”哈利的視線落到吊墜盒上。
“是的，情況有些復雜，斯萊特林的吊墜盒原本藏在格里莫廣場12號。”鄧布利多拿起吊墜盒殘骸，陷入短暫的回憶，“後來，被蒙頓格斯帶出格里莫廣場12號，打算找機會偷偷賣掉，我很幸運在蒙頓格斯賣掉吊墜盒前找到它。”
“斯萊特林的吊墜盒怎麼會在小天狼星家呢？”哈利無法理解。
“我想這件事很可能跟克利切有關，但小天狼星殺死了它，導致這一切變成了謎團，但至少我們很幸運找到了它，並且有幸將它徹底摧毀。”
“如果伏地魔地魂器有七件的話，這意味著還剩下四件。”哈利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魂器殘骸，喃喃道。
“不，哈利，如果伏地魔把靈魂分成七份，那麼其中一份必然是他的主魂，所以他只會制造六件魂器。”鄧布利多糾正道。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這意味著伏地魔地魂器只剩下三件。”哈利的心情一下子愉快起來，這意味著他們距離完成摧毀所有魂器又更進一步。
“其中，肯定有件是赫奇帕奇的金杯，剩余兩件很可能是其他霍格沃茨創始人的遺物。我覺得傳說中的拉文克勞冠冕很可疑，你知道冠冕的下落嗎？或許，我們可以考慮讓艾伯特幫我們佔卜一下冠冕的位置，說不定他真能幫我們找到它。”
說著，哈利猛然抬頭看向鄧布利多，想起對方曾說要帶他去尋找魂器，心里不禁懷疑鄧布利多是不是早通過艾伯特，預言到拉文克勞冠冕的位置了。
這就意味著剩下最後一件魂器未知。
“也許，我們可以向學校的幽靈尋求幫助，例如……賓斯教授，我記得他就是格蘭芬多那年代的幽靈，也許他听說過某些傳言。”
“你的想法很不錯。”鄧布利多欣慰地說，“不過，第六件魂器，我已經找到了，就是伏地魔身邊那條叫納吉尼的蛇。”
“蛇？活物也可以做魂器。”哈利非常吃驚。
“確實很出人意料。”鄧布利多微笑著說，“很幸運的是，我上次去克勞奇家的時候，偶然殺掉了那條叫納吉尼的蛇。”
“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尋找剩下兩件魂器？”哈利高興得快要蹦起來，這意味著只要摧毀剩下最後兩件魂器，伏地魔就離死不遠了。
更何況，鄧布利多還答應帶他去尋找魂器，這也就意味著其實還剩下最後一件魂器下落不明。
“除了金杯外，還有剩下最後一件疑似拉文克勞冠冕的魂器還沒確定。”哈利忽然又想到什麼，猛然抬頭看向鄧布利多問︰“既然你已經認定伏地魔將靈魂分割成七份，為何還要執著于從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兒獲得那部分記憶呢？”
“我需要它來證實我的推測，僅僅依靠推測是很不靠譜的事情。”鄧布利多抿了一口奶茶，平靜地說，“我們的敵人是伏地魔，一旦魂器的數量有誤，可能會讓我們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
“可你為什麼認定伏地魔只將自己的靈魂分成七份呢？”哈利再次問出自己的疑惑，鄧布利多顯然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但他可以肯定絕不僅僅只是艾伯特的預言。
“可如果伏地魔把自己的靈魂分割了八分呢？”哈利假設道，“我是說，如果他不僅僅分割了七份靈魂，那我們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掃過哈利額頭上的閃電疤痕，輕聲解釋道，“七是所有數字中，最特殊、也是最有魔力的數字，我想伏地魔肯定知道這件事。”
哈利沒說話，繼續听鄧布利多說下去。
“在整個魔法界的歷史上，沒有哪位巫師把自己的靈魂分裂到兩片以上。”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我想伏地魔應該是第一個，他肯定意識到分割靈魂會導致靈魂變得不穩定，哪怕只制作一個魂器也是如此。”
“所以，伏地魔將靈魂分割成七份，其實是為了維持靈魂的穩定？”哈利感覺很不可思議。
“也許，他還想借此增強自己的力量。”鄧布利多輕聲說，“但不可否認，他的思路其實沒問題，七確實是具有魔力的數字。”
“可……伏地魔的魂器已經被我們摧毀了四件，應該無法滿足七這個數字了吧，但他的力量卻沒有任何衰退的痕跡。”哈利再次問出自己的獨特見解。
“眾所周知，伏地魔害怕死亡。”
“我是說如果，當伏地魔發現自己的魂器都被我們摧毀後，他是否會冒險嘗試再分割自己的靈魂，重新制造一個新的魂器呢？”
“你忽視了一個完整的靈魂的作用，哈利。”鄧布利多搖頭道，“保持完整的靈魂是有價值的。”
“我不認為伏地魔會在意這種事，否則他就不會分割自己的靈魂。”哈利說出自己的擔憂，“也許一個人分割靈魂存在上限，但我覺得這種思維方式不適合用在伏地魔身上，那家伙不太像是個人。”
“我認為在魔力沒有受損的情況下，一旦伏地魔意識到自己的魂器被人一個接一個摧毀後，那家伙肯定會偷偷分裂出一小片靈魂制成魂器，並將它藏起來，以確保自己不會被輕易殺死。”
“如果我是伏地魔的話，肯定會這樣做，一旦失去所有魂器，艾伯特肯定會以雷霆之勢干掉他。”
是的，哈利覺得艾伯特藏起來，完全就是在等他們摧毀所有魂器，再出來給伏地魔一下狠的。
“你說的情況，倒也不是沒可能。”鄧布利多沒去否認這種可能性。
伏地魔是否會制造第七個魂器呢？
事實上，伏地魔確實無意間那樣做了，盡管哈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算不上魂器，但卻能發揮類似魂器的效果。
只要哈利額頭上的那一小片靈魂碎片沒被摧毀，伏地魔就不會徹底死去，但鄧布利多顯然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哈利。
至少不是現在。
“像伏地魔那般如此瘋狂地分割自己的靈魂，簡直前所未聞。”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靈魂不是可以無限分割的。伏地魔顯然很早就意識到分割太多次靈魂可能帶來的隱患，所以才會選擇分割成七份，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不僅僅為了更強大的力量，還是打算借此讓靈魂變得更加穩定。”
“可……數字七被徹底打破了，不是嗎？魂器並沒有像伏地魔想象的那樣為自己提供任何顯著的魔法保護，我想他肯定也意識到了這點。”哈利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在他看來，不管是喪失人性，還是靈魂變得不夠穩定，伏地魔其實都不太在意，只要不影響到實力，能夠在失去所有魂器後讓他不死，哈利相信伏地魔肯定不介意再分割一次靈魂。
“如果那種情況真的發生，我想伏地魔大概不足為懼了。”鄧布利多注意到哈利投來的疑惑目光，平靜地解釋道，“當他的靈魂越發殘破的時候，他就離完蛋不遠了。”
“哈利，你認為伏地魔分割自己的靈魂沒發生變化，是因為你並沒有真正了解伏地魔。”鄧布利多從太陽穴里抽出記憶放入冥想盆里，“我教了湯姆•里德爾七年，很清楚他年輕時候是什麼樣子，那是個聰明狡猾的孩子，也許沒有安德森先生那般耀眼，但絕不遜色多少，但你現在瞧瞧伏地魔，你簡直無法想象他們居然是一個人。”
“多次分割靈魂，導致伏地魔逐漸喪失人性，精神也變得有些不正常。”鄧布利多繼續說，“分裂靈魂不是沒副作用的。”
“靈魂的不穩定，導致伏地魔的主魂與魂器之間的聯系被徹底切斷了，再也無法感受到魂器的狀態。也正多虧了這點，我們才有機會在伏地魔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逐一摧毀他的魂器而不被察覺。”
“最好的證明就是我摧毀戒指與吊墜盒的時候，伏地魔沒有任何反應。”鄧布利多拿起兩件魂器殘骸，看向哈利說，“如果說日記本被摧毀的時候，伏地魔處于靈體狀態，無法察覺日記本被摧毀。但現在他復活後，仍然無法感知到魂器被摧毀。這便是分裂靈魂的次數太多，所導致的後遺癥之一。”